第367章 往日曾經

紅痕漸漸擴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出鮮血，流下了一抹顯而易見的血跡。

宸妃站在廖華香身後，她嘴角含著的微笑，在廖華香真的傷到她的時候，徹底淪為了假笑。

「我以為，你不會傷我。」

宸妃眉眼低垂，抬手抹了一把脖頸上的傷口，刺痛讓她眉頭微皺。

足以見得，宸妃不喜歡受傷的這種感覺，更準確的來說，她是真的不喜歡，感到了痛苦。

「你之前曾說過，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我的。」

她看著自己的血，那是剛才廖華香傷到她留下來的。

真的是，很傷心啊。

實際上，廖華香也沒有真的打算要傷到宸妃得意思。

因為以宸妃得功力，她可以輕而易舉的躲開自己剛才得功力。

可就是因為這一點，廖華香以為宸妃會躲開，宸妃以為廖華香不會傷害自己，兩個人就在這一點上，起了衝突。

導致了現在寂靜的場面。

廖華香收回手，將指尖那抹鮮血狠狠地攥在了掌心，她讓自己盡量平靜而冷漠的對宸妃說：

「我也說過，不要再靠近我，不然我不會對你客氣。」

「曾經的一切，我對的是星尢，而不是現在，站在我面前這個做了一切的幕後之人：宸妃」

這一句，就像是針扎一般，狠狠地釘在了宸妃的心中。

讓她嘴角那強撐起來的假笑，都笑不下去了，她抿了抿薄唇，緊緊抿著，形成了一條鮮明的唇縫。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變。」

宸妃對上廖華香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你們都以為我變了，可是我沒有變，我這麼多年躲躲藏藏，不過是希望讓老天換我一個公平。」

她身體有幾分顫抖，在說下去的時候，越來越激動，這種激動是肉眼可見的顫抖。

宸妃就站在廖華香兩步開外的地方，這個距離其實十分微妙。

微妙到什麼程度呢？

就是廖華香一伸手，就可以功力過去，隨時取了宸妃的性命，因為陽介也在宸妃的身後。

「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我只是在堅持我這麼多年來的堅持，我有錯嗎？」

宸妃猛然抬頭，質問著眼前的宸妃。

真的是，她心臟為什麼這麼痛苦呢？

廖華香和陽介一前一後站在宸妃兩邊，宸妃就站在這可以說是前後夾擊的情況中，沒有半分的動容。

「你的堅持，需要別人來買單，這就是你的錯。」

廖華香居高臨下的看著宸妃因為激動，而蜷縮彎下腰的身體。

她努力壓制住自己語氣中得顫抖，如今的場面，誰能知道呢？

誰又能想到她們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對不起你的只有先帝一人，你因為恨他，而恨上了整個慶國。」

陽介站在宸妃身後，看著她幾近癲狂的模樣，緩緩開口。

「你說世人對不起你，可你自己想象，究竟是世人對不起你，還是你自己不肯放過自己。」

他一字一句的往下說著，在這行宮之中，除了軒轅曄這些小輩之外，這些都是宸妃曾經最親近的人。

包括陽介，他們當年都是至交好友。

宸妃聽不進去，對於陽介說的話，她是半點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去聽。

明明這都是借口，不過是一個借口，就像讓她放棄自己謀劃了這麼多年的東西，怎麼可能？

宸妃顫抖的身體緩緩平復下來，她將捂住自己身體得雙手放下來，她臉上的神情慢慢平靜起來。

「你說，只是我不肯放過我自己？」

她呢喃著陽介剛才對她說的話，倏然笑了起來。

宸妃對上眼前的廖華香，有些可惜又有些懷念的看著她的面容：

「華香，你知道嗎？」

「當我今天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我們還是當年最好的姐妹。」

她垂下眼眸，像是被廖華香眼中冰冷的目光傷到了一般。

「可是，當你傷害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不再是當年的我們了。」

聽到宸妃這反過來將過錯都怪罪到自己身上得時候，廖華香不可思議的笑了起來。

她著實覺得好笑的很，甚至很想拉住宸妃問一問。

「我傷害了你？」廖華香嗤笑一聲，反問宸妃。

宸妃欲要說話的動作頓住了，她閉上嘴沒有回答。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你的一己之私，我又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廖華香質問著宸妃，她本不想提起當年的事情。

畢竟過了那麼多年，說的再多，也都是一個過不去，消磨不掉的痛苦。

廖華香的話，刺激到了宸妃。

宸妃猛然抬頭，又向廖華香面前大步跨過來一步。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了眾人，尤其是白鹿，在宸妃靠近族主的時候直接放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做什麼！」

白鹿警惕的看著宸妃，只可惜宸妃看都不看他一眼。

透過白鹿的肩膀，宸妃對上廖華香的眼睛，嘴角帶著苦笑，又帶著不明白的疑惑。

她問：「我怎麼了？你現在容貌不變，永葆青春，還有他陪在你身邊，我怎麼了？」

話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已經是大聲的質問著廖華香的了。

宸妃得情緒已經不像方才那樣安靜，而外面的那些人，也隨著他們這段時間的拖延，已經迅速的集結到了王宮之外。

在這處行宮外，西域王的士兵被那滿天的箭雨已經打擊的只剩下一般，而宸妃帶來的那些人。

有一部分已經落在了外面的圍牆上，手中拿著鋒銳的武器，各種各樣的都有。

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眼睛里透露出來的神情，是那種絕對的癲狂的神色。

這是一群瘋子。

「華香你告訴我！我當年到底怎麼對你了！」

宸妃激動的伸手，要來拉廖華香的胳膊，卻被白鹿一把打斷。

這怎麼可能能攔得住宸妃？

對於不相干的人，她下手向來是毫不留情的。

蓄滿內力的一掌，直接朝著白鹿的額頭打了過去，宸妃怒聲暴呵：

「別擋路！」

卻在她要攻擊到白鹿的時候，陽介頓時出手，直接化解了這一道攻擊。

而廖華香，同樣不可能看到宸妃攻擊自己的族人而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