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丈神淵】

ps:呼～前奏終於寫完了，故事也踏上正軌了，精彩才剛剛開始噢！女主角快要登場了！哈哈～連我自己都好期待。

高大巍峨的山巒跌宕起伏，連綿不絕，在那山間，有兩個身形飛速地穿梭在一個又一個山峰之間，一個跳越，就跨過了好幾個山頭。這種恐怖的前行方式幾乎與飛翔毫不遜色。

湘堯緊緊跟隨著前面周郁的身影，絲毫也不敢大意。想起一前被人叫獃子的自己，不禁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那個傻傻的，什麼都不會的形象一去不復還了，可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這重要嗎？湘堯問自己，只要我的內心未變，外表形象順其自然好了。淡淡的微笑在他的嘴角顯現，腳下加力，追上了遠處的周郁。

周郁發現，自己的對手在不斷拉近和差距，越跑越快，絲毫沒有力竭的樣子。

「好小子，不錯啊。」周郁道。

「彼此彼此。」

「怎麼樣？要不要加點難度？」

「什麼意思？」

「加點負重而已，沒事，我天天背著重劍習慣了。你不會有問題吧？」

湘堯咬牙道：「你行我也行！」

「五百斤。」

「額！」湘堯天旋地轉。

「怎麼？太輕了？唉，我功力低微，加上五百斤的玄冰鐵劍已經是我目前的極限了。你就體諒一下我吧。」

湘堯投給他一個吃人的眼神，從牙縫裡蹦出來這幾個字。

「算～你～狠～」

後者一臉的無辜。

入夜，兩人坐在篝火旁，烤著手裡的野味。

「林子里的動物那麼多，你幹嘛專殺烏鴉啊？」湘堯怪異地問道。

「我看著不爽可以吧？」周郁道。

「隨便你。」

「對了，你接下來去哪裡？」周郁問道。

「先在這裡找找吧，實在找不到就去錦繡帝國的商路看看，那裡人多，可能有一些消息。」

「好。明天我們在附近找找，也許會有一些線索。」

「只好這樣了。」

周郁剛想再說些什麼，可突然間他站了起來。

「湘堯你看，那裡怎麼會有亮光？這裡根本沒有人家！」

湘堯也發現了不對勁，「那裡有什麼？估計不是邪惡東西，我的伏魔劍沒有示警。」

「神劍也有出錯的時候。我去看看，你在這待著。」

「為什麼我要留下來？」

「我比你大，功夫也比你好。」

「一個月而已，別以為你黑就了不起！我可不怕你！」湘堯道。

周郁差點背過氣去，「你不要人身攻擊好不好！你愛跟著就跟著，腿長你身上我管不著。」

「這還差不多。」湘堯笑道，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周郁懶得理他，悄聲靠近那光源。

待他們靠近時，看到的是一條泛著奇異光暈的懸崖峭壁。

「好奇怪的地方，這個懸崖怎麼會發光？」湘堯問道。

「我哪知道！」周郁白了他一眼。

「你看，這裡有一塊石碑哦。」湘堯高興道。

「我看看。」周郁仔細端詳這塊碑，喃喃道：「墜心魔，不墜輪迴，妄升天。此地為無丈神淵拷心路，閑人止步。」

「什麼意思？」湘堯問周郁。

周郁沉吟道：「這個懸崖應該叫無丈神淵，『拷心路』應該是和『墜心魔』一個意思，也就是說它是用來拷問心志的地方。而那句『不墜輪迴，妄升天』是通不過的後果。」

「什麼後果？」湘堯問道。

「地界無輪迴，天界不羽化，萬劫不復。」

「嘶～」湘堯倒吸一口涼氣，「太誇張了，不就是一個破懸崖，死了也就罷了，連人死了都不讓他好過，太毒了！」

「所以千萬不要亂跳，『閑人止步』噢。」

湘堯陷入了思索。

「喂，你不會想跳吧？」周郁睜大眼睛道。

湘堯撇撇嘴道：「我有那麼傻嗎？剛才我只是在想，跳下去有什麼好處罷了。」

「好處，你是指那種實質性的獎勵吧？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猜下面什麼都不會有的。」

「為什麼？」湘堯奇道。

「因為我知道這個叫神淵的是一個佛門失蹤的聖地，傳說只有佛尊一人從這個神淵走出來了，其他的人全都無一倖免。」

「佛尊是誰？」湘堯問道。

「他是佛門領袖，深不可測，幾乎沒有人見過他出過手，可他依然穩坐天界第一的寶座。」

「沒出過手還當第一？怎麼可能？」

「別不信，和他交手的人使出全身解數都無法傷到他，而他只在那站著，很邪門吧！」

「他從那裡出來過？」

「是啊，那是在很久以前，佛尊年青的時候，在劍尊出世之前三界最強的存在。」

「比伏魔天神天南還強？」

「廢話，伏魔劍在天界排名第三，連我手中的玄冰鐵劍還不如，更何況排名第一的佛尊了。」

「他用什麼兵器這麼強？」

「手。」

「啥？不會吧！」

「我也不太相信，可在和天魔的對抗中他出過手。一次，把天魔一劈為二，魂飛魄散。」

「太可怕了，那他和劍尊打過嗎？」

「沒有，劍尊的第一是佛尊讓給他的，他自己都說如果和佛尊比試，勝算只有一成。」

湘堯滿臉崇敬的望著這個奇異的發光懸崖，道：「佛尊才是三界第一，真正的第一。」

「我也這麼覺得，劍尊已死，三界之內恐怕只有地界的魔尊可以和佛尊相提並論了。傳說他的神通勝過天魔十倍都不止，這也就是最近妖魔猖獗的原因。」

「劍尊死了？怎麼死的？」

「他是和天魔的弟弟同歸於盡的，他要用死來向世人證明他的價值。」

「好慘！」

「是怪凄慘的，不過劍尊在死前創下了九式劍決，這九招流落三界各處。這九式太強了，佛尊曾說如果劍尊用這九式與自己切磋，勝負難料。」

「這九式真那麼強？」

「當然，許多人為了學得這九式之一，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果有人學全了這九式，也就相當於成為與佛尊平起平坐的絕世強者，你說誰會不瘋狂？」

「劍尊也真是的，把這麼危險的東西亂丟，他不怕造成生靈塗炭嗎？」

「他也不想的，他把劍譜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可誰知他的親生兒子竟然投靠了地界魔族！」

「唉，劍尊真慘。連自己的兒子都背叛他。」

「那有什麼，三界比他慘的還有的是。」周郁淡淡道。

「這無丈神淵看來沒有誰敢跳吧？」

「這裡只有佛法和定力達到了佛尊的境界才可以嘗試，否則沒有多大希望活下來。」

湘堯吐了吐舌頭道：「佛尊的境界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周郁裝出一副大哥管教小弟的表情「知道就好。」

「去！」湘堯的叫囂道。

「我們走吧。」周郁對湘堯說道。

「好吧。」湘堯應聲道。

周郁往前走去，而湘堯卻再次回頭看著神淵最後一眼。

「刺溜～」湘堯不小心滑倒了，他身後是那無丈神淵，而他離那個危險的地方太近了。

「啊…」他還沒啊完，就倒著摔進了神淵里。

周郁的反應很快，他抓住了湘堯的一隻腳，想把他拉回來。可不知怎的，湘堯彷彿有千斤重似的，周郁也不由得被拖了下去。眼前是各種顏色的流光閃耀，湘堯覺得自己很輕，比羽毛輕十倍。他的腳被周郁抓住，他很急，這裡可不是什麼shan地，他有機會出去嗎？

「劍！」玄冰鐵劍從身後飛出。

「御！」玄門的看家本領御劍術在危難時刻顯露。

周郁腳下的劍托著他懸浮，可幾乎一瞬間，周郁就發現，湘堯好重啊，那猶如山嶽般的重量狠狠拉著他往下墜。

「怎麼會這樣？」周郁的唇被咬破了，流出血來，可他渾然未覺。

「要放手嗎？」他的內心在鬥爭，「不！我不要放手，否則我的良心會寢食難安。我～不～放～手！」

「劍！回鞘！」周郁收回了鐵劍。

兩人就這樣往下墜去。

湘堯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的母親，她正在沖著自己微笑。

「母親！」湘堯哭喊著要奔過去，可是他不能動了，他的雙腳被樹藤纏住了，他拚命掙扎，母親的身影越來越遠。

「湘堯！是我！別亂動！」周郁看到湘堯發瘋似的掙脫，眼中滿是悲凄。

「一旦鬆手，就是永遠的別離了。」咬緊牙關強ren著手上劇烈的疼痛。

「母親，不要離開我！」湘堯聲嘶力竭的呼喊，號啕，「不！」他又看到了什麼？無數的鬼影圍住了淑氏，那尖利的爪子在她手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不！不要傷害我母親！」湘堯流淚道。

鮮血把淑氏淡色的衣裙染紅了，「啊！找死！」湘堯的眼變成了血紅色。

「伏魔劍出！」

一柄蔚藍的劍飛入湘堯手中，「殺！」伏魔劍氣瘋狂地噴湧出來，可那些劍氣卻穿透了那些鬼影，絲毫沒有作用。

湘堯不死心，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伏魔劍，「殺！殺！殺死你們！」瘋狂的湘堯漸漸失去力氣。

淑氏已經滿臉血污的倒在地上。

「母親！」湘堯哭喊著，那絕望的聲音在他的心中迴響。

「魔由心生，心魔不除何以除三界諸魔！」一個渾厚的聲音突兀的在湘堯耳邊響起。

「誰在說話？」湘堯吃驚道。

「我在你心中，你可以感受到我的存在。」

「你可以救我的母親嗎？」湘堯急道。「不要問我，其實你心中早有答案了，不是嗎？那些不過是你心中寄存的心魔而已，你在害怕什麼？」

「我……」湘堯明白了，如醍醐灌頂一般，打了一個冷顫。

「母親，我知道了。」他的臉上顯現出了淡淡的微笑。

出劍。

比起剛才瘋狂地揮舞，這一劍彷彿輕飄飄的，毫無力道。

這一劍，似是在忘卻。

忘卻這世間的情和愛，眼中只有一劍。

這一劍有一個很符合的名字：斷情斬。

斷情，不是無情；斬，也斬的是自己心中的心魔。

湘堯劈下，不過劈的是鬼影之中的母親。

他要做什麼？

去斬斷他的心魔，「你不是我的母親，你是我的心魔。」湘堯明白的就是這一點，心魔會用最溫和的形象去欺騙，用最甜蜜的話語去蠱惑，用人性最脆弱的外衣來偽裝。心魔是一切真魔的來源、起點。

他能否斬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