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班師回朝
李崇玄正在帳中著急的走來走去,忽聽軍士來報,說青烏道長他們得勝回營。李崇玄聽了大喜,帶著孫計星出營迎接,當晚,在營中大擺筵席,與二人慶功,馬芳吃了青烏道人的丹藥,也好了很多,在席間還敬了青烏道人一杯酒。幾人喝罷慶功酒,相約明日去取金城關。
次日,蘇格里因為福祿壽喜四將喪命,正在廳上煩惱,忽聽軍士來報,南軍已來到城下,是戰是降,特情主帥決斷。
蘇格里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說道:「你等且先守好城池,我去去就回。」
說完,轉身進了後堂,軍士不敢搭話,只待去守城。蘇格里進了後堂,見了夫人,悲愴地說道:「夫人,今大勢已去,我等無力回天,我世受國恩,雖才短智淺,尚知忠義,今城破,必然受辱與賊,倒不如盡節於堂前,以全大義。」
蘇夫人聽他這樣說,剛烈道:「夫君能有此心,也算是古今偉丈夫也,妾身雖屬女流,亦願盡忠,隨夫相游黃泉。」
二人說完,抱頭大哭,惹的身邊的人無不下淚。哭完,蘇格里把後事囑託了一遍,就與夫人雙雙自盡。
下人見主喪命,就報於了守城軍士,守城軍士聽說主將喪命,一個個都失了鬥志,遂打開城門,降了南軍。
李崇玄進城,一面張榜安撫軍民,一面厚葬蘇格里夫婦,又命人在牢里放出了田炳輝,待清算了戶籍庫藏,糧食財務,犒賞了三軍,把剩餘的糧食分與百姓。率軍直奔北寒王帳而去。
這一日,布真王升帳坐朝,幾個老臣抱著金城關失守,蘇格里陣亡的奏章慌張的上殿來,布真王一聽,差點在王椅上暈死過去。嚇得近侍直掐人中,才緩了過來。
蘇醒之後,布真王問帳中大臣,可有退敵救國之策,眾大臣一個個閉口不言,呆立在哪裡。氣的布真王大罵奸臣。這是,忽見一個布衣老者跪在殿角。
布真王止住怒氣,走下王椅,問布衣老者是何人,讓他起身回話。
聽了布真王的話,那老者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布真王定眼一看,原來是老相呂材,忙問道:「老丞相今日上殿,可是有退敵救國之策。」
呂材答道:「王主,事到如今,為臣那還有什麼妙計奇策,只是替王都四十萬民眾求個活路,懇請王主開城納降,使民眾免遭兵戈荼毒。」
呂材剛說完,布真王大怒,罵道:「呂材老匹夫,國家危急時刻,不思退敵救國,反來說此不祥之語,蠱惑人心,如此奸臣,不斬不足以平王憤。」
說罷,吩咐衛士,把呂材斬在了午門,並懸首示眾。百姓見布真王斬了老相呂材,無不傷心落淚。
李崇玄在軍中聽說布真王斬了老相呂材,知他已經失了民心。北寒國此時如風雨中的飛蓬,飄搖欲墜。
不止一日,南軍就來到了王都之下,在孫計星的建議下,採取了圍而不戰,先禮後兵的策略,派人先去勸降布真王。
王帳里,布真王接見了南軍使者,臉色難看的聽著南使說著順天應人的話,南使有大軍撐腰,講話自然是有理有據,神態意氣風發,北朝眾臣雖然氣憤填膺,卻也只好強忍心頭火。
南使說完,就請布真王裁決是降是戰,布真王氣的臉皮發紫,但也無可奈何,只好使用緩兵之計,先送南使去驛館歇息,他與眾臣商議后,再生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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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走南使,布真王問大臣,是降,還是背水一戰。一霎時,朝臣降戰爭成了一片,甚至還大大出手,布真王見此大怒,抽出寶劍,把龍案砍去了半片,拂袖離朝,留下大臣在哪裡面面相覷。
來到內宮,王后見他怒滿面,問他何事氣憤,布真王把南軍兵臨城下的事說了,本以為王後會害怕,不想王后淡定的對布真王說道:「王主,這北寒眾人皆可降,唯我主你不能降。」
布真王問道:「為何眾人皆可降,寡人降不得?」
王后道:「王主試想,眾人降后,仍不失封侯拜相,於他們無甚要緊而我王若降,必飽受屈辱,甚至性命難保,倒不如你我夫妻自焚於祖廟之中,也好過受辱與賊。」
這話一出口,引得布真王淚流滿面,泣不成聲,轉面拭淚,吩咐太監宮娥準備柴火,自己要與王后自焚於祖廟。
太監宮娥聽了,都伏地大哭,在布真王嚴命之下,只好掩痛去負柴。布真王和王后穿戴整齊,挽手走進祖廟,拜了祖先,便雙雙自焚在祖廟之中。
可憐一代君王,自焚於火海之中,空把一座豪華墓室,留與後人憑弔感慨。
大臣見內宮火起,紛紛衝進後宮,剛進宮門,就聽太監說王主已經自焚,百官頓時悲痛欲絕,有忠心的,當場自戕。
一時間,北寒國中群龍無首,亂做了一團。南軍的內應早把消息傳到了軍中,李崇玄等人聽了大喜,孫計星又寫了安民告示,讓人投進城中,城中軍民一看告示,大開城門迎接南軍進城。
李崇玄等進了王都,先救了布真王自焚的宮殿,撿出了布真王和王后的骸骨,以國禮厚葬。緊接著找出了北寒國的戶籍地策,清點國庫糧倉,大分金銀糧食與軍士百姓。
正在慶功之際,田炳輝押著北寒國的王親貴胄來到席前,詢問李崇玄怎樣處置。見一幫錦衣玉食的王親跪在哪裡,一個個失去了貴族的雍容華貴,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李崇玄怒上心頭,下令全部斬首。
馬芳見李崇玄如此兇殘,勸道:「王爺,這些人不過是一些無用的俘虜,將他們囚禁也就是了,何必刀戮其首,造次殺業,這於國主仁慈之道不合,還請王爺三思,饒恕他們。」
馬芳說完,李崇玄道:「將軍不知,這些人乃北寒貴族,若不斬草除根,他日定會捲土重來,為防後患,當用此血腥手段,我意已決,君不需再言。」
說罷,一擺手,這幾百貴族,盡喪在鋼刀之下,屍堆如山,血流成河,見者無不驚駭。
當夜,馬芳出城,在軍營中宣讀了犒賞三軍的聖旨,軍士無不歡聲雀躍,大呼國主萬歲。
第二天早上,馬芳又宣讀了讓李崇玄進京受封的聖旨,李崇玄接了聖旨,回到王帳,派人請來了孫計星,青烏道人,火光頭陀,向他們問此事該如何決斷。
不一時,三人來到了王帳,與李崇玄行禮坐下,李崇玄急不可耐的問三人,他此時該如何應對。
只見那三人神色自若,孫計星站起來勸李崇玄道:「王爺不必憂慮,我等早為王爺想好了妙策。」
李崇玄一聽有妙策,急忙問孫計星,是何策,孫計星笑道:「王爺,你大可領旨去帝京,向國主討要大量金銀珠寶,然後以遊覽為名,去到南方,招攬奇人異士,等日後舉事時,南北呼應,屆時,社稷江山,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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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計星說完,李崇玄一臉不悅,說道:「我去南方,那北地該當如何,難道說我的多年經營,就此化為烏有。」
見李崇玄不悅,孫計星道:「王爺回朝,可請旨召回馬芳,田炳輝,安插咱們自己的親信鎮守北寒,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經過孫計星一番解說,李崇玄茅塞頓開,喜笑顏開,立馬吩咐軍士收拾東西,騎快馬趕赴帝京去了。
李崇玄走後,孫計星就代管兵符帥印,連馬芳田炳輝都要聽他的號令。他傳下令來,把原來鎮守北疆的軍士和征北的軍士合兵一處,同歸一人統轄。這樣一來,馬田二人的兵權被孫計星給解散了,他們如同虛設。
馬田二人哪知孫計星的陰謀,只當是天下一統,只待回朝受賞,又能想到,這看似結束,實則才是剛開始。
北寒平定半月後,天氣忽然轉冷,一夜之間雪下得如同頃鹽一般,足有三尺來厚,南國軍士皆衣甲單薄,不敵風寒,個個想家思鄉,怎奈搬師聖旨就是不來,一時,怨氣衝天,隱隱有不正之意。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傳來了搬師聖旨,不料只是讓征北的軍隊回朝,鎮北的軍士繼續駐紮在北寒,以防北寒餘孽生變。這樣,鎮北軍士個個心懷憤懣,對國主多有微詞。
馬芳和田炳輝帶領征北軍回朝,孫計星來送他們,十里長亭外,孫計星雪地擺酒與馬田二人送別。三人衣裘披氅,圍爐而坐。孫計星率先開口,把馬田二人好好恭維一下,隨即給他們倒酒,酒喝到正酣時,孫計星把李崇玄欲要改朝換代的事說給二人,嚇得二人渾身抖顫。
孫計星見二人這樣,問他二人可願投靠李崇玄,馬芳性子直,又喝了點酒,義正言辭的拒絕,大罵李崇玄是篡國小人,田炳輝到底是書香門第,沉穩一些,勸住馬芳,對孫計星說,此事重大,容自己考慮考慮。
孫計星何等心機深沉的人物,早看出這二人不肯加入,也就讓他們去了。
辭別孫計星后,田炳輝對馬芳道:「鎮北王有篡權奪國之心,只怕你我二人的性命難保,倒不如你我二人逃走,以免大禍。」
馬芳一聽,大怒道:「大丈夫為國而死,才是本色,如此貪生怕死,是小人行跡,我是不為的,我受國主大恩,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報答。」
一番話,說的田炳輝又羞又慚,也沒搭話,獨身騎馬離開了大軍,不知所蹤。馬芳也不理他,繼續帶著軍隊回朝。走了有五天,快到天南邊界時,他讓軍隊安營紮寨,休整一晚。
晚上,他正在睡夢中,忽聽號角嗚鳴,殺聲震天,急披甲出營來看,就見遠處火把通明,有人騎馬殺來,馬芳急呼軍士應敵。
話音剛落,敵軍就殺了進來,馬芳提錘上前,怎料對方軍隊過於詭異,自己手下的軍士根本不是對手,一時,就像虎趕羊群一樣,被殺的消亡殆盡。馬芳見此,又驚又怕,急忙勒回馬頭,往東逃命。
敵軍見馬芳逃走,急忙緊緊追來。馬芳拍馬急跑,不想敵軍追的太緊,這樣跑了一百里,跑的馬都氣喘吁吁,敵軍還是緊追不捨。
馬芳跑著跑著,忽然眼前沒了路徑,是一處絕路。前無進途,後有追軍,馬芳心中悲慟,翻身下馬,跪在絕路,向南磕了幾個頭,縱身就跳下了絕壁。
後面的敵軍追來,只有一匹馬站在那裡,不見了馬芳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