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爵的遺囑(3)
半夢半醒間,林予星感受到一隻指節分明的手落在自己額頭上,耳畔是有些熟悉的聲音。他下意識用小臉蹭了蹭人手心,如同一隻黏主人的小狗狗。
對方明顯被他親昵的舉動取悅,指尖狎昵地劃過他的臉頰,細嫩的軟肉都陷進去。
「是發燒了嗎?真是個可憐的小傢伙。」
嘴上說著可憐,實際上聲音中帶著愉悅。
「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很關心他?」
卧室內,另一道聲音突兀響起。
饒是燒糊塗了,林予星依然能察覺到陰冷的視線鎖定在自己身上,宛若看死物般。
根本不像是人的目光!
青年裸露在外的肌膚一點點泛起雞皮疙瘩。
他拚命想睜開眼,可眼皮子異常沉重。身體內涌動的灼熱,使他情不自禁低哼出聲,那聲音帶了點鼻音,又軟又黏。
羸弱清瘦的青年躺在柔軟的被褥里,幾乎整個人都陷進去,像是只被迫露出餡兒的白嫩湯圓。鴉羽般纖長的睫毛不安顫動著,眼尾洇著艷色。
大抵是呼吸不過來,他微微張開了嘴,隱約可以看見裡頭艷紅的舌尖。烏墨般的碎發下露出一段纖細雪白的脖頸,彷彿輕輕一用力就會被折斷。
卧室內的爭執聲戛然而止。
林予星能感受到兩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同時落在自己身上。
他止不住發出細碎的嗚咽。
片刻后才響起另一人冷漠的聲音,不過這回刻意壓低了音量,林予星只能模糊聽到個大概。
「他就是用這種方式贏得了你的注意嗎?」
……
最先發現他高熱不醒的,是上樓提醒他到晚餐時間的管家。
白日的場景終究是嚇到了林予星,他整整發了幾日的燒,醒來后渾身綿軟無力,猶如被重物碾壓過。
他連抬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喉間乾澀發癢,嬌嫩的唇瓣都乾裂開。
「夫人,您醒了。」
卧室的門被人推開,管家伯特倫進入房間。每日林予星醒來看見他,都穿著得體的燕尾服。
不過林予星沒心思關注這些,他的注意力全在伯特倫端來的托盤上,上頭放著一杯水。
青年的目光太過渴望,年輕俊美的管家喉間忍不住發出輕笑,順從地扶住林予星的背,旋即微微一怔——
饒是隔著一層上好的絲綢睡衣,都能感受到掌心肌膚的細膩。
林予星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下。
伯特倫的目光狀似不經意從他唇瓣掠過。嫣紅的唇瓣正泛著水光,好似剛被人狠狠汲取過水分,模樣實在乖巧極了。
林予星喝完一杯水,眨了眨眼睛,緩過神來,看著眼前俊美斯文的管家。
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伯特倫都無疑是極其出色的。
一身剪裁完美的燕尾服勾勒出清瘦的身形,就連唇邊的微笑與躬身的弧度,都完美到無可挑剔。
對方還照顧了幾天生病的他。
但是古堡除了他,還有誰能隨意出入他的房間?
管家並不知曉他的想法,輕輕擊掌,門外便有女僕推著小推車進來,隨之而來一股勾起人饞蟲的食物香氣。
「夫人,您剛醒來,醫生說不宜食用西餐,因此為您準備了小米粥。」伯特倫轉身,端來一個托盤。
原主與公爵的前兩任妻子一樣,是地地道道的東方人。因此,小米粥會比西餐更適合他的腸胃。
林予星小口小口喝著粥,熱乎乎的粥下肚,慰貼極了。
不由也為自己的質疑道歉。
但這份歉意沒維持幾分鐘。
因為林予星發現,一向細心知禮的管家也會有逾越的時候。
他本就大病初癒,又是天生的小貓胃,一小碗粥尚未見底,便皺著秀氣的眉頭,打算將粥擱在一旁。
俊美的管家適時低頭,看了眼粥的余量,不認可地皺眉,「夫人,醫生說了您大病初癒,要按時按量用餐。」
他著重強調按量。
林予星一臉抗拒。
溫和的管家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不得不彎下身子,一邊拿起瓷碗,一邊低聲勸說,溫柔的嗓音猶如在誘哄不聽話的小孩。
意識到這個比喻的林予星臉頰倏忽染上紅色,借著管家的手勉強又吃了幾口,視線無法避免被他的手吸引。
伯特倫的手很好看,戴著白色手套的五指修長而骨感。
沒有注意到管家喂來的食物,來不及吞咽的白色液體,順著顏色.誘人的唇瓣滑落至綢質睡衣上。
林予星的睡相不好,生病後更是沒個正形,單薄的睡衣鬆鬆垮垮掛在身上,露出脖頸間兩彎深凹的鎖骨。
綢質的睡衣並不防水,胸前的部位洇上水漬,若隱若現透出一片薄粉。
澀氣又漂亮。
夫人太美了。
所有女僕心底不約而同浮現出這個想法,很快紛紛低下頭。
伯特倫似乎也沒料到,他盯著那抹薄粉失神一瞬,先請女僕們出去,又轉身朝林予星道歉,「抱歉,夫人,我去為您……」
他的話還沒說完,房門猛地被人從外推開。
黑髮少年臉上滿是陰鬱不虞的神色,卧室外僕人們慌亂地跪成一排。
他的視線如鷹隼般掃過距離極近的兩人,灰色的眸子先是閃過不悅,而後停在青年胸口的位置,連帶著嗓音都有些低啞。
「你們在做什麼?」
查理斯眉眼沉鬱,「母親的卧室,是你這種東西能進來的嗎?」
少年沒有刻意隱藏厭惡,猶如在形容什麼污穢不堪的東西。
管家帶著手套的手置於胸前,道,「夫人醒了,我去請家庭醫生過來。」
他絲毫沒有將查理斯的話放在心上,像是習以為常。
林予星一愣,劇情里沒有寫到查理斯與管家關係不好。
對此,008的解釋——
【請玩家自行探索隱藏劇情。】
還有隱藏劇情?
林予星白嫩的手指攥緊被褥,剛欲咬住唇瓣,忽然被一隻修長冰冷的手掐住兩頰。
「母親,咬唇可不是個好習慣。」安靜的卧室內響起少年的聲音。
查理斯不知何時站在床邊,俯身貼在他耳畔,灼熱的呼吸打在他耳翼上,小巧雪白的耳垂很快覆上一層薄粉。
林予星身體戰慄,伸手去推查理斯。只是他大病初癒,力道又輕又小,猶如小貓兒輕輕撓了一爪子,不痛不癢,倒更像調情。
「你放開我。」
「母親怕我?」
卧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查理斯不是純正的西方人長相,反而更偏向東方人,黑色短髮,淺灰色的眼眸,笑盈盈地看向他。
林予星害怕得都快哭了,但某些時刻笨蛋美人的直覺意外地準確。
他下意識搖頭,「不怕的。」
「是嗎?」查理斯沒說信還是不信。
視線在他身上巡梭著,好似在判斷他有沒有說謊。
林予星身體僵硬,眼眶處的淚水被硬生生逼回去。
心裡委屈地和系統說,「我收回前幾天說的話。」
他就是個大壞蛋!
好半天,查理斯才不緊不慢挪開身子。
林予星剛鬆口氣,又感受到自己面頰上的手移動了。
【為什麼他身上這麼冰?】
明明天氣不冷,可是查理斯身上冰涼的,手指劃過面頰的觸感,猶如游蛇爬過,激起他背上一大片雞皮疙瘩。
鼻頭的酸意更重了,林予星一動不敢動。
過度害怕的他並沒有注意到,系統避開了他這個問題。
青年的乖巧,明顯取悅了查理斯。
他面上笑盈盈的,手指撫過嬌嫩的唇瓣,摁在挺翹的唇珠上。看著飽滿的唇肉被擠出玫色的痕迹,眸色漸深,直到一路往下摁在纖細的脖頸上。
那處羊脂玉般的肌膚上有幾道顯眼的紅痕,不知道是青年的皮膚太嫩,還是下手的人太用力,顯得十分礙眼。
他碾磨的力道驀然間大了幾分。
青年始料不及,發出短促的「唔」。
又甜又膩的嗓音讓查理斯眸色更深了,一手掣肘住林予星兩隻白皙細瘦的手腕,舉過頭頂壓在床頭。
看著青年如同無處可逃的小獸,被困在他懷中顫慄著。眼尾再也控制不住,落下兩滴晶瑩的淚珠,沾濕了纖長的睫毛。
帶著旖旎穠艷的美感。
查理斯直勾勾盯著脖頸上的紅印,那模樣活像一條惡狗。
「我的好繼母,脖子上的印子哪來的?」
「什,什麼印子?」林予星被他的目光燙到,身體朝後縮去,抵在柔軟的床褥間,退無可退。
他被囚於這一方天地,身前是少年身上傳來的寒意。冰火兩重天,被子下精緻的腳趾蜷起,一雙眼睛迷茫地睜大。
【原來查理斯已經這麼討厭我了嗎?】
林予星突然有些喪氣。
「您既然嫁給了父親,就應該恪守本分。」
不應該和那些髒東西沆瀣一氣。
後面的話少年沒說出來,只是指尖意味不明地停在紐扣上。
林予星察覺到他意圖,臉色煞白。
但是他的抵抗毫無用處,查理斯輕而易舉地拱開他的雙腿,捏了捏他臉上雪白的軟肉,語氣狎昵,「乖,讓我檢查一下。」
檢查你身上有沒有髒東西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