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靈魂
之前凌司寅曾用白炁流轉全身,在經過眼睛時,他發現自己能看到其他人的身體上覆蓋著一層靈體的輪廓,而普通的淡藍炁就沒有出現這種現象,凌司寅懷疑自己的眼睛在白炁的作用下可以看到靈魂。
此時凌司寅看著眼前一行人決定物盡其用,自己被威脅是因,他們成為自己的實驗小白鼠是果,這很公平。
「哎,我也不想說謊,是周逸雪不讓我告訴其他人,既然同學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吧,別讓人聽到了。」
寸頭青年聞言大喜「好的兄弟,放心,你知我知,事成后絕不虧待你。」
凌司寅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學校體育館一處沒有監控的地方,沒有理會那位黃髮寸頭的催促,凌司寅不緊不慢地放下背包、拿出手機,打開了本地音頻列表。
「各位,我建議你們趕緊找個自認為舒適的地方坐著或躺下。」凌司寅認真地說道。
一群人聞言面面相覷,寸頭在發現這裡沒有監控后就換了一副囂張嘴臉,「什麼意思?你特么要是敢耍花樣,哥幾個現在就弄死你,你知道我爸...」
沒有耐心等寸頭放完狠話,凌司寅按下播放鍵,詭異的音樂響起,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應聲倒地。
確定周圍沒其他學生后,他面無表情打開背包,嫻熟地帶上手套,朝著眼前不省人事的眾人走去。
此刻的凌司寅瞳孔已經變成了純白色,他先是用淡藍色的炁覆蓋右手,然後觸摸那個寸頭,視角里的靈體輪廓並沒有與炁發生交互,但炁在接觸到他人的同時,他能夠感知到那個人體溫、脈搏、血壓等。
如果凌司寅想的話,甚至能用炁在對方體內進行破壞。見此情形,他將手拿起,催動體內的刻印,手上淡藍色的炁漸漸變成純白色。此時,對方之前對炁毫無反應的靈體輪廓竟然有些顫抖。
凌司寅再次緩緩將手放在青年的頭上,一時間,青年的各種零碎記憶片段紛至沓來,他大致明白了自己被糾纏的原因。
寸頭青年名叫季晏,家境殷實,父親是一名企業家,在得知財閥家族每一代嫡系都只與素人通婚時,迫切與財閥搭上線的父親將季晏送到了周逸雪所在的大學,而季晏本人其實對周逸雪並沒有感覺,他早就有了一個相處多年的女友。
至於自己與周逸雪單獨談話的消息實際是被其中一個室友賣給了寸頭,就是之前凌司寅返回寢室時沒有說話的那個人。
凌司寅沒有在意這些,他正訝異於自己的白炁竟能觸碰靈魂,甚至還能讀取儲存在靈魂上的記憶碎片,白炁的特殊之處遠超他的預想。他小心地用白炁將靈魂上代表記憶碎片的媒質包裹,果然,自己甚至能刪除這些記憶!
只是這些記憶碎片在凌司寅的視角里無法通過外表區分,自己的白炁只有與之接觸才能讀取信息,而靈魂上的記憶片段之多,自己根本無法做到快速準確地刪除某段特定記憶。
沉吟片刻,凌司寅想到了自己的刻意特性,他繼續觸碰對方的記憶媒質,與此同時用白炁催動刻印,將對方靈魂上所有關於自己的記憶由隱性轉為顯性。
事實證明凌司寅的想法是正確的,此刻寸頭青年靈魂上關於凌司寅的記憶碎片散發的光芒亮度要高於其餘記憶很多,這些特定的記憶都被高亮標記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些記憶抹掉,再依葫畫瓢將其餘幾人的相關記憶刪除。做完一切,他感覺十分疲憊,
自己消耗了大量的白炁,刻印雖然能不斷從周遭汲取暗物質轉化為炁,但這並非毫無損耗,似乎與自己的精神或體力掛鉤。
距離這些人醒來還有5分鐘左右,父親留下的這段音頻對普通人的影響只有20分鐘,且聽過的人醒來之後就不會再被這段聲音影響。
凌司寅默默在暗處觀察,幾人醒來過後面面相覷,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出現在這,罵罵咧咧地離開后,他又找機會與寸頭青年擦肩而過,而對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
「記憶刪除的效果很好,幾乎沒有後遺症,就是不知道這種修改記憶的手段對刻印者還有用嗎?周家的刻印者又是用什麼手段來消除記憶的呢」他對現狀很滿意,看來今後自己能用白炁解決不少問題。
處理完一切的凌司寅終於打到車回家,母親戴楨嫻已經做好飯菜等待。
「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暑呢?你沒事吧小寅」看到凌司寅回家后,戴楨嫻關切地問道。
「沒事的媽,那天穿得有點多,注意力又集中在實習上,等反應過來已經中暑了。」凌司寅低了低頭。
凌司寅沒有將自己的遭遇告訴母親,他已經習慣了將事情封鎖在心裡,母親這些年獨自照顧自己已經足夠辛苦,從現在起,再不需要她為自己承擔什麼了。
「對了媽,學校例行放假了,這段時間我想出去住。」凌司寅低著頭說道。
這是他考慮許久的決定,雖然和母親住一起,遇到突發情況能第一時間應對,可自己目前的情況並不樂觀,他不想因此連累母親,何況周逸雪向他保證過母親的安全,自己只要還有利用價值,母親就不會出事。
對凌司寅來說,以後會如何仍是個未知數,這種對未知的迷茫和不安是他最厭煩的感覺,他會盡一切努力消除它們。抬頭看了看母親錯愕的表情,凌司寅有些不忍。
「是學校里的事,自己一個人住的話做實驗、完成課題會方便許多。」
「是你爸的事吧,媽太了解你了,每次說謊前都要把頭埋著。」
「媽,我...」凌司寅還想說什麼卻被戴嫻楨打斷
「媽知道你決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你和你爸太像了,但我只有一個要求,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我知道了媽。」
「住的地方找好沒,要不要媽媽幫你問問。」
「都安排好啦,媽你放心吧。」
凌司寅從沒向母親道過謝,相較於母親對自己的付出,一句謝謝彷彿是一種,輕慢?
晚飯過後,凌司寅借著飯後散步的由頭來到小區後面的公園,今晚他準備深入了解自己身上的依仗。
黃昏包裹的公園闃無人聲,儘管沒有實施宵禁,夜幕降臨時的益城已經很難看到人影,母親戴楨嫻雖然本能地擔心兒子安全,只是她好像知道些什麼,並沒有阻攔凌司寅出門。
公園設施年久失修,平日就鮮少有人涉足,再加上無人管理,枝葉和藤曼早已溢出,迎著晚霞灑下的餘暉,勾勒著這座城市可愛的一面。
凌司寅沒有耽迷眼前的景色,白炁覆蓋的右手接觸地面,利用刻印將自身對外界信息的感受性由低逆轉為高,提高了感知力的他確定周圍沒有人在監視自己后終於放下心來。
收回了白炁,凌司寅操縱體內的紅芒,血液的變化讓凌司寅擁有更強的耐力和力量,淡藍色的炁覆蓋體表,他要試試此時的自己與普通人類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