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陣法9卷

第十四章陣法九卷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西山上還倔強地保留著一抹橘黃色的餘暉，大地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李東陽坐在馬車上，此時此刻回想著今日的經歷。

今天早晨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美好，雖然昨日父親不滿自己的禮數不周，但是也沒有過多的訓斥，正是一家和美之時；今日歸寧之後，自己就可以收拾行李前往金陵入學，然後考上進士，為國效力。

可是如今，自己從最開始的憤怒、憎恨到無奈、痛恨，直至最後的妥協，甚至連侵犯了心慧的曲參都放過了。真的，百無一用是書生，難怪朝廷會將一些官員恩賜天人族血脈，整天讀這些儒家經義，講那些仁義禮智有什麼用，到頭來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談什麼家國天下，萬世太平？可笑！可笑！！！

李東陽坐在馬車上痴痴地笑著，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笑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悲痛。李東陽站起身來，看著躺在一旁死去的趙東，曲姓二人並沒有帶走這人的屍體，李東陽拿出江傑給的玉佩，江傑並沒有說明此物的使用方法。李東陽手拿著玉佩，對著趙東的屍體大喊：「火來！」

玉佩毫無動靜。李東陽又接著嘗試喊著「三昧真火！」依然不見動靜。李東陽不禁又一次無力地癱坐下來。「真是空有寶山而不知運用。這等寶物在手居然也不會運用，我空負一身修為卻是毫無作用，連著幾個雜魚都打不了，可悲，可笑！

李東陽又無助地靠在馬車上哭了起來。李東陽半生順境，家境優渥，作為地主家裡的唯一的孩子，還是男孩，什麼活都沒有干，何曾有半分勞累，過往所遇苦難之前最大的也不過是被仙門選拔的人認定修仙資質不夠，害得父親白出了許多錢財，但是之後就發現了什麼功法，雖然沒有法術，但是對於身體各處強化，讓李東陽連小病都沒有得過，更是博聞強識，對於學習的書籍過目不忘，更是理解力超強。

正是：富貴生來未有災，平安半世少憂來。

神功偶現無師自，麗女貧村養自胎。

欲寫文章傳萬世，思成武帝盪塵埃。

一朝劫數身遭遇，方寸成空剩骨骸。

李東陽此時心裡萬念俱灰，手裡拿著那塊玉佩，暗自摩挲，心裡空空蕩蕩，似乎在想著一些事情，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很久過去了，忽然一聲「嗯哼」想起，貴兒本來被曲目打暈扔在一旁，如今想了過來。李東陽嚇了一跳，猛地站起來，雙手順勢一揮，一道絢麗的火焰噴射而出，射向了貴兒。

「砰」的一聲，貴兒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哀嚎地大叫。頃刻間貴兒被燒成了一堆灰燼。

李東陽此時再次看手中的玉佩，大為震撼，自己之前想要燒掉趙東的屍體，卻沒有成功，如今卻忽然之間發射出了火焰把貴兒燒死了。嗐，這是世事無常啊。

李東陽回想當時，應該是自己猛然間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攥緊玉佩，揮動之間，福靈心至，才可以驅動。只是可惜自己的僕人貴兒救都沒辦法救。

李東陽再次揮動玉佩，一道火焰發射而出，碰在了趙東的屍體上，趙東的屍體熊熊燃燒起來，再次揮出一道火焰，打在趙東的頭顱上。頃刻間，趙東化為灰燼。

毀屍滅跡之後，李東陽似乎得到了一點安慰，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趙東挑起，若不是這個人，那個曲參恐怕也不會心生歹念，最多也不過劫掠一些銀子罷了。

李東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回身看周心慧此時躺在轎子里，身上是自己剛剛給她穿上的衣服，此時的她彷彿正在做什麼美夢，露出淡淡的微笑。李東陽看著心裡想著：「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才讓你受到了傷害，雖然你已經清除了記憶，但是我會記住的，那兩個曲家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那位江家的高手……雖然說是救下來了我們，更是殺死了趙東，懲戒了另外兩人，但是終歸是偏袒仙門，恐怕若不是感知到了我體內的修為根本不會出手，他估計會認為我是一位高手受傷了之後如今難以出手才遭到了這些人的侮辱，只是想要結下善緣而已。說到底還是輕視平民百姓，如果心慧今日也有修為在身，恐怕又是另外一個局面。嗐！修為，我空有修為又有何用呢？指望其自有修為來庇護自己嗎？枉我身為七尺男兒。

嗯？對了，那人還送了我一本陣法秘籍，如此倒是奇怪了！施以援手是為結交之用，贈送秘籍卻是為何？「李東陽翻出江傑送的《陣道九卷》，翻開第一頁赫然寫著」陣法九卷「，旁邊是一串小字：「此卷乃是江某參悟部分上古陣法禁制——《天衍陣法》，並且結合純陽派所學寫成，后又參考重陽祖師功法《先天神功》之理念加以修正。此卷當是吾心血之作，望得之者善用之。」

李東陽再掀開一頁，這一頁依然沒有講陣法，而是寫了這麼一段文字：「凡學此書者，皆受純陽派之因果。此為純陽派入門要訣，雖非功法仙術，卻代代相傳，為不二法門：天地載道，乾坤賦命，一道存而萬物生，春秋換而草枯榮，善惡滅而心體成。修心存念，不生不滅，不增不減，恆動恆靜。深信以奉行，力竭而不顧，成於一念之間，存乎方寸之中……「

李東陽仔細來來回回對了幾遍，卻發現不了什麼端倪。想自己當初發現神秘功法，也就是每日誦讀就可以自動吸納靈氣，積攢成為修為。自己後來漸漸搜集一些資料，也了解到了一些仙門知識，知道了修鍊並非誦讀即可，但是自己修鍊確實如此，因此才可能是自己天賦過高，如今看來，並非自己天賦問題，而是那神秘功法的問題，自己如今誦讀這段文字，卻並沒有獲得什麼修鍊的效果，更不用說明悟什麼陣法了。

嗯？李東陽看了好一陣子《陣法九卷》，忽然間想起來周心慧還沒有醒，連忙收起了書，看向周心慧。周心慧此時睡得正香。

李東想忽然想起來，他們隱約提到過八仙山附近村莊遭到屠戮了，那豈不是水盪村已經……如今天色已暗，按理說我們應該已經回門結束到了家中。可是如今卻突遭變故，不如就說心慧見到水盪村被屠戮心神激蕩昏倒了，故而等候了時辰，回來晚了。

李東陽打定主意之後就架起馬車掉頭往回趕了。此時已經是夜色籠罩、漫天星辰。李東陽在孤寂的道路上趕著馬車，似乎蒼茫的天地只剩下他一個人。星河遼闊，天地相呼，李東陽悲從心起，慷慨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