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融合

亂了信號的老式收音機，掛在門后衣架上的警服。全拉上的窗帘。壞燈泡。茶几。破舊沙發。只裝了半杯水的水杯。槍。安眠藥。手銬，老式壁爐。火。

「貴客遠道而來，恕我招待不周。」

「就聽著聲音，我就知道我找對地方了。」

霍青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點著一根煙，另一隻手的手上拿了一份報紙，戴著一副眼鏡的眼鏡框。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撩風衣，瀟洒的坐在他的對面。

「聽說，你找我有話說？」末的聲音很平靜，笑眯眯的，讓他一張帥臉格外有魅力。

「我也就不玩什麼把戲了，末，」霍青放下報紙，摘下眼鏡——這是他少有的認真的時候，「我只有一個要求——在你殺了我之後，我要你吃了我的腦子。」

「……？」末的眼神一下子就懵了，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霍青，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我知道你的不理解，來，你來看。」

下一秒，霍青的身子竟然開始了變化——那一瞬間電閃雷鳴，窗外的天氣一下子都變了，從一開始的飄著小雪到霎那間電閃雷鳴。霍青已經蜷縮在了沙發上，雙腿已經消失了，取代而至的是一條巨大的黑色蛇尾，他的眼珠也變成了蛇類的豎瞳，一條分叉的舌頭舔舐著空氣，皮膚上出現了若有若無的黑色鱗片。

還沒有結束，在末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霍青脫去自己的上衣，六片黑色的羽翼一下子在空中展開，在霍青的控制下拍打著空氣，帶著他在空中懸浮。

「——你不是人類？！！！」末一臉震驚的的看著他——

「準確的說，是死亡墮天使薩麥爾，撒旦的七宗罪之一——暴怒。」霍青邊說著，手中逐漸聚起一個火球，對準末身前的玻璃杯，「碰」的一下，玻璃杯在火球的劇烈猛烈衝擊下，瞬間四分五裂，「你就是我在這個人的識海裡面，給自己備份的強大替代品。」

「我不是你的什麼替代品，從來不是。」末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知道你一下子不可能接受的。」霍青輕輕的說，而後他的尾巴一下子甩動了起來，直接纏住了末，把他舉到自己的面前，「你就單方面的想一下：你難道不想擁有我這樣的能力嗎——

「來，孩子，你要是想成為我，那就吃了我吧——

「你看，我們連喜歡的人都是一樣的，我們的本質上從來都是一個人。

「我知道你對實力的渴望——我們從來都只追隨強者，你知道的，你和我一樣，看到他的一瞬間我們都想起來了，我改造了你的基因，就讓我們成為一個更加強大的整體，繼續追隨我們的主吧——」

所謂的知識樹只不過是我們種下的一棵葡萄樹，神詛咒了這棵樹，所以我們也是被詛咒的人啊。

我們持著尖端塗以膽汁的槍，立於夜嗥的地獄犬前頭，邊走邊散布死亡。

我是阿爾法，我是歐米伽；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終——

我們從來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