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蕪
再醒來，只覺得有些刺眼。
他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象，眉頭微皺。
一片慘白，遠處無際，也不知這到底是真無垠還是障眼術。
這就是他的精神世界，差不多算是「金手指」這類的東西。
不過多年來除了那東西他也沒有發掘出來這裡有什麼用，如今他更是沒有時間在這裡耽誤。
剛剛老爹走了，剩下的東西還在，還得......處理。
但不等他有所動作，只感覺眼前一黑，詭異的聲音徹響腦海。
「九瓣花......一瓣黑。」
沒有方向，沒有源頭，這聲音好像是從腦中自發產生的一般。
「黑一色......冥道顯。」
一陣窒息感傳來，眼前的黑暗讓他不由有些無力。
「三星齊......復現世。」
四周的壓力突然被撤去。
許久，王秦猛的睜開自己的雙眼。
熾痛感從眼中傳來，一行血淚從眼球流下。
忍著微微發軟的膝蓋，王秦向著記憶中的那個地方緩緩而去。
「九瓣花......」
看著眼前的物品，王秦喃喃著剛剛衪所說的話。
隨後，不由微抖。
只見眼前一朵大大的九瓣花其中一瓣花已經綻放出了點點黑色。
而花瓣中赫然有著三顆星辰。
黑色的痕迹只環繞了第一顆螺旋形星，另外的兩顆在白色的襯托之下與那顆在黑色之中的交相輝映。
一朵花瓣誕生出一種極為詭異又荒誕的感覺。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向著那顆星星伸出了手。
似乎是感覺到了生人的氣息，那顆星星爆發出了更閃耀的光。
而王秦只感覺指前一痛，一滴鮮血就落入了星星正中央。
伴隨眼前一黑，他再次失去了知覺。
......
「嘶......」
入眼，是一片狼藉。
王秦眼中閃著絲絲光芒。
就在剛剛，他腦中出現一套能修鍊入仙的功法！
「若是修鍊了它，說不準真的能實現老爹的願望！」
一想到自己那便宜老爹，王秦眼神又逐漸黯淡下來。
「呼......」
吐出一口濁氣，壓下了心底的思緒。
水聲嘩嘩，在那纖細的手指下，一個個小碟子，一個個小酒盅被清洗乾淨。
不知何時，水流停止。
找了個小小箱子，王秦走到他的房間，留戀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心。
一件件和他有關的物品都被收了進去，無論衣物、筆記、武器，還是照片。
小房間變得更加簡潔，更加無情......
他的痕迹被一點點逐漸抹去。
「這就是這個時代，沒有時間為逝者而悲傷，沒有權利為亡靈而誤己！」
王秦默默想著，一滴清淚從臉龐滴落。
走出房間，默默鎖好門。
一步，兩步。
抱著他的遺物，他不知道在房中踱了多長時間。
最後輕嘆一聲，打開房門。
臨近小搖椅，看著小小蜷在一起的江漓兒，抱著東西的他整個人顫了顫。
「對不起，只不過這是他最後的願望了。」
「讓我盡一次孝吧。」
輕輕呢喃著，王秦再次向外走去。
......
「怎麼樣，這兒還是不錯的吧。
」
坐在一座土丘之前，王秦笑著說。
「別擔心了，我......已經可以修鍊了。」
王秦輕輕撫著石碑。
「只不過，難道......真的要是親友祭天才能成功嗎？」
手中動作一頓，鼻尖的酸感襲來。
王秦仰頭，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
「那我寧願不要這樣的機緣！」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不知是不是錯覺，王烽騫似乎是看出了他內心所想，伸出的手好似摸了摸他的腦袋。
就像小時候那樣......
「好了，不多說了。」
王秦抹了一把眼睛。
「漓兒是個聰明丫頭，我要是再不回去就耽誤她今天去部里上課了。」
「你放心吧，咱家有我。」
「還有，未來華夏必定立於萬族之上，你們......不會白犧牲的！」
輕輕敲了敲那年歲已高的白色大理石碑，似乎是完成了一個約定。
拍了拍身上的灰，再入眼就是一個冷峻的面容。
一陣微風吹過，微碎的頭髮被吹的搖動，而在那髮絲之下的是一雙冰如死水一般的眼神。
......
「丫頭，老爹去京都軍區了，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的。」
飯桌上，王秦看著江漓兒說著。
「嗯，那爹爹的生活用品夠嗎？」
「哼，他老人家精著呢，房間早就被他搬空了。」
「行了，你也快點吃，都是初代覺醒者了，等會還要去部里聽課，再不去就趕不上了。」
「嗯嗯，漓兒聽哥哥的。」
王秦笑著看著使勁往嘴裡扒粥的小丫頭，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
目送江漓兒進入會議室的門，王秦渾身都感覺輕鬆了許多。
淡笑的表情不知什麼時候徹底冷了下來。
「你好，我叫王秦，找一下何江粟先生。」
行動部外，王秦看著眼前職業裝的女性說著。
「何處，前台有一個叫王秦的先生說找你......」
沒過多久，一個絡腮鬍子大叔就向他走來。
「小秦！」
顯然看見他十分震驚。
「還沒得到消息嗎？」
王秦苦笑一聲。
「你爸呢？都很長時間沒看到他了，上次他存我這的汾酒還沒喝呢......」
「何叔叔，我爸他......犧牲了。」
聲音戛然而止。
何江粟眼睛瞪的老大看著他。
隨後把它帶到了樓上。
「到底怎麼回事，上次他還說等他們那個小隊幹完那一票就來找我喝酒啊！」
何江粟幾乎是咆哮而出。
王秦緘默。
「就昨天，昨天他還和我說自己繳獲了多少多少東西，還和我好一頓臭屁，怎麼突然就沒了？」
王秦無言，眼中儘是哀默。
靜靜地聽著，聽他從最開始的咆哮，到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蹲在地上抽泣起來。
「叔叔，你能告訴我他們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嗎？」
何江粟微微一震。
抬起頭，正好對上王秦那堅定的眼神。
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忍著眼眶的紅腫，他嘆了一口氣。
「你爸啊......他隸屬於華夏行動部的一支特別行動小組。」
「而像這種小組，整片華夏共有五十二支。」
「他們的工作和別的小組都不一樣。」
說著，輕輕擦掉了滴在臉上的淚后，接著道。
「他們的任務是從正面戰場上找到萬族的武器，以及在靈氣復甦以來的各種靈物。」
「而你爸，就是洛邑第三行動小組的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