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你穿著透明的衣服
沒有了毛琪琪的日子,突然多了很多時間出來,白天早早的醒來,換著地方吃早餐,有時候走路兩公里去一個早餐小店吃了腸粉再散步回來上班。今年的夏天來的比較早,進入了3月下旬感覺已進入了初夏,少女們穿起了短裝,大長腿和手臂就像掀開遮光膜的韭菜葉子一樣青蔥透亮,白晢耀眼。清晨的陽光照射在路邊綠化樹梢,光影鋪撒在黑色的柏油路。
新安路和中源路的十字路口,幾個結伴同行上班的少女趕在最後兩個秒針的紅綠燈小跑過來,帶頭的是一位長發姑娘,20歲開頭,一米七的個兒,濃密的長發像瀑布一樣灑在肩上,自信的把頭髮掛在耳根後邊露出輪廓精緻且不加修飾的圓潤鵝蛋臉,白色的圓領純棉T恤裹在她身上沒有一點皺褶,白色包包的鏈子從胸前斜挎下來,壓在**之間,隨著步伐顫動著。迎面帶過來了一陣讓人迷人心醉的清香。往迅捷廣場方向的人行斑馬線燈亮了,我故意的放慢腳步,欣賞姑娘的背影;纖細腰線,兩條大長腿被高腰真絲黑色長褲包裹著,隱約可見的勒痕,……無不散發出青春荷爾蒙的旺盛生命力。
在一個小時前,睡眼惺松的她甩開了搭在身上的男朋友的手,撐起身體,掛斷了放在床頭的手機鬧鐘,終止了這討厭的催醒。簡單的洗漱后,往化妝鏡前一坐就是大半個小時,跟往常一樣,各種顏色的瓶瓶罐罐依次被打開,臉上的五官也逐漸立體起來……佇立在打開推拉門的衣櫃前,她挑選起今天的搭配……雙交叉美背文胸的作用不需要擔當起承托提拉的作用,只是單純為了遮蓋。
在5個小時前,醉醺醺的男友穿著短褲背心,踢著拖鞋,叼著半根香煙回到了這間簡陋的出租屋;滿是油光的臉上還帶著在酒桌上喝趴下倆個兄弟的自豪和洋洋得意。
要早起上班的她,已經躺床上睡過去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深夜屋子裡發出的叮叮噹噹響聲;直到被一陣鑽心的刺痛驚醒………
「為啥美麗的姑娘都在被猥瑣粗野的男人所霸佔?是因為他們掌握了女孩心靈的密碼,懂得高情商對話嗎?」我有些嫉妒和不滿的想,「還是因為有錢?」
沒有什麼比獨自一個人靜靜的欣賞著街邊突然出現的美麗姑娘更能讓我感到放鬆和愉悅。
一個人的生活總是那麼的隨意,晚上下班之後通常沒有定時定點吃晚飯,只是餓了就隨便吃點小吃,甚至啃個餅乾就對付過去了。偶爾也會糾結到底是吃19塊錢的燒鵝飯,還是吃8塊錢的腌面。
陪伴獨處和情感孤獨的是譚維維所唱的《如果有來生》
「以前人們在四月開始收穫
躺在高高的谷堆上面笑著
我穿過金黃的麥田
去給稻草人唱歌
等著落山風吹過
你從一座叫我的小鎮經過
剛好屋頂的雪化成雨飄落
你穿著透明的衣服
給我一個人唱歌
全都是我喜歡的歌
我們去大草原的湖邊
等候鳥飛回來
等我們都長大了就生一個娃娃
他會自己長大遠去我們也各自遠去
我給你寫信
你不會回信
就這樣吧」
高曉松填的詞是理想中的愛情的樣子,沒有苟且,只有詩和遠方的愛情註定也只是臆想,是遙不可及的美好。我想,如果愛情都是這個樣子的話,那愛情本身就像每天都可以呼吸氧氣一樣,
一切變得理所當然,失去了嚮往與值得反覆歌頌的意義。
燕清偶爾發的朋友圈,所傳遞的內容應該只有我能看懂。而閔妮在那天酒店之後跟我一樣沒有主動聯繫對方;她的朋友圈依然與還沒遇到我之前無異,好像我們彼此都從來沒有出現和存在過各自的生活一樣。她們倆的一個共同點,是沒有像毛琪琪一樣將我電話和微信拉黑。
手機里多了兩個交友軟體。吳智平說,他現在正在讀高三的女朋友就是在這一款叫「嘗試」的軟體里認識的。左滑不喜歡右滑喜歡,這款產品的交互體驗和產品設計邏輯非常高明;我心想,拆解一下產品設計邏輯,或許能在今年的創新創業大賽培訓里做一個關於商業模式和交互體驗有益的分享。當然,最先冒出來的念頭並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增加認識紅顏知己的可能性。但令我失望的是,右劃了好幾百個喜歡,也向幾十個女孩子打了招呼,絕大部分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偶爾兩三個回復,「在嗎?幹嘛?」然後就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衝動和技巧。看來交友軟體跟線下交友一樣,人海茫茫,能夠走到一起的還得靠緣分。值得一提的是,有兩個滑動著實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那是兩個女子,一個是我曾經的閔妮,一個是毛琪琪公司的女老闆唐總。
軟體里閔妮的頭像是穿著那一套秀氣的印花大擺裙。而唐總在軟體里沒有炫耀她所掌管的連鎖企業和豐厚的資產,只展示了她平日生活普通的一面。女人堆里通常有說不完的流言蜚語和生活八卦;五個女人能建出六個群聊。毛琪琪的同事於睛除了在背後議論毛和我的感情糾葛以外,偶爾也在辦公室里議論起她的老闆兼閨密唐總的風流韻事。唐早年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離異后至今未婚,帶著讀初中三年級的女兒生活,她的現任男朋友是有家室的JQ,偶爾還拎提著奶茶到她公司辦公室跟大家打招呼。唐的情人好像財務狀況不咋地,有兩次還拿著信用卡到美容店刷卡套現。
渾渾噩噩刷了三天的交友軟體后,老舊的榮耀手機卡頓得實在影響心情,於是果斷的把軟體賬號註銷,刪除。要是再刷下去,真不知道還會刷出什麼熟人來,若是手速快於腦袋反應,把熟人右劃到了喜歡,那將尷尬至極。
第一個季度,公司的業務需求不多;閑來我會跟同事討論起國際形勢、社會熱點和關於哲學的思想實驗。
我從16歲出來參加工作,腦袋才開始長足發育,對一切的事物都抱有濃烈的好奇心,對一些感興趣的問題,會不受控制的挖空心思去探究,摸索和嘗試掌握。有時更會一個人演繹熱鬧的思想碰撞,比如,對一個社會熱點,我首先會拋出一個觀點看法,腦海中另外一個我就會跑出來質疑辯駁,現實中的我收羅論據立即反駁;如此你來我往,就像套娃遊戲一樣,一直要把問題挖到哲學的層面才罷休。每當這時,我像是洞透了宇宙和自然法則,與歷史上的偉大人物產生了強烈的思想共鳴!我的臉上就會洋溢出極度的自信,有時又是極度平靜的表情,很多不明覺厲的身邊人看到此時的我往往一臉不解,他們不知道,我就在剛剛創造了一場令人驚艷的思想勝利。
莫江傑和吳智平他們似懂非懂的聽著,偶爾點著頭,故做深思狀的表示認同。從他們偶爾蹦出來的胡混幼稚觀點,我知道跟他們聊就是在浪費時間。男人之間普遍能夠雅俗共賞;聊得熱火朝天的,永遠只有女人和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