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搭訕
當事人就是非常後悔。
自從傅星月知道了她的小秘密后，事情就朝著奇怪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偶爾在路上碰到蔣念時，傅星月要咳嗽兩聲；蔣念站起來回答問題時，傅星月要隔著半個班朝她擠眉弄眼；蔣念打球時，傅星月要舉著她的手在女生堆里大聲給蔣念喊加油……
許凡凡：我真的謝謝你。
時間在這些小打小鬧的事情里飛快流過，轉眼就到了開學以來的第一次月考。
許凡凡的流海已經有點長了，她沒有再去修剪它，而是用幾個小夾子別了起來，稍微扒拉一點碎發留在兩邊，後面扎一個高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竟然為她的顏值加分不少，整張臉頓時明媚起來。
而此時她正挺直著背，眉頭緊鎖，握著筆在草稿紙上瘋狂演算。
這套題比她想象中要難。
「叮叮叮叮～」
廣播里女聲響起：「考試結束，請考生停止作答……」
許凡凡放下筆，捏了捏右手僵硬的手腕，暗自嘆了口氣。一次月考而已，硬是拿出了高考的架勢。
「好難啊。」
「選擇題最後一道你選的什麼？」
「選b吧」
「什麼？你居然做了第二道大題！」
「完蛋了，我覺得這次回家要被罵死。」
「這學不上也罷！」
……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悲觀。
「歐耶，終於考完了。」傅星月一收拾完東西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她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著她，「國慶我們去哪裡玩呀！」
許凡凡握著書包肩帶的手一緊，搖了搖頭。
說來慚愧，她似乎，沒錢。
許家爸媽在生活費上從不會苛待孩子，但多餘的零用錢是沒有的。
她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每一次她期待地朝媽媽要零花錢，媽媽總會無奈地看著她，「凡凡，咱家這條件你也是知道的……」
於是她只能一次次失落地拒絕朋友的邀請，之後又羨慕地給他們聚會後發的照片點贊。
這次也不例外。
吧。
傅星月似乎以為她的意思是不知道，她長長地嗯了一聲，突然有了主意。
「我們去公園野餐吧！開學前我買了一大堆零食放在家裡還沒開封，再不吃就過期了！」她興奮地說，「到時候再拍一些美美的照片發空間。」
許凡凡有點驚訝，她以為傅星月會叫她一起去旅行，或者吃飯逛街看電影。
野餐，有點心動……
正當她猶豫的時候，一張折起來的紙出現在她的視線里，上面似乎寫著什麼東西。
許凡凡抬頭：？
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男生站在面前。
這個男生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和她一樣高，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他還輕微地喘著氣。
「同學你好，我是十班的，剛才考物理坐在你旁邊。」他低著頭不敢看她，「我覺得你做題的樣子很好看，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可以認識一下嗎？」
許凡凡愣了愣，她猶猶豫豫地指向傅星月，「你確定是我不是她？」
稀奇，她們倆走一起，向來傅星月才起被搭訕的那個。
「就是你！」男生似乎更害羞了，把紙條往她手裡一塞轉身就跑了。
留下許凡凡傻傻地沒回過神來，傅星月的笑聲在她耳邊炸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男生還怪可愛的。」
說起來這是她20年來，第一次收到這樣的搭訕，心中百感交集。
「瘦得像小雞一樣，哪裡可愛了？」江揚背著包從教室走出來，盯著男生離開的方向，涼涼地說道。
剛剛的情況他看得一清二楚，那個男生也就一般般。
傅星月掃了他一眼，輕蔑一笑，你懂個屁。
「別這樣說，他還挺勇敢的。」許凡凡解釋道，每一份真心都不應該被嘲笑，而且這樣的勇氣是她沒有的，她很佩服這個男生。
「可以嘛同桌，考個試都能收到情書！」江揚單肩背著書包，朝她挑了挑眉，滿臉戲謔。
見沒人搭理他，他一把撈住了身後走得漫不經心地蔣念，想尋求一點認同。
「是吧！念哥。」
聽到這個稱呼，許凡凡心裡一緊，他也看見了嗎？會不會對她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啊對了，蔣念說不定還不認識她這個人呢，能有什麼看法？畢竟他向來是不關心班上的事的。
這麼一想，她更難受了。
蔣念也沒有搭理江揚這個問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輕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便朝校門口的方向走了。
許凡凡抿唇不語，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惆悵極了。
江揚摸著下巴，小聲嘀咕著：「我沒說錯啊，難倒我過氣了？」
一邊疑惑，一邊抬腳跟上了蔣念。
傅星月站在他的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大白痴，話是沒說錯，但時機不對啊。
這種魅力無邊的時刻，該在暗戀對象面前炫耀嗎？
腦子裡有個念頭靈光一閃，還沒來得及細想，就開口叫住了他們。
等他們回頭了她才意識到這件事也許應該和許凡凡商量一下。但心中掂量了一下許凡凡的性格，還是硬著頭皮過去了。
許凡凡看著她三分狡猾兩分激動五分歉意(bushi)的笑臉，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只見交談間江揚似乎在徵求蔣念的意見，蔣念回頭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隨即對傅星月點了點頭。
他們在說什麼？許凡凡好奇極了。
再後來他們似乎意見達成了一致，便互道了再見。
傅星月笑眯眯地朝她走來。似乎為了解答她滿臉的問號，她先是故作為難，然後朝她招了招手壓低了聲音說：「秘密。」
許凡凡：你不如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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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了，男主還沒有講話……
不要慌問題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