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財之道（二）
放假第三天。
午飯過後，許凡凡像昨天一樣打開了直播，開始做起了語文作業。
房間里非常安靜，只有她寫字的「沙沙」聲和翻書的聲音。這一次她更專註了，從頭到尾都沒有去管直播。
但如果她去看一眼就會發現，系統在她開始直播的第二分鐘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鑒於您第一次直播就收穫了99+條留言，超過3位粉絲，系統決定將你推送向更多用戶，請繼續加油吧！/比心/比心】
五個小時后，她終於完成了國慶所有的語文作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慢慢走到手機屏幕前。
這一看她是有點驚訝的，她的粉絲從4個變成了300多個，正在觀看人數有900多人，評論更是一眼望不到頭。
有的覺得這個題材很有意思；有的覺得她桌上的擺設很好看，想要鏈接的；有的覺得有被激勵到，說要和她一起學習……
她勾起唇角，看來今天效果還不錯嘛。她動動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打下幾個字。
【謝謝大家的支持，今天就到這裡啦！】
許凡凡笑眯眯地看著觀看人數慢慢減少，突然一朵煙花在屏幕里炸開，許凡凡一愣。
【不會游泳的魚向你贈送了煙花×1。】
下面一小串註釋：煙花￥6.99，請繼續努力吧！
許凡凡：！！！！！！
有人給她送禮物了！
她的粉絲應該都是學生吧，竟然能給她刷禮物！
後面緊接著一輛無人自行車路過屏幕。
【某兔向你贈送了自行車×1。】
註釋：自行車￥9.99，請繼續努力吧！
許凡凡：！！！！！
我是大帥比：【剛剛什麼東西過去了？】
xxx：【刷的禮物吧。】
我是大帥比：【主播能收到嗎？】
xxx:【你是2g網嗎？】
我是大帥比：【？】
某兔：【能。】
半分鐘后。
【我是大帥比向你贈送了蘭博基尼×1】
一輛非常炫酷的跑車開過。
註釋：蘭博基尼￥199.9，請繼續努力吧！
許凡凡：！！！！！！
她居然有個大款粉絲！
許凡凡有點遺憾地想，可惜她做學習博主不想賺學生的錢，而是資本家的錢。
於是她趕緊回復：
【不用刷禮物，你們的關注就是我的動力！】
【我先下啦！明天見！】
她趕緊關了直播。
退出直播后這才看到系統的推送消息，心想幸好沒有先看到這條信息，否則今天估計會學習不進去了。
軟體又彈出一個窗口：
【本次直播共計打賞215.88軟妹幣，平台提成40%后您可以獲得129.52軟妹幣，請繼續努力！】
許凡凡腹誹，真是黑心的資本家。
……
接下來的幾天，她也按步就班地開著直播，做著作業。
令人欣慰的是她的粉絲量每天都在前一天的基礎上翻一番，到了國慶假期第六天的時候她已經有2500多個粉絲了。
假期的最後一天，直播間的人數暴漲，在線觀看人數超過兩萬，她的粉絲數也一天之內增加到7000多個。
【天吶老鐵們，你們的作業寫完了嗎！】
【在寫了，勿催。】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寫完了吧？】
【這個主播寫完了，我這幾天親看著她寫完的。】
【嚶嚶嚶，我為什麼要拖到最後一天……】
【+1】
【+1】
……
許凡凡已經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正刷著瘋狂滾動的評論，看著這些發言感到格外的親切，曾經她也是不到最後一刻絕不開始動筆，一支筆一個晚上一個奇迹……
【今天也要努力噢：不經歷第七天的崩潰，就不會珍惜前六天的可貴。】
【啊啊啊啊啊死去的主播突然攻擊我！】
【我只求時光倒流！！！！】
【哈哈哈哈哈是的呢！】
【正在崩潰ing……】
【你終於回復了！！！】
【姐姐求筆的鏈接！】
……
許凡凡好笑地看著這些評論，心情頗好。
【主播是男生嗎？】
【手那麼好看絕壁是男生。】
【之前不是有人說了嗎，人家主播是男生。】
許凡凡笑吟吟地開口回到：「是女生噢！」
她這一開口，評論滾動得更瘋狂了，滿屏都是國粹。
同時粉絲量+1820。
【wc！絕了！昨天那場數學，從頭到尾我題都沒看完主播就開始寫了，居然是女生！】
【太厲害了吧！】
【誰說是男的！出來挨打！】
【女神你的聲音好好聽！！！】
【手也好好看！！！】
【可以露臉嗎？】
許凡凡：「還是不了吧，我社恐。」
粉絲量+817。
【好可惜……】
【對啊，主播肯定是個美女！】
【不管是不是美女都是我的神！大神教教我數學！！！】
【話說，什麼是社恐？】
許凡凡只是隨口一說，有人問起她才想起來，這個後來的流行詞還沒開始流行。
許凡凡：「嗯……社交恐懼症。」她正在糾結她該怎麼形容這個詞條，網友卻好像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粉絲量+1323。
【哈哈哈哈哈哈學到了！】
【你哪裡社恐，你聽起來一點都不社恐。】
【這個詞不就是形容我本人嗎？？？】
【監控拆掉懂？】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
最後她發表了一些鼓勵大家好好學習的發言，就退出了直播。
數據顯示：在線觀眾32790，粉絲量10076。
雖然她提示了不要刷禮物，但有些叛逆的粉絲偏不。幾天下來來自粉絲的關愛算起來林林總總有600多塊錢了。
許凡凡雖然無奈，但收到粉絲善意的反饋她其實也挺高興的。
現下卻有了新的憂慮。
晚上就要返校了，在學校里就沒有辦法進行長時間的直播了……
這事直到晚飯都還讓她念念不忘。
「怎麼馬上回學校還捨不得啊！」許爸爸樂呵呵地輕拍了下她的腦袋，許凡凡才回過神來。
「快吃，趁你爸今天在家，他待會兒送你。」許媽媽介面道，說得沒什麼情緒，聽上去就像在催她趕緊滾蛋一樣。
但許凡凡知道不是。
「你這幾天都在幹嘛呢，我聽許焰說你門都沒出過。」許爸爸大口吃著飯，趁咽下去的空隙問了她一句，「前兩天那個找你玩的小姑娘呢，怎麼不來了？」
「她們一家出去旅遊了。」許凡凡悶悶答道，她還在糾結直播的事接下來該怎麼辦，她正處在新人期，所以系統會將她推給很多人，過了這一時期可能就不樂觀了。
或許是她的語氣聽上去失落得太明顯，許爸爸一愣，扒了兩口飯機械地嚼了嚼。
他突然含糊地說道：「明年我們一家也去旅行！」
許焰撇了撇嘴：「你去年也是這麼說的。」
許爸爸「嘿嘿」笑了兩聲。
許媽媽：「旅什麼游！趕緊吃飯，吃完把碗洗了！。」
晚飯後許凡凡提著行李坐在門口玩手機，等許爸爸洗完碗就出發。
突然電話響起。
許凡凡一臉疑惑，她的號碼沒幾個人知道啊。
她接通，那邊傳來熱情的男聲：「您好，請問是「今天也要努力噢」女士嗎？」
網名這個東西吧，看著還好，一旦被人念出來就著實有點令人尷尬了。
她硬著頭皮應了一聲：「嗯，是我。」
男聲：「我們是文具品牌pt，經過對您的直播數據的分析，我們認為您有很高的商業價值。請問您有意見接廣告嗎？我們可以提供豐厚的報酬……」
許凡凡心想：終於有魚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