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崩潰的秦曉月
直升機懸停在海灘上當，風場捲起風沙，幽蘭從中探出頭，與唐初四目相對。
無需多言，一個擁抱和眼角的淚花就能說明一切。
同行的秋雨解釋，他們此番是特意來接應我們的，因為近海地區的居民已經疏散完畢，上頭決定對玄武進行毀滅式打擊，當務之急是儘快離開這裡。
離開嗎？
我沉默不言，只是眺望向前方的龐然巨獸。
已經能感受到寒氣了，玄武登陸近在眼前，如今的我還能做什麼呢？
「走吧。」唐初叫了我一聲，可我沒有動。
「蕭羽，有時活下來也是一種勝利。」幽蘭見狀語重心長地勸道，看得出，她成長了。
「我知道。」話雖如此，我依然沒有上飛機的打算。
「蕭羽。」
「不用勸了，我意已決。」
唐初對幽蘭搖了搖頭，後者咬緊牙關，怔怔地看著我的背影。
二人登上飛機時，古夜三人注意到少了人不免納悶，但直升機已經升空。
「蕭羽，一定要活下去！」
這是臨別前唐初對我說的話。
待沙灘上只剩我一人後，我拔起插地上的魔劍，看著劍身中的臉龐，我思緒萬千。
謝謝你，我的朋友，不，是朋友們。
我多想繼續與你們並肩作戰，可惜從對抗玄武開始我就沒想活著回去過。
林雪瑤為了我而犧牲，我有何顏面用她的生命苟且偷生？
倘若我的不幸能減少多數人的悲劇，那我會以此為榮耀！
當慾望達到頂峰時，心臟再次出現詭異的頻率。
魔化！
「吼——」
伴隨著山崩地裂的炸響，玄武踏上海岸，仰天長吼，寒風刺骨。
——濫好人，你就非得與我死磕到底？
「不然呢？」我嘴角一勾，雙腿發力，身體如子彈般射出。
嗖——
只是一躍我便來到玄武面前，右手玄獄刀左手魔劍，一齊斬下，打出一道黑色十字斬。
巨大的斬擊落在玄武臉上與蚊蟲叮咬無異，但玄武仍閉眼發出一陣悶哼。
攻擊有效！
落地之後我積蓄力量雙刃一齊斬出。
魔皇斬！
就在黑色斬擊就要擊中玄武前腿時異變突生，玄武的身體突然附上一層冰霜，如鏡面般。
魔皇斬落在玄武身上卻被彈開，落在水裡直接將海水一分為二。
什麼，居然能彈走攻擊？
——還沒明白嗎？這就是你我的差距！
……
同一時間，黎江無憂山莊。
秦曉月在堂內來回踱步，可惜是木偶，沒人看得出她的表情。
堂內空無一人除了她和神芽。
「第一次看你急成這樣。」神芽吃著巧克力蛋糕，幽幽地說道。
「不然呢？林雪瑤死了，我不急誰急？」秦曉月回頭便不耐煩地嚷嚷。
「她死了關你什麼事？你看上她了？」神芽依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秦曉月什麼德行她再了解不過了。
「……」
「別瞪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玩膩我了，想尋點新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對她不是一般的在意。」神芽說這話時故意帶有幾分幽怨，秦曉月第一次被她氣得沒脾氣。
「唉。」秦曉月不由地唉聲嘆氣，無力地坐到門檻上，垂頭喪氣的，彷彿衰老了幾十歲。
神芽又坐到她旁邊，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編排這傢伙，可不能就這麼揭過。
「別太傷心，你要是想玩可愛的，不妨去找那個沈舞墨，她也很可愛。」
「她是我母親。」
「嗯？」神芽起初只是一愣，可沒一會她一聲卧槽差點脫口而出，即使冷淡如她也震驚得失態。
「沈舞墨是你媽？」
神芽震驚許久才緩緩問道：「那林雪瑤……」
「她是我的親生母親，未來她生了我之後就死了，是沈舞墨路過把我撿回去養大的。」
神芽震驚得無以復加，盯著秦曉月好一會才恍然大悟。
她和林雪瑤是母女，那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她催促林雪瑤生孩子是因為她就是那個孩子，她從未來穿越回來一直苦於身體太弱，除了親生母親，最適合她的還得是原來的身體。
「難怪你要破壞蕭羽和唐馨。」神芽一時間想明白了很多問題。
「難怪蕭羽看到未來會影響到你，因為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你來自未來，你要改變父母的命運。」
「可惜，你失敗了，你的母親仍避免不了死亡。」
「唉呀，知道就行，說出來幹嘛！」秦曉月扯著嗓子沖神芽吼道。
「你別急，現在事情還不算糟。」
「我怎麼能不急？」秦曉月一聽更來氣了，罵道：「我親生母親死了誒，還沒生我就沒了！等於我也要跟著完蛋！」
「那個……」
「不光是我，你也要完蛋！」
「啊？」
「實話告訴你，天人計劃是我十六年前動了手腳才成功，如果沒有我，按照原來的時間線，給神諭組織一百年也造不出天人。」秦曉月瞥了眼神芽，沒好氣地坦言道。
「所以你若沒了，天人計劃也會流產，所有天人不復存在？」
「知道就好，快點，哭！和我一起哭！」
「可是我還在啊。」神芽沉思許久，緩緩說道。
「嗯？」
「不光是我，你也好端端的啊，並沒有消失，也沒像上次一樣吃不消。」
「這個……」秦曉月愣了愣，可惜木偶臉看不出表情的精彩。
「我沒穿越過，但有個邏輯我是知道的，沒有雞哪來的蛋？」
「你的意思是……」
「既然你這個蛋能存在，那就一定有下蛋的雞。」
「啊呸呸呸，你媽才是雞。」
「我沒媽。」
「所以，我還在就說明生我的那個人依然存在？我不會有事？」
「沒錯，我們都沒事就說明情況並不算糟糕。」神芽贊同地點點頭。
「你的樣子好像耶穌。」
「……」
「哎呀，壞了！」秦曉月忽然懊惱地一拍腦袋。
「又怎麼了？」
「跟你扯了這麼多，白白透露好多秘密，不行，我得給你來一錘。」
「滾蛋！」
「等下，破書有反應。」秦曉月衝進房間里，桌角下的天權書正微微顫動。
「死破書，不給我個滿意答案就燒了你。」秦曉月翻開天權書，一句話映入她的眼眸。
「秩序之初，神魔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