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同路回家

昨天跟她打架的那幾個少年不是海立一中的，而是旁邊不遠處的一所私立學校。

那所私立學校裡頭大都是有錢人，也都是些不怎麼愛學的混混之流。

打死阿貝這件事情，顧仙貝記了很久，時不時就要找他們麻煩。

可有時候人多了她也會吃虧，但勉強都能應付。

黎桐聽說她又跟那群人打了架，面上浮現出些許擔心：「你沒事吧？」

「我沒事。」顧仙貝回憶起昨天的戰況，靠在外頭的走廊上說：「昨天人是有點多，不過葉愈那傢伙挺能打，幫我打了幾個。」

「葉愈？」黎桐偏頭。

「對。」

恰好這時，被提及的主人公走了過來，葉愈把一隻粉色的水筆遞給顧仙貝，「這個忘記給你了。」

「我有筆。」

葉愈搖了搖頭：「這本來就是給你的見面禮，勞煩你收下。」

沒見過送禮送的這麼客氣的，顧仙貝只好收下。

葉愈離開后，黎桐瞪大了眼睛，看著少年離去的身影，她問：「你們兩個這是……」

「轉學生看不得有人當著他的面睡覺，給了我一本五三讓我炫完。」

「這麼霸道？」黎桐作驚訝狀。

顧仙貝嘆氣，並沒有說話。

黎桐又忍不住問：「那你寫還是不寫啊？」

「寫。」

黎桐眨眨眼，突然嘟起了嘴巴：「不是說好的一起擺爛嗎，你怎麼要開始卷了？」

顧仙貝看著眼前這個年級前百，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臉蛋，「誰擺爛擺成年級前百的？」

落日餘暉漸長，星輝又布夜空。滴滴嗒嗒的雨聲響起，晚自習結束前的前一刻鐘，來了一場突兀的春雨。

葉愈有一把黑傘，與他潔白的襯衫格格不入。

顧仙貝一個人回家，在走廊上等雨停，可這雨綿綿長長，似乎永遠都不會消停。

趙立生看她要衝進雨里，連忙叫住她：「餅乾姐！」

顧仙貝回頭：「幹嘛？」

「沒帶傘？」趙立生嬉笑著給她一把傘，顧仙貝卻知道這是他唯一的一把傘，並沒有接。

「自己拿著，姐不需要。」

說著，顧仙貝頭也不回的衝進雨中，趙立生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傘，「切，不要就不要唄。」

春雨綿長，淅淅瀝瀝。顧仙貝到了等車的地方，總算找到了避雨之地。

她狼狽的甩著頭髮，心想今天真是倒了霉。就在她衝進雨里后，那雨似乎又下大了一些，老天跟他她故意作對似的。

雨天不易打車，等了很久都沒見到車的影子，顧仙貝在棚子底下打著手電筒，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影子。

一個清明的聲音傳到耳邊，「顧同學？」

「葉愈？」

「嗯。」

葉愈收起傘，因為在學校多做了幾個題目，耽擱了時間，所以現在才到等車的地方。

「還沒回家？」

顧仙貝點頭。

少女濕濕的頭髮貼在了頭皮上，葉愈問：「你家住在哪？我住在西郊那個至淵華府。」

「這麼巧？」顧仙貝一愣，「我也住在那。」

「那你是坐103路公交車？」

「對。去西郊不只有這一條路嗎。」

葉愈沉思了一會兒，「那一起回家吧。公交車車站到西郊也有一段路，到時候雨若沒停，我就送你一程。」

「也行。」

說著話，一輛103路公交車到站，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顧仙貝找了靠後的位置坐下，葉愈則站在車後門，拿著一本小小的資料書看了起來。

雨滴打著車窗，在玻璃上流出一道道蜿蜒的痕迹，城市的霓虹燈光在這渲染下朦朧至極。

公交車慢悠悠的，三十分鐘才到達西郊。

雨還沒停，正如之前說的那樣，葉愈撐起了傘等少女走到傘下，然後走向至淵華府。

從公交車站到家有一條莫約500米左右的路，路上只有兩三個便利店，第一次走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滲人。

顧仙貝叼著一枚糖，「葉愈，你什麼時候住在這裡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最近才搬過來的。」

「那怎麼不搬到學校附近？西郊離學校那麼遠。」

「嗯……因為家裡人的工作原因。」

顧仙貝適從的點頭。

五百米的路不長不短，聽著雨滴在傘面上噠噠的聲音，就像聽著一首令人放鬆的輕音樂。

「我家就在前面12棟，你呢？」

「11棟。」

「好的，今天謝謝啦。」

「不用謝。」葉愈笑道。

少年看著她走入大門，這才撐著傘離開。

十一棟十一樓，有一個還未裝修的毛坯房，葉愈輸入指紋打開了門，緊接著前往放手機的地方，撥出了一串號碼。

「唐叔，你明天來幫我裝修一下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