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產
孟穀雨懷孕了？
她猛然扭頭去看謝硯之，謝硯之也怔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
「確定？」
「確定。」御醫肯定地點點頭。
孟穀雨羞赧地紅了臉：「陛下……」
她咬唇看向謝硯之。
謝硯之盯著她平坦的肚子看了看，眼神莫測。
盛卿遙輕咳一聲：「嘉貴人，你有孕初期不宜太勞累，本宮讓轎攆送你回去。」
孟穀雨點點頭，「妾明白，多謝貴妃娘娘。」
說罷，她抬頭去瞧謝硯之，眼底透著幾許忐忑。
「妾告退。」說完，便由宮女攙扶著離開了。
盛卿遙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這孩子……誰的？」半晌，她收回視線問謝硯之。
「不清楚。」謝硯之蹙眉：「阿遙，朕與她相處時候從未有過逾越舉止。」
「我知道。」盛卿遙輕嘆一聲，「所以我才奇怪，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呢？」
她相信謝硯之，他們第一次時，他動作生疏，差點找不到地方。
謝硯之深吸一口氣：「不必管了，左右與你我二人無關。」
盛卿遙：「……」
她看向謝硯之，他認真的嗎？
綠帽子唉，就這麼不管了？
謝硯之察覺她異常的注目，忍不住挑高眉：「怎麼了？」
「那個孩子……」
謝硯之立馬擺手，義正言辭地道：「我對天發誓，那孩子絕對與我無關，若是有半句謊話，天打五雷轟！」
盛卿遙頓時噎住。
這人……怎麼比她還幼稚。
「行吧。」她無奈地道：「我信你。」
謝硯之滿意了，摟住她親了一下。
盛卿遙推了推他，沒能將人推開。
謝硯之低頭凝視她，目光灼灼，彷彿要在她臉上印下一朵花似的。
盛卿遙忍不住紅了臉，伸手擋住他，嬌斥：「別鬧！」
「我沒鬧！」謝硯之抓住她柔軟的雙手，含情脈脈地盯著她，「阿遙相信我，我很開心。」
這算哪門子開心。
盛卿遙撇了撇嘴。
謝硯之低低笑出聲來，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阿遙，我真的很開心。」
盛卿遙的臉更燙了，不自然地避開目光。
她這般羞澀的模樣落入謝硯之眼中，叫他愈發興奮，俯首含上她的唇瓣。
「唔……」盛卿遙驚呼一聲，慌亂地捶他。
偏殿內伺候的宮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看。
良久，謝硯之才放開她，額頭抵著她：「阿遙……」
聲音沙啞低沉，透著幾分撩撥人心的魅力。
盛卿遙腦袋暈乎乎的，根本不想思考，下意識嗯了一聲。
「我愛你，阿遙。」他在她耳邊低喃。
「我……」盛卿遙張嘴想回應他。
可惜剛吐了一個字，便聽謝硯之又道：「你也愛我。」
盛卿遙：「……」
好吧，她承認她現在腦子有點懵。
她獃獃地看著謝硯之。
謝硯之眸光柔和，握住她的手：「這輩子，除了你，不會有別人。」
盛卿遙的心顫了顫。
她緩緩抽出被他握得暖洋洋的小手，湊過去在他唇角吻了吻：「我知道。」
……
宮門外。
孟穀雨乘上轎攆后，臉色陰冷難看。
宮女見狀，小心翼翼勸慰道：「娘娘不必擔憂，如今您腹中已經有龍嗣，奪回聖寵指日可待！」
孟穀雨攥緊了袖口。
即使她謊稱有了身孕，可陛下依舊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不甘心，憑什麼盛卿遙能成為皇后，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
「娘娘……」見孟穀雨神色猙獰，宮女再度提醒。
孟穀雨猛然轉頭瞪她：「閉嘴！」
「奴婢該死。」宮女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去。
孟穀雨煩躁地揉了揉額心，吩咐：「先回宮。」
「是。」宮女鬆了口氣。
轎夫穩穩噹噹地往鳳儀宮而去。
孟穀雨坐在轎中閉目養神，忽的，一陣喧嘩聲傳來——
「快攔住她！快攔住她啊！」
孟穀雨睜開眼，朝轎簾外望去，只見一位衣衫凌亂、髮髻散亂的婦人跌跌撞撞沖向轎攆，一把掀開了轎簾。
「***！」她撲到轎前，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推搡孟穀雨：「滾下來！你給老娘滾下來！」
孟穀雨猝不及防之下，竟被那瘋婆子拽得倒飛出去，整個人摔在轎攆前。
宮女大驚失色，趕緊護住孟穀雨：「娘娘，娘娘你沒事吧？」
孟穀雨捂著小腹痛苦地蜷縮成一團，一張俏臉煞白：「好疼……」
她感受到一股熱流湧出，心中警鈴大作，痛得面色慘白。
那瘋婆子見了，突然發狂地尖叫起來：「***！***！我跟你拼了！」
話畢，她瘋了一般朝孟穀雨爬了過去，卻被趕來的侍衛扯開，摁倒在地。
孟穀雨被緊急抬到了最近的驕陽殿，請了御醫診治。
御醫匆匆趕來時，她小產已成既定的事實，且因她懷孕初期，胎像本來不穩，又受到重擊導致血崩，孩子沒保住。
「娘娘恕罪，臣已經竭力救治，但娘娘傷勢頗重，加上悲憤攻心，臣……無能為力。」
孟穀雨躺在床上，虛弱至極：「我要見皇上。」
御醫嘆了口氣，恭敬地道：娘娘保重。」
說完，帶著幾名御醫離開。
孟穀雨望著床帳頂部，淚水滴答滑落。
「娘娘……」貼身宮女跪在她榻旁，心疼地幫她拭淚。
消息傳道謝硯之和盛卿遙耳邊時，兩人皆是一愣，旋即齊齊變了臉色。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出事了？
這……也太巧了吧？
謝硯之面色冰寒，吩咐道：「方錄惟，把汀蘭宮給朕看住，任何人不得靠近。」
孟穀雨懷孕的消息只有汀蘭宮的人知道，很明顯，這是針對盛卿遙來的。
「是，奴才這就去辦！」
等方錄惟離開，盛卿遙擰了擰眉。
「陛下，我想去看看孟穀雨。」
謝硯之猶豫了片刻，搖頭拒絕：「不行。」
「為何不行？」盛卿遙不解。
謝硯之淡聲道：「這種情況，你去做什麼？」
盛卿遙語塞。
謝硯之繼續道：「此事與你無關，這段時間你就待在朕的寢宮，和朕住一起。」
盛卿遙咬了咬牙，問：「如果我非要去呢？」
「那朕就只能……」謝硯之直勾勾望著她，嘆了一口氣：「跟你一起去了。」
他就知道，她總是這般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