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至高
未知的空間，一排輝煌璀璨的巨大王座漂浮於虛空之中。
一道高淼而不知來自何處的聲音，突兀地打破虛空的寂靜在浩淼的空間中回蕩：「蟲族，很可能已無法承擔起清掃的重任。宇宙重啟，將會失敗。」
「看來，他們失敗了。有些東西，似乎已超出了他們的掌控。還要繼續么？」隨著一聲嘆息，一個炫目的光團出現在其中的一個王座上，看不清光團之中到底是什麼，只能聽到它所發出的充滿無奈的聲音，「失敗的試驗，似乎已無繼續的必要。」
「照我看，何需如此麻煩，不若一力滅之！」隨著暴躁的話音響起，一個渾身上下燃燒著綠色奇異火焰的巨人，出現在另一個王座之上。
龐大的王座，自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在綠焰中不斷消融，當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再次憑空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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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與億萬年來的曾經，又有何不同？」
最後的王座上，依舊空空蕩蕩，不見任何事物，但巨人透過他燃燒著綠焰的雙眼，卻看到了一片星空。星空不斷誕生與湮滅，在瞬息之間經歷生生不息地轉換。
方才的話語，正自這片星空中流出，並仍在繼續。
「身為至高，我們需要的，是不同的道路。也許，他們還有一種選擇。」
那片巨人眼中的浩瀚星空，忽然在王座上徹底顯現，匯聚成一雙深邃悠遠的巨大眼眸，它眨動了一下，星空消失，代之以兩顆大小相差無幾的藍色星球，聲音稍稍提高了幾分，似乎隱帶得意：「新的世界啊。與你們所想不同，實際上，我反看到了希望。真正至高的希望。」
真正至高的希望？
巨人的眼眸，微微一閉。下一刻，一劍在手，斬滅虛空，熊熊綠焰燃起，將所有的一切徹底湮滅。隨同他自己。
至高天。
號稱世上最堅固的世界石，碎裂了。
靜止的時光，重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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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的空間，瞬間膨脹。
猶如宇宙初生。
一個被封印已久的種族，隨著這仿似初生的宇宙，再次重現。
魔樞之中，正與無數未來的自己進行溝通的林森，倏然之間看到了新的未來，卻又旋即消失。
下一刻，更多更遠的未來，他再也看不到了。
新的終焉。
終焉之後，自無所見。
最後的場景，是一艘比魔樞更龐大、能與利維坦相提並論的、金光閃耀的戰艦。以及背後，死寂的宇宙。
所有的未來，都是同樣的場景。
因為，每一個未來的他，都亡於這艘戰艦的威能之下，連同他背後所有的力量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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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的確已改，卻似乎並無不同。ωωw..net
唯一不同的，不過是他也來到了終焉之前，死在了終焉之刻。
終焉，再不是通過溝連澤拉圖意識的所見，而是未來的他。
一切轉瞬消失，下一刻，林森再不復能見終焉場景。隨後，所有意識的溝連，如千萬氣泡，逐一破滅。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微笑，自林森的嘴角浮現。他知道，自己再不是全知之神。某個存在，斷絕了他的溝連，就如同曾經的主。
不，與主不同。
主只是屏蔽了林森對它本身的預見，卻斷絕不了後者與未來自己的溝連。
可現在……
顯然，那個存在，遠比主更強，因為他竟能遮掩整個時空長河。此時此刻，林森已連即將在未來出現的那個神秘種族都再無法看到。
最大的優勢，已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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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如何。
那樣的存在，強大的似乎無可戰勝。
可那又如何。
至高？好牛逼的自稱。那便是薩爾納加？
回想起終焉之刻，無數個自己所發出的怒吼，林森嘴角笑意仍在，卻又多了道輕蔑。
那不會是他的終焉。
哪怕沒有了全知之能，也再不是。
因為，他真正的依仗，再非此能，而是新的世界。
不過，那一幕，為何竟會令他感到有些熟悉？
某種感覺，閃過林森的腦海，他身軀猛然一震，卻又抓不住那絲乍現的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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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不到，便無需多想。
像輕彈塵埃般將腦中迷惑拂去，林森駕馭著魔樞，踏上歸途。
主宰終歸是按林森的預料，以近乎全部的力量鑄就了永久的空間裂隙，最後身化流光，投入艾澤拉斯，與星球地心深處另一仍在孕育中的古神重融。
林森，並沒有說實話。
艾澤拉斯的古神，的確不止一個，但也不是兩個，而是五個。而且這些並非主在虛擬世界的化身，而是沈度自行所創。
受主的化身古神啟發，沈度在艾澤拉斯世界設計了另一些古神。它們，自非主在虛擬世界的化身，只不過是按照設計，在原本的虛擬世界之中，完全成長之後擁有能媲美主之化身的力量而已。
照沈度向主做的解釋，這些古神，會是它在虛擬世界中的助力，日後能為其吸收融合，令它的化身更強。
如此，這些孕育中的古神，原本是無可能成為主宰的承載體的。
但隨著虛擬與現實界限的徹底消失、隨著新世界的形成，它們實際已與庫侖行星中孕育的超級生命再無本質區別。
有朝一日，待它們真正成長之時，也能成為如主一般的超級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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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現在，它們不僅在主宰投入艾澤拉斯之刻，成為了能與其相融、重鑄生命的星魂載體，也徹底消除了未來某一刻成為威脅艾澤拉斯安危的可怕存在的隱患。
林森，以他的無雙智慧，不僅達成了最初的目的，也令艾澤拉斯的未來不再受古神威脅，終得一箭雙鵰。
所謂的至高，也不過如此。
他們，未能將主宰這樣的超級生命真正為其所用，但他林森做到了。
遮掩整個時空長河又如何，令他無法預見那無數的未來，又如何。他林森，從來依靠的，並不僅僅是這個。
「吉安娜，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