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領頭羊
新的一周開始了，太陽照常升起，照耀著大眾路小學。
大理石升旗台，橙紅色操場跑道，西北角的大榕樹，還有榕樹底下的毛毛蟲，一切都暖融融的，積極向上，活力四射。
肖書亞背著西瓜太郎的小書包上學校，嘴裡哼著周杰倫的等你下課一一十三年後才發行的歌曲。
在2005年的世界里唱著未來的歌，這種感覺還有點炫酷。
就在昨天，他以奧賽急先鋒雞兔同籠那章一題未錯的成績，賺到了來自媽媽的最後20點欣慰值，圓滿完成任務。
下一個任務不知何時才會出現。
為了完成前兩個任務，他已經把幾乎所有老師都得罪了，在同學眼中變成了奇葩，還在爸媽那裡埋下了一顆說謊的大雷。
不過這都無所謂，只要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這個虛擬世界的人設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一進班級，陳老師站在講台上帶領大家晨讀。
第二組最後一排的位置居然被人佔了，正疑惑，突然想起小學時每兩周都要一三組和二四組互相對調一下。果不其然，第四組最後一排的位置是空的。
經過講台的時候，陳老師一把將他推開。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再往前走，又再次被推開。
這回可把他給整蒙圈了，他疑惑地看著陳老師。
陳老師看都不看他一眼，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
「老師，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自己說你做錯什麼了！」
「我遲到了？」
「上周我們班的紀律分被扣了11分，全都是因為你！」
「蛤？我幹啥了我？」
「你有沒有往醫務室里扔石子？」
哦…原來是這件事情。
肖書亞想起，四年級的時候，有段時間放學后不想老實待在託管班裡，就偷跑出來找樂子。他看見醫務室的窗子上有一排豎著的鐵欄杆，就從樹叢里找了些小石子往裡面扔。
一邊扔還一邊大喊：「黃老師大笨蛋！」「黃老師吃大便！」「黃老師神經病！」…
黃老師就是校醫。
後來扔石子的隊伍壯大了，有五六個男同學都跟著自己扔，好幾次都差點把黃老師的腦袋給砸到。
直到有一次自己不在的時候，有兩個男生玩扔石子，被黃老師逮個正著，就把自己給供出來了，說都是肖書亞帶的頭。
擒賊先擒王，當時陳老師就狠狠罰了自己一個人。
而自己也老實，認打認罰的。但現在想來，憑什麼就單罰我一個？他們也沒少扔！
「怎麼不說話，你到底有沒有？！」陳老師終於正眼看他了，火星子都要從眼晴里射出來，把眼鏡片給擊穿。
「有啊，所以呢？」
「你什麼態度？上周我們班的紀律分被你扣光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不要上課了，去醫務室給黃老師道歉！」
「那其他人呢？憑什麼其他人不用道歉？？」
「是你帶的頭，就要你去！」
「不行，其他人不去，我也不去！」肖書亞說罷，直接一屁股坐上了講台。
陳老師火冒三丈：「我數一二三，你給我下來！不然罰你抄課文三遍！」
「誒誒誒，您忘啦，抄書是體罰！」
老師被噎得差點昏過去。
有些老師就是這樣，仗著小學生膽小怕事，隨意懲罰他們，稍有不滿意就抄書罰站的。但是一旦遇到敢反抗的，就一下子沒了轍。
「叫他們過來一起道歉。」肖書亞語氣堅定。
氣氛無比尷尬，陳老師處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境地。
全班的小朋友剛開始噤若寒蟬，等著看肖書亞被劈頭蓋臉地罵。誰知現在竟然反轉了，反倒是陳老師在那裡不知所措的樣子。
但姜還是老的辣，陳老師轉而問全班的小朋友：「肖書亞給我們班裡扣了分，他應該獲得懲罰嗎？」
「應該！！」大家異口同聲。
「那讓大家來決定如何懲罰，好不好？」
「好！！！！」大家聽聞此言，激動得都要拍桌子了。
呵呵，一群小學生。
「慢著，我可沒說我不受罰，只是，我不願意一個人受罰。所有扔石子的都要罰！」
「那你點出來，都有誰參與了？」陳老師冷冰冰地問道。
這可難倒了肖書亞，偏偏是事件發生之後才穿越過來的，都過去十多年了，他哪記得這麼多。
「哼，你不知道都有誰嗎？」陳老師見他愣在那裡，一個人也點不出來，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呢，心中暗喜自己的方法奏效了。
「你們誰參與了自己站起來，不要讓我點名，那樣很難看。」肖書亞靈機一動，想出了這麼個法子。
果不其然，三個相對老實的男孩子猶猶豫豫地站了起來。
「還有人，不止這些，被我揪出來有你好看的。」
又有一個男生緩緩站起。
肖書亞印象中，褚修遠也參加了惡作劇，但他此時此刻正局外人一樣坐在凳子上看熱鬧。
他是一個倔犟的男生，很有個性，也很聰明，當年就敢當眾跟老師頂嘴。雖然肖書亞現在也敢，但畢竟他是穿越來的，十幾年前他可慫得很。
「褚修遠，你怎麼不站？」
「我為什麼要站？」
「你敢說你沒扔石子？！」
「我是扔了，但那又怎麼樣？我也是受害者。」
「你放屁！你算哪門子的受害者？」
「當時你們扔的時候我還勸過你們，結果你們不聽，還慫恿我一起扔。我是被你們給害的！」
肖書亞氣得牙痒痒：怪我穿越得晚，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正想反駁，只聽陳老師一聲吼：
「夠了你們兩個！！」
「褚修遠，你站起來，如果你是被他們帶壞的，那你道個歉就是了，不會受到懲罰。」
褚修遠撓撓脖子，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
【任務三，擺脫懲罰】
有沒搞錯？？？
任務居然還會跟著劇情走？？？
不過我這隻領頭羊要是能擺脫懲罰，豈不是打陳老師的臉！
你確定，這次的任務是我免於懲罰？
【是的】
所以是人家罰了我，我私底下偷懶不受罰，還是讓他們不給我施加懲罰？
【當然是後者。如果是前者，就無法判定完成時點了】
肖書亞仔細思考了一下，好像也是。
但是，這種情況下免於懲罰，也太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