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哥哥是在鬧性子嗎?
季桑炎覺得自己完了。
雖然他本能地覺得遺囑的事沒那麼簡單,但聽完梁淮的解釋……也可能是狡辯,他還是選擇了相信梁淮。
為了撫平心中的不安,他甚至開始自我麻痹。
——不是所有的謊言都是不好的,就算梁淮騙他,也可能是善意的謊言。
——身為伴侶,他應該給對方多一點耐心、愛心以及包容心,不能因為對方說了謊就給這段感情判死刑。
——只要梁淮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只要他願意改變,他就應該給梁淮一個機會。
經過無數次的心理暗示后,季桑炎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漸漸的,也對遺囑事件沒了最初的那種抵觸心理。
正當他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的時候,他又在梁淮身上發現了新的問題。
——梁淮的性格好像有點割裂。
和他交流的時候,梁淮總是一副乖乖仔的模樣,那眼眸乾淨地跟小動物似的,總能讓人產生一種想要保護他的衝動。
可一旦他開始認真處理公務,身上就會不自覺散發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疏離感,那淡漠冰冷的氣場猶如一個強大的結界,將所有與他無關的事務阻隔在結界之外。
就像現在。
季桑炎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梁淮正坐在沙發上低頭回復消息。
因為要去集團開會,梁淮今天穿了一套藏青色西裝,搭配的領帶是同色系的條紋。他雙腿相疊地靠坐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舞,臉上明明沒有太多表情,身上卻透著一股莫名疏離感。
更令人費解的是,這種源自上位者的氣息,在梁淮身上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季桑炎有點想不通。
一個人的性格真的能這麼割裂嗎?
他正看得出神,梁淮毫無徵兆地突然抬頭,視線措不及防地和他在空起中撞到了一起。
季桑炎一愣,隨即慌忙移開視線:「我,我去吹頭髮。」
動作僵硬地走到另一邊,拿出吹風機,背對著梁淮吹來起來。
梁淮疑惑看著他,目光觸及他粉嫩的耳廓時,不由得愣了一下。
耳朵,紅了。
*
此時,季桑炎難受的恨不得以頭搶地。
剛才他不應該移開視線的。
偷看自己的男朋友又不犯法,他心虛什麼?!
現在梁淮一定覺得他剛才在腦補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
好痛苦。
季桑炎正難受著,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哥哥。」
他被嚇得叫了一聲。
回頭一看,才發現身後的人是梁淮。
意識到自己剛才丟臉的反應,季桑炎的耳廓又紅了幾分,惱羞成怒罵道:「你,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
「有聲音,而且,我已經叫哥哥好幾遍了。」梁淮靜靜看了他一會,一點一點彎下腰,直到兩人的眼睫快要碰在一起,才停了下來:「哥哥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梁淮的眼眸漆黑明亮,透過他的眼眸,季桑炎隱約能看到自己面紅耳赤的倒影。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梁淮眼中的自己,似乎有些誘人。
等等,誘人?
他可是二十八歲的熟男,他怎麼會是那副模樣?
季桑炎不死心地再看了一眼。
……更誘人了。
看著眼前的人臉頰越來越紅,梁淮眼底閃過一生不解:「哥哥?」
季桑炎恍然回神。
察覺到自己剛才在想什麼,惱羞成怒地把身前的人推開:「我,我有點熱,你去幫我把空調開開。」
梁淮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聽話地去給季桑炎開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