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不不不不◎
雖然床幔放下,段美人也躺倒在床,蓋上了被子。
可是,內間那狂烈躍動著的燭火不曾熄滅,分明在說,段美人根本沒睡著,也沒入睡的意思!
如果要入睡,段美人肯定會吩咐小太監把燈燭熄滅。
在渴求信息素的事情上對她痴纏很正常,可段美人竟然深夜不眠,等她歸來……
秦懷安快步走了過去,嘴角含笑,聲線柔和:「怎麼這麼晚了,還等我?」
一邊說,秦懷安的指尖一邊探`入段美人略顯凌亂的黑髮之中,幫他梳理頭髮。
段美人明明閉著眼,可她指尖一觸碰,段美人竟渾身一抖,彷彿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如此敏感,秦懷安又忍不住輕笑:
「你該不會,等我等得難以成眠,在床上輾轉反側,才會讓長發弄亂吧?」
段寰宇裝睡失敗,只好睜眼,張口說謊話:「我才……朕才沒有在等你。」
秦懷安又捏了捏他的臉,笑道:「可愛。」
燭火都沒有熄滅,段老狗不是在等她又是在幹什麼?
平時段老狗都沒自稱「朕」,掩飾起來竟然自稱了。
段寰宇:「……」
他哪裡可愛了?
他一個老狗,竟然被說可愛……究竟哪裡可愛了?
怎麼不說清楚一點,讓他以後怎麼學!
但,被捏臉的感覺讓段寰宇心情一陣複雜。
雖然秦懷安讓他懷孕,可與此同時,秦懷安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看著秦懷安那笑意盈盈的臉,舒心又美好,段寰宇不好意思就這麼翻臉,不好勃然大怒,也不好拍掉她的手,只好綳著臉,雙手把被子抓緊了一些。
被捏臉沒什麼,姑且算作救命的代價與必需品。
以後,只要秦懷安再不那個、再不反過來就好。
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帝后大典就在月底!
就在近幾日,他已經讓許多文筆優美的文臣詩人詞人們,寫下不少對秦懷安歌功頌德的文章與詩篇!
秦懷安聲望漸高,帝后大典不可能忽然暫停,也不可能換人。
他都懷了秦懷安的孩子,總不可能不娶秦懷安……
否則,豈不是讓秦懷安娶別人?
段寰宇:「……」
秦懷安如此可怕,他為什麼想阻止秦懷安娶旁人?
段寰宇攥緊了被子,竭力讓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消失。
不管怎樣,先躲一時!
現在,是秦懷安讓他懷孕,以後,等他排毒完畢,秦懷安是他的皇后,還是個善妒的,那當然有孕育皇嗣的職責!
既然秦懷安善妒,不允許他開枝散葉廣納後宮,那秦懷安就得給他多子多福!
沒錯,就應這樣!
明明性命已經無礙,排毒指日可待,可段寰宇依然沒有廣納後宮的想法。因為從前被秦懷安稍微猜出嘉懿郡主之事,秦懷安就會讓他飽受刺激……
段寰宇腳趾微蜷,非但沒有對懷孕掐臉的事勃然大怒,還勃然變色。
糟了大糕的,他怎麼,忽然就有一個念頭,就是給秦懷安微微透露一下有選秀的念頭,讓秦懷安把他……
不行,這樣不對,是反過來的!
多日多夜以來的習慣並不可取!
段寰宇連忙止住這個念頭,而這些念頭千轉百回,實際上閃得飛快。
很快,秦懷安就不滿足於捏他的臉,還俯下來親了親他。
親了親他!!
一般,親他,就是秦懷安反過來的先兆了。
現在,燈色之下,秦懷安好看的唇貼了過來,呼出的熱氣伴隨著清甜的香氣噴在他的臉上,十分好聞。
段寰宇呼吸一窒,手已經鬆開被子,去抓一旁放著的麻布,把被子下把自己裹住。
是的,為了方便,魚膘衣與麻布都就在他的手邊,方便某種時候的更換。
不對,他為什麼如此習慣的,先把自己裹住?
應該拒絕了!
而秦懷安則笑容甜美地問:
「你說你不是在等我,那你剛剛在燈燭下做什麼?」
「既然事情得在燈燭下做,應該與書畫相關?你在看些什麼,或者寫畫些什麼嗎?」
段寰宇瞳孔劇震,攥緊被子連忙道:「沒什麼,我絕對沒有看什麼!」
秦懷安挑眉,坐了下來,問道:「這就是佘西席說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段寰宇:「……」
他控制住眼神,沒有看向床底下。
而秦懷安又笑著問:「好吧,我信了,那是在你自己身上畫了什麼?」
「不然,怎麼把被子裹得這麼緊?」
「或者,是換了什麼好看的衣服?」
段寰宇:「?」
???
他在秦懷安心裡,就是這種,不務正事,在秦懷安去做國之大事的時候,他在殿內弄這種勾引皇后之事的人,嗎!
但。
確實,他從前確實是。
還無所不用其極,十分不要臉的那種!
段寰宇:「……」
而秦懷安已經笑了起來,道:
「你一定是聽到我說,我要到洛州去看海盜船,看他們的船上大`炮,還要忙軍機營與我們自家蒸汽動力機帆船的事情,所以才深夜不睡,一直等我回來的吧?」
說著,秦懷安輕笑著稍微掀開一側被子,又笑道:
「放心,雖然我明日就動身,但動身之前,總會照顧你的~」
「來~讓我看看!」
段寰宇:!!!
強烈的警報號角在腦中響起,段寰宇瞬間把被子攥得更緊,往後躲去,躲得緊緊貼在牆邊,一臉的驚恐,與無比羞恥,耳尖透紅,紅里淺紫的唇色嬌艷欲滴。
這弄得秦懷安更加好奇了,扯住被子的另一端,笑問:
「你在躲什麼?你平時都不躲我,還很主動和熱情。」
段寰宇:「……」
段寰宇滿面爆紅,低啞磁性的聲線此刻十分急促:「你不要再說了!」
秦懷安點頭:「好吧。」
她便不說話了,繼續掀開被子。
秦懷安力氣很大,瞬間見到一團麻布。
段寰宇:!!!
他無力地說:「不、我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秦懷安挑眉,失笑著問:「這有什麼?不過是麻布罷了,你哪次沒有先行穿這個。」
段寰宇心道,就是啊!
他就是太習慣了啊!
從前,秦懷安在段府或秦懷安名下的莊園,那他去見秦懷安之前,總會先套上麻布。
最近,秦懷安進宮,與他同吃同住,秦懷安一親他,或者他討親親,也總會拿起手邊的麻布給自己套上,免得把毒灑得到處都是。
今夜,他為什麼要有這樣的習慣!!
他不要了!!
段寰宇一臉驚恐卻又不那麼抗拒的抗拒著,早在秦懷安親過來之前,他已經勃然變色,現在就更甚了。
段寰宇又不好對救命恩人太過推拒,不好對一個弱女子使用暴力,只能一臉複雜地說:
「那什麼,朕累了。而且你明日也要啟程,我們不如早些休息。」
秦懷安充滿了疑惑:「可你的麻布不是這麼說的?」
段寰宇:「……」
可惡,為什麼,秦懷安只是嘴唇貼了一下而已,他就變得這樣子……
不對,是他自己想到將來在秦懷安面前稍稍透露一下廣納後宮的意願,想到秦懷安會狠狠地罰他,他才會如此……
不行,這都是不對的,不可以!!
段寰宇瘋狂搖頭,可秦懷安更加疑惑了,思索道:
「你今夜的表現真奇怪……和你平時完全不一樣。」
段寰宇都完全不想去回憶,他從前如何如何的細節。
吃了沒知識的虧!!
但,也不算吃虧,他明明很……不然也不會那般追逐。
糟了大糕的,他能不能住腦?!
快住腦啊!!!
而秦懷安已經思索出一個結果,一捶抵掌,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想玩扮演遊戲!」
段寰宇:?
秦懷安一邊隨意地親他,一邊分析道:
「今夜聽聞海盜之事,你才會變得這樣。你明明如此激動,卻假裝抗拒,是不是想我扮演海盜的角色?」
「不——我沒有——!!」段寰宇不那麼理直氣壯地凄厲的低低慘叫著。
可秦懷安額間軟軟的秀髮已經垂落下來,那好看的唇所呼出的熱氣,如羽毛一般輕輕撩`撥,段寰宇臉一熱,沒有及時推開。
秦懷安笑道:「想要就直說嘛!我臨行在即,肯定會好好滿足你的需要。」
段寰宇:「……」
他有氣無力地說:「我,也不是每天都……」
但,他的身體和他的想法完全相反。沒有及時推開以後,根本來不及了!
當得知過程是反過來之後,段寰宇的感覺腳趾蜷縮,未曾鬆開過。
他也變得敏銳了許多,那一寸又一寸,本不應該感受到的感受變得過分強烈,讓他雙目瞪圓,讓他飽受刺激,讓他心跳失序。
燭火搖曳,影子重疊,還真上演了被海盜強迫的戲碼,而他卻沉迷於此。
段寰宇眼角滲淚,咬著下唇,勉強安慰著自己。
明早,秦懷安就動身去洛州了!
她要看海盜船,還要看大`炮,還要弄什麼蒸汽動力機!
估計一段時間內,她不會回宮折磨他了!
忍一忍就好,反正,他都需要排毒。
可秦懷安實在是太惡劣了。
她不喊他最喜愛聽的爹咪,還惡劣地掐著他的臉,折磨著他,問他喜歡怎樣的海盜。
喜歡海盜對他這樣嗎,還是喜歡這樣呢,或者更喜歡這樣?
起初,段寰宇都想倔強地閉嘴不說,可現實卻讓他低頭,只能埋頭羞恥下去,說出讓秦懷安放過他的回答。
段寰宇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