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夏皇帝的黑影
大夏帝國開國以來最有雄武之風的光明皇帝看到王九綿的屍體時,他沒有問朴緬那一戰的經過,結果已經在他的眼前。
結果是王師傅死了,乾癟的身體里還殘留著霸道無雙的劍氣,光明皇帝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王九綿的額頭,引出了一道劍氣。
光明皇帝微微皺眉,感受指尖隱隱的疼痛,不禁冷哼一聲。
只見他揮揮手,震散了那道劍氣。
看到這一幕,朴緬心頭微凜,他知道那道劍氣有多恐怖,他也嘗試過引出劍氣,可是回京一路上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那道劍氣驅散,他甚至現在還覺得血氣有些不暢。
光明皇帝如此輕易就能震散劍氣,或許能夠與那劍痴正面一戰。
如此想來,心裡稍微安定了下來。
「他說什麼?」
朴緬自然知道光明皇帝口中的他是誰,所以回答道:「他說,七年後就是七年後。」
七年後就是七年後,這種唯我獨尊的語氣讓光明皇帝眉頭皺得更深了,記得王九綿去的時候自己何嘗不是這般語氣,王師傅已經感受到新任劍主的危險,所以才堅持要去的,並不全是為了當年的執念。
他若是不去,自己一定會去。
能如此輕易殺死劍主和王九綿的人,哪怕是光明皇帝也沒有絕對的信心戰勝。
「寒林也去了,不過他又走了。」
朴緬的又一個消息讓光明皇帝警惕,寒林其人他雖然沒有見過,然而御書房的桌案上關於此人的案卷有五尺之高。
秋國有此一將,便能當三十萬大軍。
光明皇帝道:「很危險的傢伙。」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這也是光明皇帝心裡的感嘆,雖然手下有著諸多強將,只是奈何大都老去,就連自己也開始老了,甚至失去了當年一統天下的雄心。
也或許是因為當年那一敗。
「皇兄,不知召見微臣何事。」
光明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端王殿下,想到少年時候那個刻薄甚至瞧不起自己的弟弟,如今真是判若兩人。
「光業啊,你還記得小時候也是在這殿里,你用父皇的玉佩砸在朕的頭上,那個時候是何等的威風啊。」
端王渾身冷汗直流,他的身體聽到光明皇帝的話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發起抖來,額頭死死地貼在冰冷的大殿寒石上,不敢有絲毫抬起。
光明皇帝道:「站起來。」
端王當然不敢站起來:「皇兄,當年,當年臣弟不懂事,如果你真要治罪,臣弟無話可說。」
「我們是兄弟啊。」光明皇帝嘆了一口氣:「南方聽說來了一些人,你將他們藏在府上,莫非以為朕不知道。」
端王渾身一抖,原來自己如此隱秘的行事竟全在這個男人的掌握之中,想到南方那些人的計劃,他忍不住抬起頭望著光明皇帝,眼神中越發驚恐。
「皇兄,皇兄饒命,臣弟只是想將那些餘孽一網打盡。」
光明皇帝冷冷地看著他,就好像看著一個小丑,
(本章未完,請翻頁)
他冷冷地說道:「你知道朕這皇位是怎麼來的,真要殺你,你早就死了。」
「你活著,是朕讓你活著,所以你才能活著。」
恥辱徹底湧上了端王的心頭,這麼多年來他在光明的陰影下苟且地活著,終日提心弔膽,這一刻當一切都被撕穿,原來今天光明皇帝終於也要殺他了嗎?
端王強忍著恐懼咬著牙站起來狂笑道:「是啊,你永遠都瞧不起我,讓我活著只是可憐的施捨而已,你是誰,光明大帝啊,而我呢,我只是你可憐才能活著的一條狗而已,你讓我活著就是為了羞辱我吧。」
「你殺了我啊,你為什麼不殺了我,父皇被你逼死了,其他的兄弟也被你逼死了,你為什麼不殺死我。」
「還是說因為你需要一個人來見證你將一切都得到了,讓我活著看到你的風光,你心裡是不是很得意。」
看著愈發癲狂的端王,光明皇帝終於開口:「你真這麼認為嗎。」
「我沒有子嗣,想來我死了以後坐在這裡的一定是你。」
光明皇帝不再看他,只是繼續說道:「你很聰明,也很能忍,卻永遠也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強者,記住我的忠告,不要想著做些什麼,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你比不上那兩個人。」
沒有人看見,光明皇帝不經意地抹了一下嘴角,依然的能看到一絲血跡。
許久以後,大殿被黑暗籠罩,燭光將大殿照明,光明皇帝坐在龍椅之上,堅毅的臉上看不見多餘的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著角落的陰影,那裡藏著一把刀。
光明皇帝開口問道:「你怎麼看?」
陰影中傳來了回答:「我不如他,但能一戰。」
「是否如你感受的那樣?」
「是的,他更極致,更純粹。」
又是沉默了許久,光明皇帝才嘆了口氣,語氣中竟然有些無奈。
「你說朕算不算一個好帝王,滅淳國,打下了這大片疆土,若非他們聯手用戰場外的力量阻止我,這天下早就都歸夏了。」
「你的時間不多了,你的一切都會消逝。」
光明皇帝看著那團陰影,無比認真。
「有你在,不是嗎!」
……
遙遠的北方一處草廬之中走出了一個老人,他去到了海邊,坐上了一艘大船,這艘大船是要往南海去的。
老人的身邊有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負著手站在老人的身邊,臉上充滿了自信從容。
「大道現世,必有聖人,天言,大陣的準備要快一點了。」
叫天言的年輕人微笑地回答:「祭品都已經差不多了,只等那人的出現,必然會讓世界之劍走向巔峰。」
老人點點頭:「你已經掌握了劍意,也該行走世間偏僻處,不要驚擾他們,知道他們在哪便好。」
「海外那座島是否要去一下。」
「不必了,他們不一樣。」老人眼中露出追憶的神色,在記憶中尋找著某種故事,笑了笑,又說道:「他們不是我們能控制的,過往聖人也沒
(本章未完,請翻頁)
法奈何他們,不過我想時間到了他們自然會出現。」
「那學生便走了。」
年輕人行了一個禮,便跳下了樓船,踏著海面朝岸邊走去,猶如閑庭信步一般,從容而自若。
老者起身迎著海風,伸開了雙手,望著天空,無數白雲隨著風漸漸聚攏,好似一把劍。
……
秋風城中,將軍府里,一把劍前,盤坐在地上的寒林睜開了眼睛,他緩緩起身,握住了劍。
房門打開,數位將軍已經正單腿跪在屋外,低頭齊聲道:「見過將軍。」
寒林的笑容有些陰冷,這是他的習慣,看著這些忠誠的下屬,說道:「我要回家一趟,夷寇盪盡,你們也該把劍磨鋒利一點。」
「是,將軍。」
謝堅原本是秋國世家子弟,寒林還未出現的時候他就是秋國名聲在外的少年俊傑,如今卻甘心情願的忠誠於寒林,在其手下統帥軍馬。
寒林心中有極大抱負,謝堅相信寒林在的一天,秋國也會越來越強大。
「將軍,諸國學院的人都已經出發,不久之後都會齊聚秋風城,草原世子也在其中。」
此時,已經只剩謝堅與寒林兩人在大廳,謝堅在彙報著最近的一些消息。
聽到草原世子,寒林的嘴角上揚,陰寒的聲音說道:「呂風揚和他的哥哥們相比如何?」
謝堅答道:「這個草原世子生性軟弱,若是回了草原,只怕他的哥哥們會把他吃得骨頭都不剩。」
「是嗎?」寒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說道:「當年草原動蕩,部落造反,那天這個軟弱的草原世子覺醒了他先祖的魔鬼血脈,你不認為他與呂青河很像嗎。」
「草原大君!」
寒林輕哼一聲,又說道:「呂青河是青河草原數百年以來最強大的人,統一了草原各部,這樣的人物又有一個和他如此相像的兒子,你還覺得呂風揚很簡單嗎?」
謝堅問道:「那將軍如何打算。」
「我想看他發瘋,這些天我有一種預感,夏國似乎要變天了,若是真的,想來草原與夏國之間不會這麼太平了。」
寒林冷笑之意更盛,他雙目之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讓人無法直視。
謝堅看著寒林,也覺得有些熱血沸騰,眼神充滿了激動,他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得到寒林內心的壯志凌雲,寒林不是屈居於下的人,而他也相信這位將軍必然會成功。
這時,寒林眼皮一跳,往門外看了一眼,毫不猶豫地往後院走去,只給謝堅留下一句話:「我走了,別忘了讓山裡的人隨時做好準備。」
謝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背後一陣涼意,這才知道是誰來了。
「謝堅,寒林呢?他又在陰謀些什麼事。」
清寒冰冷的聲音讓謝堅忍不住就頭疼,他抱拳行禮回答道:「見過公主殿下,寒將軍說過,他回家了!」
公主目光冷冷地盯著他,說道:「回家,我還不知道我們寒大將軍有個家,這不是他的家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