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領導有令

第二十一章 領導有令

我,蘇南,頭開始痛了,痛得像是鑽進了幾隻骯髒的老鼠,它們在裡面上竄下蹦,瘋狂嚙咬。我被迫終止思考,決定讓手指代替腦袋。我開始敲擊鍵盤,繼續和沈五Q聊天。

我:我不是處男。

沈五:那你憑什麼問我是不是處女?

我:因為我是男人,男女有別。

沈五:憑什麼?為什麼?

我:生理結構不同。男人天生是前鋒,女人天生是守門員。前鋒不進球是恥辱,守門員進球是恥辱。

沈五:你……無恥!

我:不對么?

沈五:歧視女性,封建殘餘,大男子主義,心理變態。

我:對與錯是另一回事,可我現在就是這麼想。

沈五:你在污辱我。既然這樣,我們沒必要交往下去了,再見!

我:別,千萬別說再見。我只是問問,現在我問完了,並不代表我們不交往。

沈五:你想怎樣?

我:像以前一樣,不變。我只是忽然好奇,沒有別的意思。我不在意你的過去,只在意我們的未來。

沈五:真的這麼認為?

我:真的!你什麼時侯過來,我等你。

沈五:可能是後天。你再想想,如果你介意我的過去,我就不必去了。

我:不,我想過了。我不介意,請你過來,我想你。

……

我的手指頭代替我的大腦化解了一場危機,在手指頭的敲擊下,一串串動人的語言傳給了網線遠方的沈五,我們的聊天漸入佳境,起初的劍拔弩張似被淡化。我們在Q上吻別,我關燈睡覺。

夜裡夢見在大學招待所那晚上我沒走,我和陳玉玲做了跟我和高老師同樣的事。

次日一早醒來,現昨夜夢遺,把床單都弄髒了。自從與高老師分手,我再沒有生過男女之事,而且也很少想,即使偶爾衝動,也只是以手自決。我懷疑我的苛爾蒙分泌出現了問題。

與老愛對小姐樂此不疲相對照,更加重了我的這種懷疑。

我來至東湖湖畔,只見碧波萬頃,水霧瀰漫,偶爾有幾隻水鳥飛過,或幾條大魚從水中躍起,潑啦一聲擊起一朵水浪。抽完了半包煙后,我對自己說:蘇南,割掉你那條處女情結的醜陋闌尾吧,你自己清白么?你和高老師干過什麼你忘了?」轉身回了酒店,和老愛一起吃早餐。

這家酒店在武漢東湖湖畔,風景優美,但地址稍顯偏僻,酒店管理不算很嚴。老愛和一位小姐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十分親熱,可見他們昨晚相當融洽。老愛說,我這位兄弟夜夜孤枕難眠,你要給她介紹一位最棒的,今晚陪他。那位小姐很爽快地答應了,我以為是玩笑,不以為意。

午飯時,那位小姐叫了幾個同伴過來。席間老愛再次向她們推介了我,一位自靠奮勇,說今晚一定到我房間。我板起了臉,說:「請你嚴肅,千萬別來。你來了我打11o!」那位小姐嚇得吐了一下舌頭。她們吃飯喝足后就嘻嘻哈哈離開了。老愛有些疑惑地問:「你真不要?」我點點頭。老愛又問:「你這麼年輕,怎麼憋得住呢?」

我說:「老愛,其實我也正想問你。你五十多了,哪來的這麼多精力?」

「說句實話,」老愛喝了一口酒,神色忽然有些黯淡,「故作風流,抓住人生的尾巴,證明自己沒老罷了。其實我哪來的體力?都是瞎胡鬧!你跟我不一樣啊,你年輕――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

我又問:「老愛,你不怕得病?」

老愛嘿嘿地笑了幾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金屬瓶,上面全是英文字母,有個噴嘴。他左手指著褲襠,右手按著噴嘴,說:「每次事前噴一噴,事後噴一噴,見菌殺菌,見毒殺毒,絕對安全外國進口!」我拿過來看了看,還給他。

我接著問:「老愛,你不怕你老婆現?」

老愛說:「不怕。第一,她現了也不會在乎,老夫老妻了嘛;第二,她也現不了。看見沒?」他把手機端給我看,「這上面的名字,哈,魯迅,梁實秋,康有為,托爾斯泰,牛頓……其實都是我女相好的名字,我老婆她懂個屁!」老愛仰頭哈哈大笑。

我忽然覺得老愛有些可憐乃至可悲,卻又很有幾分可愛。我說:「老愛,明天我女朋友過來,千萬別胡亂開玩笑,我和她是認真的!」

老愛一愣,點點頭,說:「放心,終身大事,我不會胡說。我五十多的老頭子了,這個把握得住!」

夜裡,老愛打通了我房間的坐機,讓我別掛,他那邊按了免提。我聽見小姐在他那邊啊啊啊亂叫,他卻在哈哈大笑:「叫,叫啊,你一定要叫,我喜歡聽你叫!」然後是手掌打**的聲音,可以聽出,有的是他打小姐,有的是小姐打他。我掛斷了電話。我還是無法理解老愛。

我在機場接到了沈五,一起到了酒店。她登記了一個房間,就在我斜對面。我向她介紹了老愛。老愛一改嘴臉,恢復成了一位彬彬有禮的長者,一位溫文爾雅的著名編劇。他的切換能力讓我驚嘆。由於昨晚突然的詢問,我和沈五多少有些芥蒂,陪她在東湖邊上逛了幾圈后才漸漸恢復。她給我帶了好幾件換洗的衣服,把我的臟衣服洗好掛起。這種女性貼膚細緻的關愛,讓我對昨晚的冒失十分慚愧。

夜裡,沈五回到她房間休息。我躺在床頭,拿起一本書來胡亂看。床頭電話又響了,是老愛,他問:「年輕人,你果然還在你房間?沒去你女朋友那邊兒?」我說:「我們還沒結婚!」老愛說:「老實!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白天說過的!人生苦短啊,等到了我這把年紀,你再想也只能是空想了。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現在馬上過去,除非你生理有問題!」

我說:「噢,謝謝你,老愛!」

我想了一陣子,決定去沈五房間。但我並非受老愛蠱惑,我有我另外的想法。我拔通了沈五的電話,告訴她我要過去,讓她把門打開。沈五同意了。

我穿著睡衣,步入沈五房間,並帶緊房門。

她也穿著睡衣,僅有床前燈亮著,由於她的入住,房間內飄蕩著些許女人的體香,亦由於燈光的昏暗,讓我的身體開始本能反應。我向沈五伸開了雙臂,說:「來,五爺,讓我抱抱你!」沈五正在疊衣服,見我這種舉動微微有些莫名,但還是很乖地放下衣服,把她苗條柔軟的身體投進到了我的懷裡。由於睡衣的薄與柔,這個擁抱很充分。雖然沒有肌膚的大面積接觸,卻能感到彼此軀體的所有彈性與起伏。

我開始吻沈五。我動用了我所有的技巧與經驗。

起初她有些被動,過了一會兒,她變得熱烈起來,我們由平行站立變成了互相纏繞。我的手漸漸放肆,這种放肆因未受她的喝阻而得到了鼓勵,手掌的遊走越來越大膽和從容,甚至帶上了並不算十分老練的、刻意的技巧。即便如此,效果也相當明顯。沈五從冰塊變成了紅通通的赤岩,我不免有些得意,彷彿感到已被我懷疑為停止分泌的苛爾蒙,此時正在滋滋外冒,充滿我的血液與肌肉。

我越從容。手掌先是經過耳垂和頸部,在胸部停留了一會兒,繼爾下行,來到了小腹,腦海中浮現出沈妖婆給我看的那張照片,照片中沈五的小腹雪白平坦,內縮收緊,現在,這美麗的小腹終於覆蓋於我的手下。我並不著急,手掌往返上下,輕輕移動,假若再往下遊走,它便徹底闖入了最後一道禁區,但這並不是我此刻最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欣賞那段美麗的小腹。我要看,不僅僅是觸。

手掌離開小腹,食指與拇指捏起了睡衣的下緣,輕輕往上一掀,此時若將沈五平放,或我彎腰下去,那段美麗的小腹便將展露眼前。可沈五卻陡然反應,猛的將我推開,將睡衣撫平,嚇了我一跳。

「不行,你不能這樣!」沈五瞬間恢復如初,「我不會讓你看的!」她伸手關滅了燈。

這與當初高老師的表現如出一轍。

「為什麼呢?為什麼不可以看?我見過你的照片,你的小腹是你最美的地方,為什麼不讓我看?」我有些不解。

沉默。沉默過後,沈五輕輕吁了一口氣,雖然很輕,但卻吁得很長。

「因為,假若你看了,你就不會喜歡我了!」

「這是什麼理由?也許我看了,只會更加喜歡你!」

「不會的,不會!最美的地方永遠不給你看,你才會喜歡我。男人喜新厭舊的原因,就在這裡,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就會轉身尋找他得不到的――所以我會堅持下去的!」

「那麼,結婚後總是要讓我看的!」

「那也未必!我也許永遠也不會讓你看,這樣才會永遠吸引你,否則我會害怕,會不安!」她像是在黑暗中重新理了理睡衣,以確信它們把她蓋得很嚴。

我走上去,重新把她抱進懷裡,說:「好吧,好吧,聽你的。我不看了!」又吻下去。

我們重新升溫,這次我把她平放在了床上,然後覆身下去,「不用緊張,現在燈沒有開,我什麼也看不見!」我湊近她的耳垂輕聲說,以讓口中的氣息吹向她,讓她相信我的話是真實的,同時也起到一種撩拔作用。

「那好,不許開燈!」她伸手拔下了檯燈插頭,「我不喜歡在燈下做那種事,那會讓我覺得羞恥……和不安全,我受不了,請你千萬不要開燈!」

「放心吧,就算我真的想開燈,你不把插頭也拔掉了么?」

這番話令我確信她已默了今晚的接納,我不再猶豫,在黑暗中繼續展開溫柔攻勢,繼爾長驅直入。伴隨一聲低吟,沈五全身陡然震顫,這種反應是令我高興的。黑暗並沒有降低我的興奮,即便是剛剛有過夢遺,但因為太長時間沒有接觸過女人,未過多久,我還是一泄如注。和她平躺了一會兒,我想起身開燈,被她一把抓住。

「你不許動,說好了不能開燈的,我不習慣!」她雖手小臂細,力量卻很驚人,像一條蛇一樣把我緊緊纏住。

「好吧,我答應不開燈。我說話算數!」

「那你也不許離開我!」她把整個頭埋進我的懷裡,緊緊貼過來。我忽然覺得她像個可憐的小動物般需要呵護,一股憐憫油然而生,我輕撫她的頭,拿起一絡放在鼻尖處輕嗅,那香味令我沉醉。

我細細回味剛才身體相觸的感覺,從她笨拙羞澀的表現,以及身體的彈性與張弛上看,即使有過性經歷,似也不會太多。假若她剛才表現得老練放肆,顯露出曾經頻繁交合的痕迹,也許此刻我早已心生厭惡憤恨了。我覺得釋然,但為了確信剛才的判斷,我開始重新調動自己的力量,並輕觸她的敏感部位,調動自己的嘴巴輕聲說起了甜蜜的情話。在這種呼喚下,我們開始了第二次。

這一次我的身體已經適應,當初與高老師積累的那些經驗和技巧,得以有用武之地,沈五所起的反應比上一次強烈得多,這反而大大刺激了我。我有些忘乎所以,改為從背後入侵,這卻令沈五大為不適,她拒絕了。「我不喜歡,你不要這樣,這不像人,這像……狗……」我勉強了幾下,順從了她,回歸傳統,她這下才重新放鬆。

我今晚來沈五房間的目的達到了。僅在心裡想像將處女情結切割於我是不夠的,如今身體也已證明那個千古情結也可以被逾越,我終於放心了。我抱著她入眠,遵守對她的承諾,沒有在半夜悄悄起床,打開燈**她潔白的小腹。

她說得有道理,對於自己未來的妻子,學會給自己留點想象,也是一個智慧之舉。假若過早一覽無餘,審美疲勞定會不期而至,於彼此都是一種危險因素。「也許,」我在心裡很醋地想,「她前面的那位男人,就是因此而和她分開了吧!」

第二天老愛便很少與我們見面,窩在房間里奮筆疾書。他果真是一個過來人,此後即便是叫他,他也編出各種理由不和我們相處,以給我們倆製造出獨處空間。他也不再和小姐們聯繫,恢復了一個長者應有的謹嚴形象。

我讓沈五退掉房間,和我同住一室,沈五拒絕了。她說不習慣,也不想讓老愛看到后心裡把她看扁,更不想讓酒店服務員背後咬耳朵,亦或哪怕是用怪異眼神看她。我也只好同意,每天夜裡過去,做那種事的時侯還是要關燈,半夜后她又讓我回我的房間住。「我現在還沒習慣兩個人睡同一張床!」她說。其實我也沒習慣,所以也聽從了她。

一周后沈五請假時間到,先行回青島。

老愛恢複本來面目,要我最好換個酒店,這家酒店的小姐對他已失去引力。我們又換到了另一家酒店,仍然靠近東湖。對於我的配合,老愛深表感激。我每天往返於省市圖書館及社科院,依老愛的需求為他整理史料,然後我們一起討論故事大綱及分集梗概。他每寫一集梗概,便交我閱讀,這讓我對劇本創作規律,有了較深認識。對於這當中的經驗與竅門,老愛對我傾囊相授。

「你要知道,真正有用的經驗,一定要面對面,在實戰中才能教給你懂!」老愛說,「我寫過許多關於編劇方面的書,其實看那些書是沒用的!」

老愛表示,這四十集的大劇,他一個人是寫不完的,他樂意於將來和我一起寫,署上我們兩個人的名字。何況,一集四萬的稿酬,他也賺不完,「分你一點賺,年輕人,你用錢的地方比我多!」老愛的臉上露了長者少有的慈祥,這實在與他玩小姐時的色狼形象判若兩人。

故事大綱和分集梗概完成後,我和老愛分手。我們有些依依不捨,一個多月的相處,我們已然有了友誼。「到北京后一定給我打招呼啊!」老愛的眼睛甚至有些濕潤。我說:「老愛,一定找你,還有許多東西要向你請教呢。」

依胡主任事先要求,我回了一趟系裡。胡主任轉交給他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讓他帶給沈妖婆,並此地無銀地解釋: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點頭稱是,假裝本傻青年什麼也沒看出來,只當是一種普通的禮尚往來。我又猶豫了一番,拔通了高老師家電話,不想接電話的是她老公,從電話中聽見了她和她兒子的嬉戲聲,忽覺無話可談,便掛了電話,一語未。

回台里后先把這禮盒交給沈妖婆,妖婆望了望那禮盒神色有些黯然,但很快轉入正題,問我要老愛寫的東西,看罷神情十分振奮,說:「這部劇肯定火,不會有錯的!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對了,聽說中間我們家小令去武漢看你了?」

我點點頭。

「那麼,」沈妖婆環顧左右,壓低了聲音,「你們是怎麼住的呀?」

「我們……當然是各住各的,她單獨住一個房間……」

「鬼才相信呢,還蒙我?我早從小令嘴裡問出來了!告訴你,下一步你可要抓緊!」

我一愣,問:「抓緊什麼?」

「求婚啊,你們倆都那樣了你還不趕緊求婚?懷上怎麼辦?到時侯臉上多少會不好看的!」

沈妖婆的這個提議,我的確還沒想過。我說:「領導,我怎麼求婚?我沒求過啊,沒經驗!一我不會,二我一窮二白,你讓我怎麼求?」

「笨蛋,天底下最笨的男人也懂得怎麼求婚,你不會?別擔心,這部劇你和北京那位名編合寫,跟他商量好了,至少給你十集的量,然後由他來統稿,一集四萬你三萬他一萬,先賺三十萬走,求個婚,夠了吧?」

我說:「夠了!」我從未一次賺過這麼多錢。

「所以,你現在就要考慮什麼時侯求婚、怎麼求婚的問題了。結婚的日子也得提前考慮,我想好了,就定在明年的六月六日,不能再拖了!」沈妖婆眉飛色舞,「我太想抱孫子了,記著,早點生,我們家小令的孩子,就是我的孫子――孫女也行,我不重男輕女,關鍵是要行動,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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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青島到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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