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先皇在世,開創盛世,雖為盛世,卻難料世事。盛世之下藏著皇權的迂腐,朝堂之上的臣子又有幾人不喜權勢?盛世之後便為腐蝕,先皇晚年奢侈無度,朝政漸腐,鄰國蠢蠢欲動,加之禁軍統領范靖遠通敵叛國,國將至大難。
第一章:時初再現
哭喊聲,殺伐聲,馬鳴聲圍繞耳畔。「敵軍來勢兇猛,快防不住了!」只聽有人喊道,沙礫(lì)迷人眼,周身圍繞血腥,夜卿瀾一襲紅衣,手握兵器,臉龐雜亂不堪,她沙啞道:「眾軍聽令!勿讓敵軍占我領土,殺我子民,侵我國都!」眾人齊聲:「誓死報國!殺!殺!殺!」夜卿瀾翻身上馬,駕著馬去往城郊,留給將士們的,只是一身背影和漫天塵土。
「城郊!娘娘這是要……」那人不說了,但眾人都清楚,可他們又能如何?只得誓死保家衛國!
「陛下!您快想想辦法啊」郄(qiè)韞在旁邊不停催促,慕逸斐站在窗前,他俊逸的臉龐也難掩疲憊之態,他嗓音嘶啞,難以辨析原聲,他低聲說道:「亡國之君難護住妻子,亡國之道難護住臣民……」窗外只聽簌簌之聲,落落樹葉昭宸亡。
另一邊。
敵軍主力已到城下,敵軍主將穆清雲勒馬,笑得肆意狂放:「今日,我煙嵐鐵騎將踏破檀暄(xuān)國都!但須謹記一點,投降者可赦免!本將不與其他將領一般,如不從,自領十軍棍!」
一下、兩下、三下……但見煙嵐主力出現騷動,穆清雲勒過馬頭查探,忽見有「夜」字赤旗飄然而現,「夜家軍?」穆清雲有些詫異,可隨之便說:「後方迎敵,前方繼續攻城!」
烽火燃極,塵土漫舞,馬蹄揚起的風沙迷人,亦真亦幻。
夜家軍浴血奮戰,雙方戰況慘不忍睹。
營帳內,夜麒煜(yù)抓到了準備偷襲的副將——陳將霖。陳將霖啐了他們一口,道:「呵!煙嵐鐵騎已到城下,你以為你能守多久!呵,夜麒煜,你就看看你拚死守護的國滅亡吧!」夜麒煜鳳眸微斂,不辨神色:「本將……只心繫於百姓,聽從於國家,國存,吾便護;國無…吾便與煙嵐小兒決一死戰!」
「狂妄!」陳將霖咬牙切齒。
城郊。
一襲紅衣染上風塵,她拿著夜字錦旗翻身下馬,往郊外樹林走去。昏黃的半邊天已染上紅霞,夕陽照耀,暗夜將臨。
「你…真找到這兒來了?」一陣響聲起,夜卿瀾聽到聲音,把武器拔出,狠厲地說:「奸佞(nìng)之徒,有何臉面活到現在!」「哈哈哈!皇後娘娘何出此言?若沒有臣,還有下一個范靖遠!君只知臣奸詐,又豈知…臣……呵」范靖遠靠在樹上,此刻安靜,只見得樹影婆娑,聽得蟬鳴鳥啼。
「你的大志便只如此嗎?!不堪入目!」夜卿瀾顧不得禮法規矩,只知道這時應該罵他。「娘娘,臣給您和殿下一個名垂青史的機會,可否?」范靖遠笑得有些瘋狂,讓人容易忽略眼中神色。他背靠的大樹,依著他的力量,枝上落葉紛飛。「娘娘,臣已經遺臭萬年了,便做一件好事補補陰德罷!」他抽出佩劍,夜卿瀾已然快速防備,可令她沒想到的是——眼前鮮血襯著綠葉鮮明,夜卿瀾臉上多了幾滴血珠,她看著范靖遠,一臉不可思議「你…你竟…」「呵,娘娘…您馬上就可流芳百世了。加之,陛下對您……咳…相敬如賓……呵呵呵。」夜卿瀾皺皺眉,不做言語。
不到半柱香,眼前人已斃命。忽聽樹林有聲傳來,無處躲藏,只得相見。「何人在此?」有人看見一模糊身影,便迅速追去。她抿緊雙唇,甩起長鞭,舞起刀劍,便殺了過去。幾人猝不及防,雙雙斃命。她把依靠在樹上的旗幟插在人堆里,錦旗隨風飄拂,夜卿瀾劍指之處,無不斃命!
「嗖—」一支毒箭射來,被夜卿瀾斜身躲過,她自知會有千萬支箭射來,但她絕不退縮!
果不其然,成千上萬支箭如雄鷹般撲來。夜卿瀾咬牙堅持,卻一時不慎,小腿被砍了一刀,隨後右肩胛(jia)也被射了一箭。
只見敵方人流攢動,她額頭的汗珠混雜著血液迷了眼,流進嘴。夜卿瀾支撐著站起來,低語道:「垂青史?好啊!本宮便遂了你的願!」她以刀劍支撐,慢慢站起,不等站完,有人又把她的腿骨打斷,汗水迷津,鑽心的痛蔓延在全身,如侵噬五臟六腑。她誓死不跪,抓著刀劍的手指骨泛白凸出,「國未亡,身先…」那些人高喊:「殺了她!把她的頭砍下立功!」她口流鮮血,繼續道:「死,烈士…昭昭,垂…青史…」
誓死不做亡國奴!她撐起最後一口氣,刀劍鋒利,一觸即傷,隨後黑暗席捲而來。痛嗎?她實覺不痛!因為……她是笑著的啊!
皇宮。
「陛下!皇後娘娘去城郊了!」郄韞剛收到消息便來稟報,慕逸斐剜了郄韞一眼,他覺得心驀得收緊,不好的預感侵蝕著五臟六腑「……」
「阿韞,朕……這一仗……無力回天!」他太痛了啊,痛到感覺……喉嚨有一抹腥甜。
郄韞知陛下對皇后的情誼,不過帝王家身不由己已是常事,但陛下自始至終只有皇后一人,已是歷代皇帝以來的獨一份了!
郄韞苦口勸說:「皇後娘娘武藝超群,相信皇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會無事!」他落魄的笑了,唇畔殷(yān)紅:「戰場不是兒戲,刀劍無眼。若是上天會偏愛權貴,那這樣,就不會有貪污,不會有腐敗,更沒有戰爭!」
「陛下!不好了!」有一小太監跑來,急忙說道:「叛軍與敵軍聯合,現已打到皇城內了!」
「郄韞,帶宮中所有人走,然後去找秦將軍!陵王還在奮戰,相信幾月後就會前來支援!一定要讓夜卿和秦將軍拖延足夠的時間!」
「可是您…」
「快走!宮室內有一暗道,出了即為運河,快!」
郄韞也知道事關重大,抹抹眼淚,抓緊飛奔而去。慕逸斐笑了,本就生得好看的他,眸光瀲灧,眼睫撲扇。他在竹簡下一筆一畫,寫道:「自有真鳳破天曉,但求鴉嘯過雲霄!」擱下筆,便聽見「檀暄皇,別來無恙!」慕逸斐抬眸,他彎了彎眉眼,眼中情緒一閃而過,嘲諷道:「夏侯景淳?呵,朕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朕以前養的一條狗啊!」夏侯景淳失了面,便怒氣沖沖:「笑稱你一句皇,你還真以為是皇啊?當真笑話!」慕逸斐冷下眉眼,冷哼一句「朕誓死不做亡國奴,要殺要剮給個痛快。」他低喃道:「來生為伊簪桃花,莫國殤;如願來世不浮囂,祝世昌。」
夏侯景淳見他低語,揚起眉,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只見慕逸斐趁夏侯景淳不注意,用暗鏢殺了幾名煙嵐侍衛,夏侯景淳眼光流轉,迅速備戰。
卻見慕逸斐拿起短刀,夏侯景淳的眼裡滿是他——伏在桌上的他,血流泊泊,夏侯眼裡好似充斥著什麼,難以看出。
夏侯景淳囁嚅(nièrú)著什麼,他上前,只見血下的字依稀可見——「謝」。良久無言。
另一邊,京城各宅皆知國君國母雙離。
夜家。
「呵,你們捆著朝中大臣家眷有何用?我們檀暄兒女不會受汝之威脅!」林姒羽面且柔,心卻剛。只聽人群騷動。人心在前,林姒羽咬牙,高喊:「既便國亡,吾輩也不會向爾等低頭!奸佞叛國,吾等卻絕不會彎腰屈服!」家中各人被長房夫人的氣魄震住,心智回籠,意志堅定,絕不叛國!敵軍面面相覷,不知如何。
最後,他們接到的軍令是:如若堅決不投降——殺無赦!
季家。
「阿耶!別碰我阿耶!」遙想當初季姈妤如此才貌,而今卻兩行清淚,眼睫掛著淚珠,癱坐在地,衣衫髮髻(jì)凌亂不堪。
只見二房庶女季淑知狼狽站起,跑到敵軍耳邊說了幾句,那人深深看了眼季淑知,讓人把她安頓下去,包括二房,其他人。看到這,有何不明白?
「既然這樣,本小姐也當回英雄!」季淑知看了眼長房,又看了眼被敵軍糟蹋的二妹妹,眼淚更甚。她撫著二妹妹的頭,抱著她漸以冰涼的身體,站起身,仰起頭,看看還沒黑透的天笑了,她笑著說:「是,我們閨閣女子卻是費盡心思偽裝自己,也會為自身利益沾染鮮血…可家沒了,國沒了,談何利益,談何榮譽?煙嵐小兒,正義是不滅的!」
敵人不欲和她多說甚,一酒杯呈上,季姈妤笑了,她端起酒杯,回望季父,笑意粲然:「阿耶,不要挂念女兒,咱們啊,做回英雄!下輩子,我,再好好報答阿耶!」她,高舉滿杯鳩酒;她,盯著酒杯紋飾;她,又喃喃道:「一杯鳩酒滿腔情,若有來生;一夢記憶多破碎,鐵骨錚錚……」
最後,她,只聽得父親在那喊著甚。
房家。
房襄昱(yù)撫著那棵昔日與天子共種的老槐樹,夕霞照耀,七彩雲光,他不覺淚已濕衣襟:「昏黃夕照燕脂(同「胭脂」,這裡和雁門太守行詩句同義),遍荒野。君死母去國亡,荒唐夜。」盛世伴著話語落幕。
鳳儀十年鳴蜩(tiáo,指五月)酉時(yǒu,17~19),君后雙離,敵軍侵佔國都,檀暄危矣。
鳳儀十年初秋(七月),改國曰「雲嵐」,為煙嵐附屬國。
鳳儀十年菊月(九月),夜麒煜沒有攻下城門,且一眾……馬革裹屍。
鳳儀十年雪月(指十一月),秦謹恆與夏侯景淳裡應外合,攻克國都。
鳳儀十一年槐月(指四月),扶持祁駿王慕常林繼位,改國號聖武。宣景雲(yún)陳師鞠旅(出征之前,集合軍隊發布動員令),后經幾年時間收復已失疆土,大震國威!
聖武三年開歲,予所故君后及為國犧牲將士舉行緬懷大典,君后合葬皇陵,生當同衾(qin),死當同槨(guǒ)!
…………
「頭…好痛…」只見一人在帳內起身,雖朦朧,但也不難看出她豆蔻韶華。
她穿上月白色繡花鞋,露出一副姣好的容顏,「這…是?嘶!」馬的低吼聲,眾將士的殺伐聲,那些「殺了她」的話不絕於耳,「國……,檀暄國,還在?」她趕忙奔向妝奩(lián,這裡指梳妝台),瞧著銅鏡那熟悉的臉,她自言自語:「將笄之年啊(指女子十四歲)……」
「小姐!賞花宴您還去嗎?」熟悉的聲音繞耳畔響起,她恍惚了,時光荏苒,已過了如此久啊!
「是錦嫿(huà)?進來。」一位靈動活潑的少女出現在眼前,夜卿瀾自詡(xǔ)從不為感情所困,但此時,她怎能忍?她的眼眸漸濕,眼眶沾有水珠,「小姐,您…您怎麼了?是否夢魘了?」夜卿瀾帶有一絲苦澀的笑,「算……是罷,且看落花成泥,有感而發。」「是……嘶!差點忘了!今辰詩社給您發帖,是參加近花緣的花宴呢!小姐,奴婢還是想勸勸您,您博覽群書,為何不參加,白白把名頭讓給他人?」夜卿瀾已在她說話間調整好心情,便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呀,誰說本…本小姐不參加了?我今年給你長長臉,如何?」
錦嫿立時眉開眼笑,露出潔白的一對小虎牙,夜卿瀾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般追名逐利可不好。」錦嫿鼓腮:「我只追小姐的名利!旁的名利奴婢還不稀的要呢!」「是是是!」屋內歡笑一團。
「殿下。」郄韞喚了一聲,「不知殿下今日行程如何安排。」慕逸斐抿了口茶,歪頭眨眨眼,略顯狡黠,不過那黑沉的眸子預示一切並不簡單「阿韞,我聽到了一個好玩的傳聞,嘖嘖,咱們去玩玩?」,忽而又想起什麼「我要知近幾天京都可有何事發生?」郄韞想了想,便笑道:「有呢!今日有近花緣的花宴呢!」「近…花緣?是詩會嗎?」他扯出一抹笑來,盡顯乖巧,畢竟,前有狼窩,後有虎穴呢!「嗯,我今日定要「盡興」一番,便去看看罷,備車。」
辰時(7~9)。
「小姐小姐!快瞧!是四皇子的車駕!聽聞幾位皇子驚為天人,四皇子雖是最為頑劣活潑的,但卻長了個像女子般的模樣。」夜卿瀾本在喝茶,聽到這話,便咳起來,怎覺得有種不妙的預感呢?是錯覺嗎?
這時,忽一陣清風拂過,兩車正擦肩,驀然側首,兩廂對視,夜卿瀾及慕逸斐只互瞧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殿下…您神遊了。」慕逸斐的臉上顯出錯愕,他記得京都傳聞夜家長女爽朗大方,可剛才卻從她眼裡看出些許,滄桑。轉念一想,他不自覺笑出了聲,郄韞知道,自家主子又想做什麼壞事了。
同一時間,夜卿瀾也疑惑,慕逸斐現在正當頑劣之時,很少會出現文人雅會中,今兒,是轉性了?
「小姐,到了!看!這絡繹不絕的,真真兒熱鬧!」夜卿瀾笑笑,她知以往京都人人說她有勇無謀,且被冠上「莽撞」的性子!當時並不放在心上,可今時不同往日。「本宮今日,可定要爭爭風頭啊!」她心念道,隱忍退讓可不是她夜家的風格,現在詩會如此,以後救國也如此。
詩會內。
「各位才子佳人來此,鄙人感激不盡!今日賞花宴主作為七言聯句,押二蕭(指ao),誰人最多,誰便可摘得桂冠!」
人群沸騰,園子里百花齊放,各個爭鳴。才子佳人風流韻,百花叢中一語尋!
「夜家小姐?倒是巧了!」夜卿瀾回眸一瞧,原是季姈妤,她手持雲錦團扇,笑道:「夜家小姐雖不是第一次參與雅集,但久年不參與,恐是忘了罷?不如隨我去熟悉熟悉罷?」夜卿瀾面雖笑,心卻道:「季姈妤?上世到有過一面之緣,並非善茬,需得謹慎。」隨後便開口:「難耐盛情,可我是有些當時印象的,便不勞煩季家小姐了。」季姈妤笑而不語,只聽人群中竊竊私語:「久聞夜家小姐不通筆墨,今日不知刮什子風把她吹來了!」好陣子,夜卿瀾狀似不在意的扶扶髮髻,走了幾步,似是記起了什麼,回眸一笑:「不是要詩詞會嗎?快開始罷。否則吶,不知多少人在那跟個蒼蠅似的(徐夤的〖逐臭蒼蠅〗逐臭蒼蠅豈有為,清蟬吟露最高奇。摘自《全唐詩》)看笑話。」她意有所指,剛剛還在編排的人家只得安靜的等待抽籤。
只是遠處,有人含笑,盡收眼底。
侍女遞上一簡簽,待抽完,各有人喜有人悲。鑼鼓聲響起「開始!」「今日百花齊放,不若以『春來花開香滿堂』為首聯,可否?」眾人連聲叫好。
「鵲鳴鸝啼聲蕭蕭。牡丹群開紅顏醉,」
「香魂一縷黎明飄。倚簾自語瑰色妙,」
「晨曦雨露雲縹緲。一方桃宴八方聚,」
「青春年少是華韶。滿月香桂開十里,」
「月下嫦娥過華橋。槐花作宴口留香,」
「篷舟撥水唱歌謠。暮色美景開夕顏,」……好一會,時辰到了,隨之尾筆道「一日春堂競花朝!」
最後果是季姈妤為魁首,夜卿瀾次之,眾人只覺牙疼。季姈妤稍稍揚眉,輕搖團扇,祝道「夜小姐真真取得個好名次,真是讓我自嘆不如,看來夜家小姐最近收穫頗豐啊!」
夜卿瀾何不懂她話裡有話?但卻見她微微出神,不知想甚。慕逸斐在遠處瞧見這一幕,笑意更濃。
這場雅集雖磕磕絆絆,好在也算過去了。
皇宮。
「嘖,瞧瞧,火急火燎地出宮,又火急火燎地回宮,像韓盧(泛指良犬)似的。」但見高處坐著一貌美女子,不甚端莊,卻有些英姿颯爽。子熙打趣道:「瞧娘娘說的,幾句話把咱家殿下貶的一無是處了!」慕逸斐垂首傾聽上方的對話,見滿堂無聲,眨眨眼便開口:「母后,兒臣欲去游湖。」姜泠月聽後有些驚訝:「游湖?」她笑意粲然道:「那四皇子是幹壞事呢還是幹壞事呢?」慕逸斐似羞惱,悶聲回應:「春分美景,不游甚是可惜,兒臣容易的了些空閑,便思來想去,覺得游湖不錯。」姜泠月一聽開懷大笑,曰:「你竟難得有如此閒情逸緻?便去罷,你父皇那自由本宮去說,快快去罷!」慕逸斐站起,輕聲道:「謝母后,兒臣告退。」快要走出門,只聽身後傳來一陣吼聲:「記得再幫本宮帶一捆金滿玉的桃酥啊!!!」姜泠月只瞧見他背影一頓,遂快步走去。「臭小子……」她嘀咕道。
子熙打趣:「四殿下真是大了!連娘娘都不親近了!」
姜泠月嘆了一聲:「你啊,逸兒雖時常笑臉待人,但知根知底,他性子過於冷淡,讓本宮過於擔憂后宅子嗣啊……」
子熙又調笑:「瞧娘娘說的,殿下才舞勺之年(十三至十五,這裡指十三),娘娘也太著急啦!」姜泠月微笑:「說的是,是本宮著急了,那便再等幾年罷。」
半個時辰后,海玉湖。
「小姐小姐!您今兒怎想得游湖?」錦嫿趴在欄窗上,興奮極了。要知小姐平時不是去練武場就是去書房畫坊!「嘖,想來罷了,順便……」她不再說了只托腮望向窗外,忽瞧一畫舫(泛指裝飾精美的遊船),「誒?四皇子?」錦嫿驚訝,夜卿瀾眉頭輕皺,「……海玉」
思索片刻,忽瞧見一人,頓時如撥開雲霧,豁然開朗。
只是,她不知她的猜想是否準確。「需得確認下,方可心安啊!」
【重生之道也,雖改尾局,卻為逆天命,有得有償……亦有失】
------題外話------
首先說一下哦,我在存稿呢,下次發就是九章一起發啦,以九章之後為界,發一次為十章以上,因為我是住校生【來自住校生且不能帶手機的哭泣】拜拜啦~哦對了,再次為那些喜歡這篇文而不能看見後續的小夥伴們感到由衷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