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9 秘銀10字會
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炸。
爆炸中心周圍的坑中黑色的泥土攜著藍紫色的電絲四處飛散開,接觸到的草木盡數枯萎。
「噗——」
姜桐又一口血噴出。
兩人雙雙被餘震沖飛。
姜桐的眼前一黑,耳畔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泥土與土霧散去,少年在夏安劇烈的搖晃之下眼前模糊的景象終於逐漸清晰了些:
自己躺在夏安的懷裡,眼前的女孩看不清表情,但能感到她的胸膛劇烈顫動,像是有著難以控制的的憤怒或悲傷。
不遠處的怪物被剛才的一擊炸毀了半個身子,只能靠右手以斧撐地而不至於倒下。
怪物漆黑的眼望向他們,喉嚨中發出憤怒的咆哮。
接著大步地向他們跑來。
姜桐模糊的意識能察覺到地面因怪物踩踏而發生的震動和女孩扣動扳機的聲音。
「走啊......學姐。」
聽著怪物迫近的腳步和夏安憤怒的吼叫,他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聞到了女孩身上的摻和著濃烈血腥味的梔子花香。
......
夏安終於打空了彈夾,怪物沒了那詭異的黑色霧氣的籠罩后也被子彈打的停頓下來。
看著倒在自己懷裡的少年,女孩滿是塵土的臉上露出無奈和悲傷揉和著的表情。
「......不該把你帶來這裡的,是我連累了你。」
「你不能死在這裡。」
說著女孩將手裡的槍擲出,眼瞳變成銀色的同時黑色長發自末端開始變白。
「魔女秘術·鏡」
這次的夏安轉移搬運的能力似乎與之前不同,她周圍整個空間都詭異地扭動起來。
「活下去。」
話畢女孩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頓時萎靡下來,而他懷裡的少年卻不知所蹤。
「極限是200m,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活下來你把我挖出來鞭屍都行。」
女孩靠著樹榦自言自語道,露出自哂般的笑。
不遠處的怪物穩了穩被炸爛一邊的身體,手中漆黑的長斧再次浮現出詭異的黑霧。
霧氣順著長斧蜿蜒而上,竟開始修補起了怪物破碎的身體。
夏安掙扎著起身,眼中的銀越發明亮,同時漆黑的長發變白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有人陰姑奶奶我啊......」
說著女孩啐了一口血水。
冷冷地看著氣勢恢復了些怪物又向自己衝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著周圍似乎有看不見的密集細絲出現。
條條如刀般的細絲橫貫在怪物的必經之道上。
可那怪物似乎感到了什麼似的,沒有再魯莽地向前沖,而是又擲動了手中的長斧。
黑色的長斧帶著可怖和不詳的氣息向夏安旋轉而來,路途經過的看不見的細絲都被一一斬斷。
「呵。」
夏安看著自己最後的掙扎被看穿,身體無力地靠著樹榦滑下。
在斧子飛到自己身前的前一秒向著怪物豎起了中指。
眼中浮現地不是恐懼而是嘲諷和不屑。
周圍的陰影中有冷笑傳出。
在刃鋒將要女孩觸到女孩鼻尖時,周圍的時間似乎慢了下來。
女孩嘲諷輕蔑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戰斧奮力旋轉卻無法在前進分毫。
不遠處的路上有人正不緊不慢地走來,夜空中傳來硬底皮鞋與石板路的碰撞摩擦的聲音。
那腳步似遠似近,讓人聽不出具體的方位。
忽然那被停滯於空中的戰斧被某個人握在了手裡。
戰斧掙扎著,斧身上黑色的霧氣開始消散......
......
「夏安,辛苦你了。」
女孩眼前一花。
高大的銀髮男人突然突然取代了飛來的戰斧站在了她的面前,黑色的長風衣有著讓人心安的力量。
「......校長......」
夏安又啐出一口血水。
「這也是你的安排?」靜止的時間中女孩對著歐洲面孔的男人怒吼。
漂亮的眼中是宛若實質的怒火。
「抱歉,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男人向著癱坐在地上的夏安微微躬身。
「就為了秘銀十字會......就要把他搭上嗎?」
女孩難以置信地發問,胸脯因氣憤劇烈起伏。
「請相信,一切都還在控制之內,組織也不會想失去你和他這兩顆明星。」
說著周圍靜止的時間開始流動,不遠處站立的怪物見自己的攻擊未能奏效,又怒吼著向兩人衝來。
可在離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距離不到十步時,就如霧氣般消散了。
「今晚的計劃我並不知情,是先知和賢者預測了你的行動而做出的布置......我在三分鐘前得到的通知。」
「該死的老東西。」
女孩奮力地捶打著地上的泥土。
「不過這次的收穫很大,以你和那孩子為引,可以根除組織內部的頑疾了。」
男人說著輕嘆一口氣,抬頭看向星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這個時代,我們是幸運的,我們亦是最不幸的。夏安同學,這你應該知道。」
中年男人的話中有股難以察覺的威嚴與悲愴。
「我們相聚於此,是緣分、是運氣、是難以違抗的宿命。」
「你們......」夏安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被打斷了。
「我以艾德里安的姓氏擔保,我在事情發生前毫無所知。」
說著男人從胸前的內側口袋裡掏出一隻雪茄點燃,裊裊的煙霧自黑暗中升起。
「賢者也知道我絕不會同意你們涉險,自己擅自做的決定。」
「沒了你們,引子就不夠,那些隱藏在我們之中的罪惡之火就燒不起來。」
「這是賢者讓我轉述的。」
男人又深吸了一口煙,像是在掩飾自己的怒火和愧疚。
「之後學院會補償你們的。」
「你們的導師要來了......我不想被一個小輩質疑。」
說著男人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女孩靠在樹榦上無奈地笑了起來,伸出雙手從指縫中看向天空。
能來這裡拚命的,誰沒個不可言說的理由呢。
被算計就算計了吧......
只要能......就好。
突然女孩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看向遠方,確定了遠處的姜桐的狀況后鬆了一口氣。
露出心安的表情后也隨之昏睡了過去。
遠處的陰影似乎原本就那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