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全斗男和小觀音並排而行,後面跟著長立國的武將和大臣們。
全斗男自恃未來老丈人的身份,又放不下皇帝的架子,吩咐長麗衛士盯著大帳的動靜,有情況趕緊報告。
自己和小觀音領著屬下躲在帳內聊天兒打屁。
兩個寶貝姑娘都跟神混成那樣了,如果還像那幫希洛特莽夫似的,傻呼呼在雪地里候著,這外戚不是白混上了嗎!
有神女婿給撐腰,必須要高人一頭,必須滴。
護衛們看到那幫西洛特百夫長們往帳里走了,才進來告訴全皇上和小觀音等人。
全皇上慢悠悠走出來,還得拿著個架子,只顧自己小心腳下別滑著,對身邊兒的小觀音不管不顧。
小觀音三步一出溜,五步一打滑,走的扭扭噠噠,直喊哎呀媽呀。
「媽---皇后。」陸虎見到小觀音就親,「媽」字剛出口,又硬生生憋回去,飛身幾個縱躍到了丈母娘身邊,伸出雙手挽住她的胳膊。
全斗男心中大怒:小波一崽子,反了你了,咋的?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都給你了,還想吃我老婆的豆腐,殘花敗柳都不放過?
這是個什麼鳥毛灰破神,斯噢勁兒也太大了!
長麗國雖不似中土大盛禮教甚嚴,卻也信奉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說教,男女之間摸個手都不合理數,陸虎這簡直屬於半樓抱的性質了。
皇后是尊貴所在,除了皇帝,其他男性都不敢多看她兩眼。
後面跟著的大臣武將心裡更是憤憤不平:瑪的,如此嬌艷美色,雖說是個熟女,卻更有一番韻味。
我們都只敢在心裡意思意思,夢裡那啥一下,面兒上必須裝出一副正人君子樣,你可真行,直接就上手了。
陸虎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原身打小習武,是條豪爽漢子,對這些禮數不放在心上。
自己是個新時代的大學生,男女之間有這些動作不算不正常。
何況這大雪天的,總不能看著一個嬌艷的女子,三步一滑,五步一出溜,走幾步摔個跟頭吧!
全斗男幾次欲拔出腰間的劍,一刀劈了這個風流銀賊。
身後的大臣們咬牙切齒,只等皇上一聲令下,便圍上去往死里撓他。
想歸想,沒有一個敢動彈的。
直到陸虎攙著漂亮丈母娘進了帳,全斗男這才敢把怒氣發出來,胡亂掃了幾眼,卻找不到出氣的物事,恰好看到正在帳門邊兒撕吃狍子的白大白。
白虎星,喪門神,那個狗銀賊的同夥,皇爺我一腳踢死你。
嘴裡嘟嘟囔囔罵著,上去就是一腳。
老虎護食是本能反應,白大白以為他來搶食,虎吼一聲,撲了上來。
全皇爺此時自信心膨脹到爆棚,以為天老大,神老二,他老人家肯定排老三,哪個敢不給幾分薄面?
何況老二都快管他叫爹了。
沒想到老虎根本沒拿他當回事兒,撲上來就要下口。
全斗男一聲慘叫,當時就癱倒在地,翻著白眼兒昏死過去。
長麗國大臣武將們嚇破了膽,發一聲喊,掉頭就跑。
什麼特么的忠於君上,捨命護主,狗屁,那都是糊弄傻子滴,緊急關頭,自己的命最要緊。
陸虎聽到聲音不對,急忙返身掀簾出來察看。
白大白滿臉愧意地搭拉著腦袋,低吼道:「神,吾錯了,吾以為此人搶食,為了護這口吃的才嚇著了他。」
陸虎輕輕拍了拍它的大虎頭:「這事兒不怨你,繼續吃。」
蹲下身來查看全斗男。
未來老丈人三魂走了兩魂,直挺挺躺在那兒如若殭屍。
用手試了試鼻下,氣息細若遊絲。
小觀音掀簾出來打探,見此慘狀花容失色。
「母親,不打緊的,只是突然驚嚇,昏厥過去,緩一會兒就好了。」陸虎叫得極為親切,他心疼岳母,怕她過度擔憂。
邊說邊使勁兒掐全斗男的人中。
「哦!」全斗男一口濁氣噴出來,緩緩睜開恐懼的雙眼,悠悠醒來。
陸虎抱起他,回頭罵道:「你們都給我滾回來!」
長麗國朝堂袞袞諸公,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在雪地里連滾帶爬,已經跑出老遠。
「聖人云,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見到老虎誰不害怕。」大司馬口中念念有詞,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
揉了揉那隻被史真香撞的,腫成鵝蛋大的紫眼泡,正了正衣袍,領著文武大臣大搖大擺踱了回來。
虎皮座前擺了兩張案幾,全珍珠和全美玉姐妹正手持著毛筆,伏在桌上準備記錄。
麻麗紅和朱小瑩站在旁邊給他們研墨。
門口一陣喧嘩,姐妹倆這才抬頭,發現陸虎抱著父親往裡走,全都吃了一驚。
扔下手裡的筆跑了過來。
全斗男獃獃地看著自家母女三人,心裡很不是個滋味。
堂堂一家之主,本應是頂天立地之柱,卻表現的如此稀鬆拉胯,面對妻女還有何面目。
長嘆一口氣,安慰眼淚汪汪的老婆孩子們:「朕無甚大礙,汝等莫要驚慌失措。」
小觀音也長嘆了一口氣,打心底里還真看不上這攤扶不上牆的爛泥。
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個慫包,自己就得直起腰。
虎皮座下兩排座椅,左邊是史真香坐了首位,以下依次是史更香和其他百夫長們。
陸虎把全斗男放在右邊首位的椅子上,小觀音挨著他坐下來。
陸虎和全氏姐妹各就各位,等了有幾十息的功夫,長麗國的袞袞諸公仍然沒有動靜。
陸虎不用猜就知道這幫大爺剛才被白大白嚇破了膽,在門外戰戰兢兢,不敢進來。
吼出虎語:「白大白兄弟,先讓開門口,回後面去看看老婆孩子,把那些膽小的傢伙放進來。」
「知道了吾的神。」白大白捨不得狍子身上剩下那點兒肉,叼起來跑到後門和伶仃小五一起啃排骨去了。
長麗國大臣們這才在腫眼泡大司馬的帶領下,搖搖晃晃拿著官架子魚貫而入。
膽子比耗子都不如,裝雞波阿毛裝。
百夫長們滿臉鄙夷之色。
大司馬剛落座便腫眼泡發亮,另一隻好眼射出復仇之光,狠狠瞪著斜對面的史真香,就要撲過去撓上一場。
轉念一想,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別說是撓,就連咬都咬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