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天劍老人
抬眼看去，老者也受到反震力，向後不斷退去，不過似乎有特殊的卸力方法，腳步連點，很快身形就停下了。不過他腳踩過的地方全部留下了密密麻麻蛛網般的裂痕。
「厲害。」張量心中暗贊。
張量不是沒有卸力方法，只不過老者勁力詭異，就像是他的劍法「點星」名稱一樣，凝實的不可思議，自己無法將勁力拆解開導入地下，只能用蠻力硬接，不過幸好爆發有餘，持續不足。
僅憑這一招，張量就完全有理由相信老者能正面擊敗宗師了，估計甚至沒幾個宗師能打得過他。
真是不可思議，這老頭怎麼做到的。
「注意，第二招來了。」
話音剛落，張量就看到老者沖了過來，挽了個劍花，劍身模糊了一下，然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不過張量不敢放鬆警惕，老者的手段他已經見過了，絕不是那麼簡單的。
「分光化影！」
說時遲那時快，老者手中長劍瞬間分化成十二把，每把都像是真的。朝著張量身上十二個位置刺來。
「和我震光劍一樣利用光線嗎？」
分不清哪吧劍是真的，先避開鋒芒。周圍退路被封住了，從劍數最少的右後方向突圍。
張量大腦快速分析，瞬間推測出最佳的方案，揮劍斬向右方三道劍光，由於劍速極快，彷彿也分化出三道劍光與老者的劍對撞。
叮叮叮。
「什麼！」
張量沒有預料到這三劍居然都是真的！雖然自己從劍網中沖了出去，但這麼一耽擱，其餘八道劍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身上頓時被劃開八道口子。
不過傷口不深，僅僅破開了外皮，看來老者有意手下留情了。
「我憑藉極快的劍速也能達到分化七把劍光，但那是速度加上殘影帶來的視覺誤導，你這劍卻不同……」張量回憶剛才的交手，不斷分析：「我敢肯定你的速度絕對沒有我快，不可能分化出十二道劍光的，你怎麼做到的？」
「因為我的劍。」老者毫不吝嗇，將其中秘密告訴了張量：「正因為軟劍靈活多變，輕輕一抖就有數種變化，只有這樣我才能與速度型的高手交手而不落下風。」
張量點點頭表示明白，宗師境界讓他理解這些東西都十分的快。
但是理解歸理解，讓他做到就有點難了，沒有大量的練習根本做不到這種地步。
「熱身就這樣吧，開始動真格的吧。」老者輕描淡寫道：「你不是還有其他事情嗎，抓緊時間吧。」
「……」
這才是熱身？張量無語，真不知道雙方到底誰是宗師，總感覺自己被老者全面壓制呢。
不過老者說的也確實是事實，自己還是很擔心程升的現在如何，不能再拖延了。
「那你小心了。」
「震光！」
小型的太陽在地面炸開，張量趁機連續甩出三十二道「斷空」劍氣，隨後俯身合劍而上。
閉上眼睛的老者微微側頭，耳朵微動，想要捕捉張量的位置。
不過刺眼的光芒和劍氣的呼嘯聲完全遮蓋住了張量移動的痕迹，讓老者不能憑藉眼睛和耳朵知道張量所在位置。
「就讓我看看你的直覺準不準吧。雲豹！」
張量開啟氣血，不斷強化身體各方面素質，並且稀釋宗師的境界分泌的各種激素。
他整個人速度暴漲一截，手中劍速更快三分，在老者躲避劍氣的同時朝著脖子斬去。
不過張量巔峰的一劍卻落空了，老者後撤兩步，避開兩道劍氣，然後揮劍斜斬，將自己劍的軌跡擊偏，最後一個俯身避過剩下的劍氣。
近距離觀察下，張量明顯看到自己瞄準的老者脖子部位的皮膚微微跳動，似乎是提前發覺了自己要砍得位置。
「是觸覺還是直覺？」張量心中猜測，但條件太少，分析不明，所以決定再試一次。
在試一次，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能提前感應到。
「震空碎月！」
這是震光劍中的絕招，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招，張量也才掌握沒多久。
就見劍身漸漸透明，直到消失不見，不僅如此連划空聲都消失了。
老者雙眼微眯，憑藉張量的手臂和對長劍的印象，大致猜出了劍身的位置。
不過真正麻煩的還是劍招那極強的破壞力，一旦被擊中就會爆發無數的震勁。
「不過，失傳的劍招，不體驗一下就太可惜了。」老者雙眼爆發出絢麗的光芒，面色通紅，一聲低喝。
「分光化影！不動如山！」
兩個死武一起用！這也行？
十二道劍光像是十二座山峰，排在身前抵擋張量的劍招。
噗呲一聲輕響，第一座山峰如同高山上的積雪，被光一照就消融了，不過劍勢也隨之一緩。
嘶~
在足足穿透六道山峰之後，張量感覺劍上的震勁被消耗不少，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了，直接引爆了剩下的震勁。
在雙方劍相交的地方，爆發出了一個圓形的氣浪，遠遠看去像是一輪圓月，無數空氣被震勁沖開，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軌跡，像是將圓月震碎一般。
咔嚓嚓。
隨著好幾聲碎響，震空碎月終於突破了老者剩下的防禦，只不過剩下的威力不足以對老者形成傷害，被他隨意一揮衣袖就將殘留的震勁湮滅了。
「到此為止吧，再打下去就是生死搏殺了。我已經肯定了，你確實有一門古怪的生武。」老者收劍而立。
張量也緩緩收劍入鞘，他也基本上確定老者說的直覺確實存在，無論是在失去視力和聽力后還能準確避開自己的劍氣，還是能精確預料到自己劍技的威力，都說明老者的直覺很穩定，並不像心血來潮那種感覺。
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張量要的就是這個。
兩人放鬆了戒備，開始正式討論如何交換武術。
氣血鍛煉法很多地方老者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不是說明老者蠢笨，而是另一個世界對一些部位的翻譯和描述與這個世界不同帶來的文化差異。
同理張量也有很多地方不明白，儘管有老者在旁講述，但還是很多地方理解不了，只能慢慢體會。
兩人簡略討論后發現，一時半會根本無法簡單學會。
於是兩人約定之後一個月時間一起討論武學，直到對方徹底學會為止。
「這麼久還不知道老先生你的名字？」
「原來的名字在我踏入江湖之後就捨棄了，現在朋友們都習慣叫我天劍老人，你若不介意，也稱呼我天劍就可，我還蠻喜歡這個外號的。」老者微笑著回答道。
「那我就叫您天劍好了，你現在要和我走嗎？」張量隨口問道：「我現在還有一些事要做，等做完就有時間和您探討武學了。」
老者欣然接受邀請，看來十分重視生武，不想輕易放手。
張量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老者就沿著程升留下的暗號指向趕去。兩人一邊走一邊接著之前的討論。
路上兩人看到很多蒙面人屍體，傷口都差不多，都是被巨力打在胸口，一擊斃命。
張量看得出來，這是程升武術中的殺招。
老者伸手摸了摸屍體說道：「屍體還溫熱，看來死亡時間不長，應該快追上了。」
張量聽聞又加快了一些腳步，然而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前面天空中一隻火箭在天空炸裂，照亮了附近的天空。
那隻火箭張量並不認識，但直覺告訴他程升就在那裡，而且他還遇到了麻煩。
瞬間張量氣血涌動，雲豹的身法被他發揮到極限，急速向那裡趕去。
沒多久就看到一片空白的場地，周圍圍了三十多個人，將程升團團圍住。
同時程升腳下還躺著二十多人，胸口凹陷，七竅流血，眼看著活不成了。
看著程升暫時還沒什麼事，張量鬆了口氣，自己來的還不算晚。
看到張量的出現，包圍的人騷動了一陣，腳步移動，緩緩將他也包圍在中間。
張量也不多說話，輕輕抬手就向那群人揮劍砍去。
鐺地一聲輕響，張量隨意揮的一劍被一隻鐵拐杖擋住了。
「嗯？」張量抬頭看去，一位滿臉褶子的老太婆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小夥子，你這手勁挺大啊。老婆子我差點沒握住拐杖。」
老太婆一臉的冷笑，不斷地向他的方向走來。每次邁步后她都像是融入了夜色中，一陣模糊就消失在了原地，然後緩緩從一個新地方出現。
「小心，他們不止一個人！」程升看到張量出現，伸手摸了一把滿是血水的臉，急忙提醒道：「他們是故意將我往這裡趕的，就是為了讓我進入包圍圈，然後等你出現……這裡是個埋伏。」
「你知道的太晚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打斷了程升的話。張量抬頭看去，來者正是七海武館的老館主。
不過現在他的樣子與之前完全不同了，一頭散發已經精心捆綁好了，身上穿著勁練**的武服，身上肌肉結紮，充滿了爆發力。
看到張量疑惑的眼神，老館主神情淡漠地解釋道：「之前我身上傷勢嚴重，不得已將你有生武的消息告訴了公子，換取了一份療傷寶葯，這才讓我恢復到全盛時期。」
「消息雖然透露給了他，但看來他並沒有得手。讓你僥倖地逃到了這裡。
不過你也到此為止了，將你背後的人叫出來吧，讓我看看到底是誰教給你的生武，並且幫你逃離了公子和我兒子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