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怪人
阿衡和煙蘿直接退到院門外,此時外頭的雪已經停了,空氣異常寒冷。
阿衡吩咐煙蘿將紅燈籠滅了,又拿起自己身上的小弩,透過開著的門窗,對著屋內的燭火射去。
她想試試光對那個小怪人有沒有影響!
追花本來一個人對付那老嫗就略勝一籌,因為溫譽的加入,不過片刻功夫那「老嫗」就敗下陣來,被溫譽一掌拍到牆上,吐了一口血,動彈不得。
追花眼疾手快,上前三兩下就跳斷了那「老嫗」的手筋腳筋!
這是阿衡教她們的暫時困住敵人的方法。
阿衡說拿繩子捆住人這法子太麻煩,莫說你一根大繩子不能長年累月地帶在身上,而且功夫好的繩子是捆不住的,最有效就是挑斷手筋,而且不是全挑,就讓對方失去手的控制力就行,時間長,續起來手還能繼續用!
為了能讓這手法純熟,阿衡還專門給她們找了師父練了整整一年!
兩人解決了「老嫗」正想過去幫侍衛,屋內的燈就被阿衡射滅了!
果然,沒了燈光,怪小孩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看到小怪人受光線影響,阿衡吩咐:「把他鎖屋裡,撤!」
彼時侍衛們已被怪小孩打趴了,追花和溫譽屏聲靜氣地拉起護衛往外走!
那怪小孩聽阿衡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他就循著聲音的方向撲去,被追花一腳絆倒。
等他再起身的時候,屋內的門窗早已被追花等人關得嚴嚴實實!
屋裡傳來那個「老嫗」竭斯底里的叫聲:「你們不能把我丟在這,快救我出去,這就是一個吃人的怪物,一旦喝了血就要吃人!」
阿衡眉心一動,吩咐:「追花你去救人,溫譽你帶人打掩護,把這屋子燒了!」
阿衡想試試看能不能燒死那怪物!
追花速度很快,從窗戶進去,直接抱起「老嫗」就撤退了,怪小孩還來不及阻止,就被一個侍衛的一根木棍打趴!
侍衛打了他也不敢逗留,直接溜出來把門關好!
外頭溫譽等人已找來大堆柴火,還從廚房裡順了些油澆上,熊熊大火便燃了起來。
那「老嫗」在旁邊叫道:「快走快走,這火只能困住他一會!」
聽她這麼說,阿衡幾人迅速撤離!
等走得遠了,一行人才在一個隱蔽之處停下。
一停下追花就甩下那「老嫗」,撕開她的易容面具,發現那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臉,長得還挺美,二十來歲的年紀!
追花問:「你是誰?」
那女子不說話,追花語氣冰冷:「你可以選擇現在說話,或者等我試試一百種讓你說話的法子再說話。」
說著拿一把匕首在她嬌嫩的臉蛋上摩挲……
就一般思維,漂亮的女孩都特別看中自己的臉,所以追花直接朝臉開刀!
果然,那女子一哆嗦,笑著說:「英雄,您刀慢些放,我說,我乃清虛閣子虛堂堂主肖紫衣,奉閣主之命來請文舒公主一敘!」
阿衡擰眉:這清虛閣又是什麼來路?
追花解釋:「清虛閣是近幾年江湖上興起的一個幫派,專司打探和買賣消息,還偶爾接殺人越貨的買賣,而且勢頭還挺大氣」
煙蘿顯然是聽說過清虛閣的,她拿過追花手上的刀,開始在肖紫衣兩團凸起的胸口上比劃:「清虛閣啊!久仰大名,聽聞你們閣主能丑翻一座城,所以成日里戴著半邊面具見人,這麼丑的一個人,也陪見我們殿下?不如回去和你們閣主說,讓他回娘胎里再造個好模樣再出來見我們殿下!」
阿衡暗笑:這追花和煙蘿真是老蔫壞了,一上場就對著人家姑娘最看中的兩處部位划刀子。
煙蘿的刀在肖紫衣胸前划,一不小心就劃破了胸前的衣襟,露出裡面的中衣。
她故作驚訝:「哎呀!罪過罪過,我這手快,把你衣服劃破了,不過無礙,你這裡頭還有中衣,男人們也看不到裡邊的春光!」
肖紫衣惡狠狠地盯著煙蘿,憤憤地道:「我們閣主風光霽月,艷絕無雙,豈是你這等庸人能睹的!」
煙蘿還要說什麼,阿衡直接問:「不知清虛閣主請本宮一敘,所謂何事?」
肖紫衣冷哼:「閣主虛懷若谷,我等又豈能窺視一二,公主若想知道一去便知!」
阿衡也覺得這個什麼狗屁閣主請自己過去這些啰啰當是不知的,又問:「那你來說說那個怪小孩!」
肖紫衣:「不知道!」
煙蘿輕笑:「真是太可惜了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了,配了這麼個腦子!」
說著往肖紫衣的胸口又劃了一刀,這次刀口較深,不僅劃破了中衣裡衣,連裡頭的肚兜也破了道口子,露出半片白花花的胸口!
溫譽等人迅速轉身:這煙蘿真不愧風月場上摸爬打滾的,手段了得!
肖紫衣胸前被冷風吹得一哆嗦,罵道:「你下流!」
煙蘿輕笑:「多謝抬舉了,哎呀,我這手又開始抖了,再劃一刀,你這嫩白的胸口怕是挨不過我這刀!」
說著冰冷的刀鋒抵在她胸口的起伏上!
肖紫衣氣急了,可她沒奈何,只得說:「這小孩兒是吃了閣主煉製的往生丹,這丹藥在人死一日之內服下,能讓人死而復生,且變成不死之身,嗜血成性!」
煙蘿用刀尖挑開她下巴:「仔細點!」
肖紫衣只得道:「方才你們也看到了,這種返生人不畏生死,即便砍了他們傷口也能迅速癒合,且不用吃喝,平日里和常人無異樣,一旦喝了血就會癲狂,只認血,不認人!」
阿衡不信:「那你們閣主是如何控制這些人不傷害自己人的!」
「閣主身上有藥包,只要戴在身上就不會被這種怪人攻擊!」
「你身上的藥包呢?」阿衡方才明明看到肖紫衣也是畏懼這個怪人的,所以猜想她身上沒藥包!
肖紫衣老實交代:「藥包何其珍貴,我們整個清虛閣也只有一少部分人有,本來我身上也分了一個,可我妹妹武功不濟,我把藥包送給她了。」
阿衡不信:「沒藥包,你也敢帶著怪人出來,就不怕被他傷著?」
肖紫衣閉著嘴巴不說話!
煙蘿拿刀尖輕點她的臉蛋,一滴血流了出來,又迅速收了手!
她輕笑:「嘖嘖,這麼美的臉蛋,我也有些惋惜!不如把她麵皮子剝下來,做成活面具?」
追花接話:「活面具需得在活人身上直接剝下麵皮,這樣肖姑娘會不會很疼?」
肖紫衣身子一抖,罵道:「你們竟然用生剝皮這等酷刑,非江湖正道,文舒公主貴為公主,竟如此殘暴不仁,天地難容!」
「若非本宮有些手段,如今早就天地不容了!」阿衡冷笑:「說吧,難不成你真想試試一百種折磨人的法子,若都試一遍,本宮也敬重你是個人物,若你還能活下來,本宮就放了!」
肖紫衣心灰意冷,覺得世人對文舒公主的評價什麼美冠京城,落落大方,什麼什麼聰明絕頂手段了得,還應加上手段殘忍這幾字!
她深吸一口氣,嘆道:「這怪人有不足之處,就是沒有光就看不見,如無頭蒼蠅,方才你們也看到了,我想著等他傷了你們就捂住他眼睛即可,沒想到……」
阿衡又問:「那當如何殺了這些怪人?」
肖紫衣搖搖頭說不知道,阿衡又問她這種怪人有多少個,肖紫衣只說附近幾個村子死的人都被變成了怪人,至於多少個就不知道了!
阿衡一驚:附近幾個村子死的人,之前鬧瘟疫,死的人不少,難不成這和瘟疫有關?
還未想出個頭緒,追花就問:「殿下,這肖紫衣如何處置?」說著把肖紫衣敲暈,後邊的話沒必要讓她知道。
以免以後她再去害人,阿衡讓追花挑斷她的手筋廢了她武功,扔在避風處!
許是因為風大,雪一停,滾滾圓月倒是掛了出來,照得白茫茫的大地雪亮一片!
是了,今日是十五了!
一行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歇息,經歷了一番混戰,都有些睏倦,唯獨溫譽兩眼看著圓月,深情悲涼!
阿衡問了追花傷勢,追花直說無礙,倒是幾個侍衛被那怪小孩傷得不輕,得相互攙扶著才能走動。
阿衡對追花道:「這村子怕都在那清虛閣的控制之下,我們這麼些人貿然闖入,傷的傷殘的殘弱的弱定然討不了好,如今只有你行動最為利索,你潛入村中打探,看看有沒有陸公子和葉潯的消息!」
追花點點頭,略微收拾一番就悄悄離去了。
雪停后的夜異常寒冷,幾人都默默地坐著養精蓄銳,阿衡緊了緊身上的狐裘,腦中細細地將這些日子以來碰到的事過一遍!
先是幾個村子發生瘟疫死了很多人,事後被查出來不是瘟疫而是中毒,那麼這人的死就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是什麼呢?
之前阿衡一直想不通,可當她得知那個小怪人是死後一日之內服用藥丸就會變身成不死之身之後,阿衡似乎抓住兩者直接的連續!
她緊緊抓緊拳頭,思緒萬千,此行本是要找出失蹤的兩個朝廷命官,想不到竟然案中有案!
最主要的一點,這些事情若是有心的官員到災區走一圈,就有可能露餡被發現,可瘟疫至今數月,朝廷上無半點風聲,委實惱人!
這不明擺著么,這淮安縣,或許整個淮陽州府從上到下的官員都出了問題……
細思極恐,阿衡感覺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暗處默默地主導著這一切,可目的是什麼呢?
正當阿衡苦思冥想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叮鈴鈴的聲音。
這是鈴鐺的聲音,在寂靜的雪夜中顯得尤為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