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進展

地炕工程在下午完工，點火后沐雪進屋體驗。不用炭盆取暖，屋裡的空氣都變新鮮，也沒漏煙的地方。

按承諾她將獎金髮給他們，為這幾串錢，她可沒少折騰。

銅錢的面值分別是1、2、5、10。為了減少數錢的麻煩，她最開始是用面值10文的銅錢。但看著麻繩圈上只有10個銅錢，羞於出手。

改成面值5文後，又覺2文的更顯多些。雖然總錢數一樣，但視覺效果不一樣。

系統都替她累。

「100個更顯多。」

「那不行，個數太多我容易數錯，而且會暴露我貧窮的本質。」

香蓉說了，宮中打賞都是金銀，銅錢沒資格入宮門。朝臣、大戶人家打賞發銅錢是方便對方花。

慕容甫過五十壽宴時，府中最低等的下人也能拿到一貫(千文)的賞錢。

做為王爺的義妹，再窮這方面的文章還是要做的。

沐雪親手將錢交給每一個工匠時，莫微過來視察施工情況。見狀板起臉對監工道：「怎麼還拿小姐的錢。」

監工點頭哈腰的解釋：「這是小姐給的賞錢。」

沐雪：「是呀。大老遠過來不容易，一點辛苦費而已。」

「他們乾的就是四處修繕的活。」

莫微雖然這麼說，倒也沒再讓工人把錢還回去，讓他們謝完恩趕緊走人。

沐雪的小院一下變鬆快。

沐雪請莫微到屋裡座，莫微沒拒絕，就算為了檢驗效果，他也得進屋。

莫微體驗后道：「這比放火盆暖和，以後就不用辛苦小姐驅寒。」

沐雪面帶微笑，心中冷嘲，果然是想把他們分開。

雖然工人上山的時間早於方見之的問訊，但她和蕭然同床的事，朱瑞通過香蓉可能早就知道。香蓉在問訊時有意或無意露出破綻，借方見之之口挑明，方便朱瑞能更自然的跟她說這事。

反正她已經徵得蕭然同意，只要本人沒意見，休想把他們分開。

沐雪微笑說：「您說的沒錯。」

香蓉在莫微身後翻白眼，用表情控訴沐雪睜眼說瞎話，沒有直言戳穿。

當天晚上，沐雪建議她去睡慕容雪房間時，香蓉謝絕。

「奴婢可以睡外間屋，萬一半夜需要添柴加火，省的伺候兩個爐子。」

地炕就是這點不好，爐子在屋外。

「你說的很對!」

沐雪笑得你懂我。

香蓉卻詫異，她以為她會嫌她礙事。難道這姑娘對質子不是那意思？

沒了香蓉，再和蕭然睡時，沐雪明顯感覺床變寬敞。

沐雪覺得自己的幸福得到提升。

系統：「你高興什麼。之前擁擠，你總有和蕭然接觸的位置。現在房暖床寬，你怎麼挨著他充值？」

「我可以冒充夢中翻身，無意中摟到他。」

系統：「……」

經過一夜試驗證明，方法可行，就算她不小心翻離蕭然。蕭然也會主動親近她這個熱源。所以，幫小苦瓜根除寒症的事被她後置。

系統說她：「自私。」

沐雪不服：「我這是尊重原劇情。再說，我的確不知道朱錦那葯的配方。」

「用幸運值抓啊。」

「幸運值還能這麼用？!」

「要不怎麼叫幸運。」

很好。國師出關，她就跟他申請去藥房工作。

——

屋中沒炭盆的缺點就是想燒烤要去廚房。

不願獨自在屋裡的蕭然，又拿本書陪她在廚房烤玉米。

這香味，沐雪不信他能看得下去。或者就是嘴饞，想吃又不好意思說。

沐雪舉著一根塗了蜂蜜，一根塗了椒鹽的玉米問：「殿下想吃甜的、鹹的？還是各來一點？」

烤時她把玉米剁成段，這兩段都湊不成一根，不會把人吃撐。

蕭然放下書，淡笑道：「都行。」

別說，這樣的小苦瓜特有少年書生感。

「那先吃甜的還是鹹的？」

「都行。」

「那就先吃鹹的，省的醋心。」

「好。」

於是興沖衝進屋的香蓉，就看到少男少女共握玉米的瞬間。不知該說溫馨姐弟情，還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沐雪見她回來，問：「那邊情況如何？」

「有新進展了。」

「真的!」

沐雪的高興純屬吃瓜群眾有新熱鬧看的心態。

「什麼進展？」

「開始鑿冰。」

「鑿冰？他們被冰凍了？！」

「聽說昨晚國師的徒弟夜觀星象看出來的，說他們在陰水裡。」

「陰水？」

「就是不見天的地下水。像冬天，原本見天的水上凍，也可稱為陰水。」

「那這範圍不就大了。誰的觀星結果？」

「沒問。反正先從觀里上凍的水渠開鑿。」

「水渠？那不都成了儲雪溝。」

「是呀。所以正往外清雪呢。」

沐雪歪頭想想，總覺這事詭異。

「走，去看看。殿下去嗎？」

她起身後問蕭然。

蕭然搖頭，淡淡道：「玉米會涼。」

「那你在家吃，我看回來跟你說。」

「嗯。」

出院門，香蓉帶路，老遠沐雪就瞧見一群人從水渠里往外鏟雪。

往裡掃雪時輕鬆，這會兒往外鏟可是費勁了。

嘿吃嘿吃……

唰唰唰……

數九寒天，道士、衙役口吐哈氣，乾的賣力。想偷懶都不行，方見之就在橋上盯著。

沐雪覺得她去幫忙純屬礙事，就在岸上等結果。

瞻星觀的水渠蜿蜒如蛇，穿過整個道觀。他們沒都挖開，先從有橋的地方挖。

清理出一段足夠長的冰面，改用鋤頭破冰。

這冰層可比慕容家凍的厚，哐哐砸了好一陣。冰層碎裂到能下鉤子的程度，水渠兩邊的人就用帶鉤子的竹竿往碎冰下伸。

看這流程這麼費勁，沐雪嘀咕：「這得找到什麼時候？」

一同看熱鬧的道士，道：「誰說不是，周師兄要能明確位置就好了。」

「周師兄？周子墨？」

「不然還能有誰。」

沐雪知道這人，下任國師的接班人。平時都住在城裡，替國師處理俗事。慕容甫壽宴，她要是不去，就是那位去。

結果為了儘快結案，井毅還是請觀星師幫忙。

當然，周子墨是瞻星觀的人，幫查兇手義不容辭。問題是他觀星啟的能力也就比生死師強一點點。

星啟只給出『陰水』二字，就是證明。

看這橋的位置，沐雪納悶，這又不是周宇、王霄從她那反回住處的必經橋。而且這是活水，真從失足落水，也是從下游找起，怎麼跑上游挖？

她問身邊的道士，道士不知，她去問方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