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坊斗

「欽陽！我想和你談談！」白璇對著裝睡的齊鶴說，「我知道你沒有睡著！」

齊鶴有些詫異，「談…談什麼？」齊鶴睜開眼睛。

齊鶴，姓齊，名鶴，字欽陽。自四年前來到禮朝皇城『昌雲』。一直住在書徵坊的寡婦巷的白寡婦家。

「欽陽，我未滿三十，你正弱冠之年。你今天和六虎說的話，我有想過，我們其實可以……」白璇只穿了一件蔽體的長衣。但在月光下，她散開長發，優美身形完美的展現了出來，再加上她漂亮的容顏，少婦獨有的氣質，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其實不可以！」還未等白璇說完齊鶴搶先說出，「我一直把你當親人，姐姐看待的！沒有別的想法！今天白天是開玩笑的！」齊鶴其實以經激動了。

白璇有些急，「你難道不想當六虎他爹嗎？我們其實…」

未等她說完齊鶴又搶先說，「不想！我一直把他當親人，弟弟看待的！沒有別的想法！今天白天是開玩笑的！」齊鶴說了跟剛才差不多的話。

白璇著急的往前走了兩步，「可是我真的…」她的話還是沒有說完，就被齊鶴搶先了。

「可是我假的！」齊鶴嘆了口氣，「白姐，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但嗯…呃…我…沒別的想法。」齊鶴最想說的原話是。「但我並不想當一個只相差七歲的孩子的爹」他當然不敢說出口。

白璇沒有說話，齊鶴知道她在今夜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向他說這種事的。但被人拒絕了，她肯定會很傷心。

兩人就在這裡愣了一會兒，白璇就回屋了，什麼也沒說。

一夜過去，天已經亮了，白璇已經穿戴好衣裳準備做早飯了，她這一般並沒有睡好，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齊鶴。

事實上，齊鶴天還未亮就出門了，同樣消失的還有那隻兔子，他也是一夜未眠，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白璇，所以一大早就出門了。

齊鶴抱著兔子在街上走著，他現在屬實不知該怎麼辦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不敢回去面對白璇了。

他現在的想法就是抱著兔子到其他的坊間去找坊主。

齊鶴正走著，迎面過來一輛馬車，車上下來兩個大漢，現在天剛亮，大街上應該還不會有多少人，兩人徑直走向齊鶴，齊鶴慌了。

「你…你認識我？」兩個大漢已經走到了齊鶴面前，停住了腳步。

兩位大漢沒有說話，奪過他的兔子，一人一個抓住他的一個胳膊，將他拖上了馬車。

齊鶴再反抗，「干…幹什麼！你們…！我只是個無辜的路人！」那也已經於事無補了，他已經被拖上了馬車。

車上，齊鶴坐在中間兩個大漢一左一右的抓住了他。

「兩位大爺！小弟，有什麼得罪兩位的地方！兩位千萬別往心裡去！」齊鶴祈求，「打劫？你說我連一個送禮都只能送一隻兔子的人，能有什麼錢財？如果你們喜歡兔子，我就把它送給你們吧！」齊鶴又說「這是在皇城裡，就算帝尊不管坊間的事吧，那也不能青天白日的就綁票吧！你們先把我放回去，我把兔子押給你們們，等我籌齊了錢再給你送回來，好不好？小弟一定說到做到，這兔子跟我很親的！我一直想做清蒸兔頭！你們想不想吃？」齊鶴又向兩人解釋，「兩位大哥！我上有…不，以經沒了，我下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十三歲孩子呀，還有一個未過門的妻子！你說你們綁我圖個什麼呀？你們難道圖我的美色？大哥，饒了我吧！」齊鶴是個話嘮，他的話很多。

兩人根本就不說話。

車已經到了地方，兩人下車架著齊鶴走進了一個府院，將他帶到了屋堂上。

院子很大，對於齊鶴來說確實已經很大了，齊鶴並不知道這裡是哪，因為他沒來過。

齊鶴被兩人摁跪在了地上，屋裡有一個人，兩人將兔子交給那人，便退下了。

這個人坐在椅子上，撫摸著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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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的兔子。

「你，是這兔子的主人？」那男人首先發聲。

「對！…不對！我不知道這兔子哪招惹到您了！你千萬別牽連到我！」齊鶴對著那男人說，「如果您生氣，您就把它燉了！」

「呃…我…」

「您不喜歡吃燉兔子，您就吃清蒸的，清蒸的也好吃！我一直都想嘗嘗！」齊鶴滿臉肅然。

「清蒸…？」那人有點懵。

「如果您不會做，我可以幫您做！我做清蒸兔頭的手藝是一絕！」齊鶴自告奮勇。隨後便站起來身，走到了那人跟前，接回了兔子。

「你…」那人看著齊鶴的行為有點詫異。

齊鶴抱著兔子，對著那人說，「廚房在哪裡？」

「呃…」那人指了左邊的堂屋，「在…那…」

齊鶴轉身就要出屋「好，我這就去，您在這裡等著！」他其實是想跑。

他剛要出屋，「站住！你這個人挺會滑鬼頭呀！想跑！」那人看穿了齊鶴的目的。

齊鶴趕忙解釋，「不！我是真心的想跟你做菜！而這隻兔子也是真心的想當你的菜！」齊鶴晃了晃手裡的兔子，「您看它都不說話，它已經默認了！」

「你這個人……挺狗啊。」這個人有一些無語。

六虎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似乎再尋找些什麼。

白璇在做早飯時，並沒有看到齊鶴，她很擔心，是因為昨晚的事將齊鶴嚇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她很著急，便趕緊叫醒，還在睡夢中的六虎出來尋找他。

六虎走在街上尋找齊鶴，他不知道母親今天為什麼會如此著急，以前齊鶴也會經常很早出門，母親也沒有著急。他很鬱悶，因為他還沒有睡醒，還想多睡一會兒。

這時突然有一人從背後拍了六虎一下，是一個姑娘，「小姐！就是他！」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氣憤。

「你誰呀！我認識…你…嗎！」六虎

回頭一看，竟然是買筆是碰見的姑娘，她旁邊還站了一位小姐。

那姑娘說，「小賊，你偷著我們的東西！快還給我們！」

六虎一聽有一些震驚，「你們至於的嗎！就為了這麼點東西，還至於找到這來！」

那小姐回答，「小朋友，只要你把東西還給我了。我們就不計較了！」

六虎的眼珠一轉「東西？什麼東西？」

那姑娘說「就是你拿走的那個東西！」

「我拿走什麼啦？」

那姑娘有些生氣「你這個小孩子怎麼這樣呢，你剛才還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六虎一臉無辜。

「你…！」那姑娘很生氣。

「芸纖，你先別生氣！我來跟他說。」旁邊那位小姐說，「小朋友，只要你把東西還給我們，我就給你糖吃。」她的語氣很像哄小孩子。

六虎別看年紀小，但是懂很多事，她對著那小姐擺出一個鬼臉，「你自己留著吃吧！」便轉身逃跑了。

那小姐愣住了，她沒想到這個孩子會說出這種話。

旁邊的芸纖趕忙說道「小姐，他跑了！」

「我看到了！小鬼，別讓我逮到你！快追！」那位小姐有些生氣。

羅維通讓人將齊鶴帶到了府上，他沒想到齊鶴能這麼狗。

「羅大人，草民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您大人不計草民過！」齊鶴突然跪下，這也屬實嚇到了羅維通「您可千萬別殺我呀！」又突然雙手舉起拜倒在地。

「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

齊鶴一聽，瞬間從地上起來，「不殺我？要不殺我，叫我來幹嘛？」

剛開始齊鶴並沒有認出羅維通，只是上次在芸伶庭，門口見過一下，那時他的臉，因為喝酒還比較紅。

「我是為了感謝你噠！」羅維通笑了笑，「自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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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夫人說要對我好一點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打罵過我。現在反而每天還對我撒嬌呢！搞得我現在還有一些不習慣。」他的臉笑得都開花了。

「嗯…呃…可以想象，所以呢？」

羅維通收住了笑意，「為了表示感謝，你可以隨意提一個我能辦到的要求。」

齊鶴很戲虐「那我再要三個要求！」

羅維通臉一黑「不行。」

齊賀又說，「那懇請大人給我寫一封薦信，我要參加文試。」說完還拱手行了禮。

羅維通眉頭一皺，「文試？你是在籍儒生嗎？為什麼不去參加『選仕』啊，落了嗎？」

齊鶴想了想說「不是。學生並不是皇城內的籍貫，因此參加不了皇城選仕。」

選仕是各地選拔文學儒生的重要方式之一。每一次的文試都會有成千上萬的儒生參加，而選仕就是淘汰不夠格的儒生，而考中的儒生會進入『仕院』學習幾月，之後，進行文試。

「那你為什麼不回本籍考呢？」羅維通不解的問。

齊鶴小心回答，「學生…並不是禮朝人。」

「嗯？你是哪族人？」羅大人眉頭一皺。

齊鶴回答道「大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幫幫我？」

羅維通咬咬嘴唇，「嘶。難辦呀！現在考生的名額都已經滿了。」

「那能不能找一個年紀相仿的人？由我代替他去仕院？」

羅維通很驚訝「嗯？當然不行！這對人家不公平！如果我幫你辦了，就是做了件壞事！」

齊鶴低頭回答「壞事，好人辦，他永遠是好事。好事，壞人辦，他永遠是壞事。」

羅維通很不解「你什麼意思？」

齊鶴回答，「辦壞事，辦好事，它因人而異。羅大人，如果幫我辦了這件事，那就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如果沒辦這件事，那對我來說就是件壞事。相反，對被我頂替的那個人也一樣。」

「呃…這…甭管你怎麼說，也不行。」他沒想到齊鶴會說出這種話

「那還有什麼方法？」齊鶴問。

羅維通想了想，撓了撓頭「你聽說過『坊斗』嗎？…」

六虎拐進了寡婦巷，靠在土牆邊，呼呼的大氣。六虎從小就有一個毛病在外面惹了禍，喜歡往家跑。

「這也太能追了！」六虎看了一眼巷口，出現了兩個姑娘。

芸纖指著六虎說「呼！你還跑嗎！」看得出她也很累。

「呼！兄弟們！救命啊！有強盜！」六虎大叫。

這是六虎的秘密武器！巷子里有三十多戶人家，近一半的人家裡有像六虎這樣大的孩子，平日里都以齊鶴，六虎為首，在一起玩的。

聽到大哥求救，從各家院子里陸陸續續走出一些小男孩。

這些男孩以六虎為首，站在一起向兩位姑娘靠近。

「你還追嗎！」六虎指著芸纖。

芸纖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她有些害怕，便躲到了小姐的身後「小姐，怎麼辦？」

小姐安慰芸纖「沒事。他們都還是孩子，不用怕！大不了我們退出巷去！」

此時正巧齊鶴抱著兔子回到巷子，在巷口撞到這一幕。

「六虎，這什麼情況？你們都幹什麼呢？」齊鶴詢問。

六虎一看，「哥！你回來啦！」六虎裝委屈的說「這兩個女的欺負我！」

小姐聽到，有些是氣憤「我們欺負你！是你拿了我的東西！」隨後便回頭看向齊鶴，「你是他兄長是吧？你弟弟拿走了我們的東西！你說該怎麼辦？」她認為齊鶴作為兄長肯定會教訓六虎。

齊鶴反應過來了，「拿？你們的？什麼你們的，那是我們的東西。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不要覺得自己是大戶人家，就可以隨便欺負我們這些老百姓，我們可都是遵守律法的好平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