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展露的世界觀
注意到虎鯨身邊如同雨點般落下的爆炸物時，貓鯊們便意識到，人類來了。
3階超凡生物沒什麼太高的智慧，但記憶力已經變得足夠好。
對於這些鋼鐵包裹的大傢伙，以及它們頭頂那些能發射爆炸圓球的長條，貓鯊十分忌憚。
超凡力量？撞擊？
對付近海小木船還行，像這些渾身鐵皮、體型較大的傢伙，根本不吃這套。
鐵皮砸得哐哐響，腦仁生疼，也就砸個窟窿。
一個窟窿而已，對方不疼不癢，還要陷自己入險地。
誰知道那玩意上面會不會有強大的人類超凡者？
因此，貓鯊並不像招惹這些鐵甲艦。
為首的貓鯊從喉嚨發出一聲嗡鳴，下達繞行的指令。
鐵皮傢伙們再煩人，也只能在海面行動，只要自己和兄弟們避其鋒芒，沉入水中，對方也不能奈何。
遠處，那頭虎鯨已經挨了兩發炮彈，大股鮮血混入海水，刺激著貓鯊們的嗅覺。
划圈，繞行。
艦長室內。
「想跑？」
莉蔻掃了眼雷達圖反饋的紅點，譏笑了聲，朝右舷一打羅盤。
遊艇立刻側傾，在海面上劃出一道殘月似的弧線。
方向明確，攔截那群貓鯊。
貓鯊首領很快注意到，那個鐵皮傢伙又要和它們相遇了。
不耐煩的嗡鳴一聲。
再繞！
媽的我警告你們啊，要是再過來的話……
轟！
伴隨著低沉的引擎聲，那個鐵皮傢伙突兀加速，離弦之箭般，朝著貓鯊群沖了過來。
雖然這『襲擊』沒有對貓鯊們產生任何威脅，但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貓鯊首領大怒。
它躍出水面，發出刺耳的吠叫。
貓鯊不發威，你當我是海豹？
給我撞！
八隻超凡3階的貓鯊，同時潛入水下，對著『米淇林號』的側船板，發動了攻擊。
咚——！
咚——！
……
一連串沉悶的撞擊聲，從船底傳來。
作為3階超凡生物，這群貓鯊的頭骨硬度並不比鋼鐵差多少，加上迅猛的加速，其衝量極大。
按理說，這樣的撞擊下，就是二十毫米厚的鋼板，也要被砸出窟窿。
然而……
米淇林號，安然無恙。
意識到莉蔻挑釁貓鯊們的舉動后，於天第一時間對這群傢伙們發動了艦船的固有天賦：
【這個邪惡值得一戰】！
這群貓鯊，立刻被賦予了『惡屬性』。
隨後，【逐惡者】、【御惡者】兩個固有天賦也開始起效。
這也是『米淇林號』為何能再度加速的原因。
30%最大速度加成后，『米淇林號』的速度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此消彼長，初中相對論法則計算下，這群貓鯊的撞擊速度相對降低了很多，衝量也大幅度降低。
再加上50%的額外防禦力加成……
被貓鯊撞擊過的區域，連個坑都沒凹下去。
貓鯊首領擺尾剎停，搖了搖因剛剛的撞擊有些暈眩的腦袋，朝自己的撞擊點看去。
？
什麼玩意？！
這艘看起來並不算結實的鐵皮傢伙，實際上是實心的？
貓鯊首領大驚失色。
不行，這東西可能惹不起。
趨利避害之下，它並不複雜的思維立刻將『米淇林號』界定為不好惹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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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們，再繞。
短暫溝通后，貓鯊群快速潛入水中，準備劃一條更大的弧線。
通過水體內的血腥味，以及虎鯨那邊的哀鳴聲，貓鯊們知道，那頭5階超凡虎鯨快要不行了。
再不過去搶肉，等人類的鐵甲艦靠近，連骨頭架子都不會給它們留下。
然而。
貓鯊首領驚怒地發現，那艘鐵皮疙瘩，似乎盯上了自己。
它追著過來了！
有毒吧你？
貓鯊首領咕咚一聲，潛入深海，憑藉自己超凡嗅覺，朝虎鯨的方向游去。
但它只要一靠近海面，一個巨大的陰影就快速趕到它頭頂，施加著巨大的壓力。
跑？目標就在眼前，哪裡跑。
打？實心鐵疙瘩似的，根本打不動。
還像個爛掉的海藻，死死黏住自己不放。
但它也不能奈我何啊。
這鐵疙瘩上的人類，是傻子么？
隨後，貓鯊首領收到了兄弟的消息。
那艘鐵甲船，顯然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結實和高速，正把自己當作一個移動水雷，見到任何貓鯊浮出水面，就全速撞擊。
上百噸的鐵甲船……以貓鯊那小小體格，著實頂不住。
一味的避讓之下，貓鯊首領逐漸暴怒。
……
這邊被『米淇林號』追的雞飛狗跳，另一邊則是單方面的毆打。
虎鯨根本沒有作什麼抵抗，只是懶洋洋地飄著，偶爾催動一些超凡力量，稍稍抵禦襲來的炮彈。
成效甚微。
總隊長無視了和貓鯊們玩得十分開心的『米淇林號』，按部就班，準備好防禦手段和刺殺手段，逐漸接近虎鯨。
到了合適的位置，總隊長打了個手勢，示意『斬首』開始。
一根一米多長的灰色晶體從集裝箱中取了出來，
「瞄準！」
「附魔！」
「發射！」
隨著刺耳的破空聲，汲靈晶破開血肉、頭骨，虎鯨發出一聲垂死的哀鳴。
這頭五階的超凡生物，就這麼被輕鬆解決。
『斬首』順利到令人難以置信，這枚高級『汲靈晶』經過超凡者附魔后，由超凡弩發射，瞬間刺入虎鯨的大腦，摧毀了中樞神經。
同時，『汲靈晶』第一時間就開始抽取其體內的超凡力量，避免逸散或失控。
前者一般出現在身體遭到大量破壞的目標身上，後者則一般出現於魔神眷族。
『汲靈晶』發射的同時，艦隊也收縮了陣型，投下水雷，避免貓鯊前來偷搶。
除了水雷外，艦船上的超凡者們也提高了警惕。
然而，貓鯊根本沒有來。
它們已經被『米淇林號』的哈士奇行為作弄到失去理智，但面對一個即使用上超凡能力也無法損傷分毫的鐵疙瘩，卻只能無能狂怒。
在記憶深處仔細記下這艘船的特徵，貓鯊首領發出一聲殘念的嗡鳴，帶著兄弟們離開。
……
「唉，跑了耶。」
莉蔻望著雷達上迅速遠離的小紅點，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
於天則看向油位感測器，眉頭微跳。
速度增加了30%，耗費卻沒有增加，果然十分科幻。
「回艦隊吧，我想看看五階超凡生物，之前還沒見過。」
於天眯眼看向艦隊的方向，頗為期待。
「我們出了這麼多力，怎麼也得多分點，走走走，去看看。」莉蔻將油門桿推到中間，扭動羅盤，嘴中還念叨著，「五階虎鯨，大傢伙，很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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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獵殺的所有收穫，都屬於總督先生。」於天撇了莉蔻一眼，提醒道，「雖然有分成，但那是屬於我的，莉莉大副！」
「呵，小氣。」莉蔻呵了一聲，「【瑤七號】捕獵過的超凡生物，比這小小的五階虎鯨多多了，斤斤計較，沒見識。」
於天倒不在乎這姑娘的話語，換了個話題，「這種虎鯨，值錢的地方在哪兒？」
他記得，地球上，就算在18-19世紀，捕鯨業的黃金時期，捕獵對象也大多是抹香鯨、露脊鯨、弓頭鯨、灰鯨、座頭鯨等不同種類的大型鯨魚。
鯨魚出產的鯨油，是優質燃料、優質潤滑劑，可以說是近代工業的基石。
那個年代，以合眾國為首的獵鯨船數目眾多，高額的報酬、加上冒險熱帶來的浪漫主義思潮，捕鯨成了『勇士的傳說』。
這股獵鯨狂潮立刻成為全球化行動，一度使得鯨魚成為瀕危生物，但隨著化工產品的普及，鯨魚製品迅速退出市場，捕鯨行業也快速沒落。
鯨魚出產的油、肉、須、骨，都可以找到替代品，而價格奇高的龍涎香，也只是香水的定香劑，而且殺鯨取香毫無價值，還需要數年以至於數十年的炮製，性價比遠不如化學合成劑。
然而……就算是捕鯨最為狂熱的年代，它們的目標中都沒有虎鯨。
理由很簡單：沒有價值。
虎鯨肉……難吃。
虎鯨油……稀少。
唯一可能有價值的，就是被製成標本。
然而，虎鯨難以捕獵，而且數目稀少，除非擱淺，否則沒有人會對它產生興趣。
那在這個世界，虎鯨肉……
「超凡生物的價值一般體現在三方面。」莉蔻一邊駕船靠近艦隊，一邊介紹。
「首先是其存在的超凡力量。」
「許久之前，獲取超凡力量的方法只有吞噬和吸收，非常原始而危險，極易失控。但隨著『汲靈晶』的廣泛合成應用，提取超凡力量不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超凡力量有單位，一般以一階超凡生物能提取的全部力量為標準。」
「這頭五階虎鯨，就算已經消耗嚴重，其剩餘的超凡力量也有最少五百個單位。」
「第二，是它本身的材料。」
「汲靈晶將超凡力量提取后，虎鯨的肉、骨、油都變得相對安全，再經過一些處理，便可使用。」
「它們中的一部分，是優質商品，市場不錯，價格可觀。」
「第三，則是可能存在的魔紋。」
「超凡生物類似於我們人類超凡者，會有自己貼近的【職業】，而它們對這些【職業】的認識，就存在於『魔紋』之中。」
「這頭五階虎鯨大概率會生成【航海家】職業的魔紋，對任何一名【航海家】職業的超凡者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通過解析吞噬魔紋，他就可以獲得這頭虎鯨對【航海家】職業的認識，對其本階位的實力提升，甚至晉陞『賢者』階位的認識，都有很大的幫助。」
於天愣了一下。
「超凡生物會產生魔紋，是因為它們產生了對【職業】的認識。」
「那我們呢？」
莉蔻掃了他一眼。
「你覺得呢？」
於天沉默許久，緩緩呼出一口氣。
超凡生物可以，人類自然也可以。
或許，人類嘗試的『魔紋』，更加容易吸收和接受。
汲靈晶能夠吸收超凡生物的超凡力量，自然也能吸收人類的。
甚至……超凡者的身體，也和超凡生物一樣，具有非凡的價值……
這可真是個……吃人的世界構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