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行船

一路無話，汽車在高速路上飛馳，旅途漫漫，車上所有人都用睡覺打發時間，一直迷迷糊糊的。十二個小時的顛簸后，眾人到了臨沂。

吳斜找到聯繫好的幾個山民嚮導，拿出地圖問路，卻沒什麼結果。這一帶歷經戰火，很多從古代傳承下來的地名都失傳了，山裡的村子更是抗日戰爭時期幾經搬遷，現在問古地圖上的地名是真的無從下手，三叔和幾個手下商議之後，決定先進山再說，眾人上了村裡的鄉間巴士，走到終點又換了摩托走小路。直到臨近黃昏，下車時周邊已經沒有任何現代化的東西。

眾人帶著包裹裝備，山路實在難行，三叔沉吟片刻后，去附近的村子租了牛車，趕車的老頭聽說目的地之後，拍著胸脯說肯定把人安全送到。牛車轉過彎繞的山道，在一條小河邊停了下來。

吳斜這一路坐車坐得骨頭都麻了，趕緊跳下來疏鬆筋骨：「我們這是到了？」

老頭笑道：「還有一程是水路，都下來吧，要坐船了。」

眾人聽他這麼說，就全部從牛車上跳了下來，這時候前面跑來一隻狗，三叔一看就樂了，一拍趕牛的老頭和他開玩笑，「老爺子，下一程咱騎這狗嗎，恐怕這狗夠戧啊！」

「咋能騎狗呢？「老爺子大笑：「這狗是用來報信的，這最後一程啊，這狗會把那船拖過來。」

林肅神情一動，隱約記得這隻狗是吃死人肉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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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又有些想吐，走到三叔身邊提醒：「這狗有問題，這人也不正常，等會兒都注意著點。」

三叔正摸著狗頭，聽林肅這麼說也心裡門清了，默不作聲的點頭，隨即借著叫夥計們卸裝備的時候叮囑了什麼。旁邊一直不作聲的張麒麟突然出聲：「你聞到了？」

「聞到了，一股屍臭味兒。」旁邊的吳斜聽得一頭霧水，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林肅低聲說：「這狗有股屍臭味兒，我們怕是遇上劫道的了。」

吳斜臉色發青，聞言也是一臉想吐的扭曲樣子，張麒麟也是臉色凝重「這水路不好走了！」

這邊三叔已經開始跟老頭套近乎了，旁敲側擊的問這船家從哪裡來，祖籍在哪兒之類的；老頭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問什麼都推說不清楚，說著看了看天，對那狗叫了一聲：「驢蛋蛋，去把你家的船領過來！」那狗嗷嗚的一聲，跳進水裡就游往山後面游去。

三叔對眾人使了個眼色，潘子和大奎偷偷從行李里取出背包背在身上，一邊坐著的張麒麟，也站了起來，從行李堆里拿出了自己的包，潘子在走過吳斜身後的時候，輕聲用杭州話說了一句：「這老頭子有問題，小心。」

三叔這兩個夥計是老江湖了，這話是對吳斜和林肅說的，潘子一說這話，林肅馬上心裡有數，從車上拿出自己的行李，貼身背著，以免出了事情連著傢伙一塊兒被人端走，又找出吳張麒麟的行李遞給他，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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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來，吭蒙拐騙的事情遇到不少，兩個萌新算是長了不見識，也知道了一些基本的防範對策。

眾人站在一起，防止落單，只見一艘小船從河裡駛出來，船上站著個中年人，後面還拖著張小筏。三叔上前和他談好價錢，招呼著馬上開船，那中年人船撐的很麻利，船一下子就漂了出去，我們行到那河的中間，繞過一座山，突然就一股涼風吹來，前面豁然開朗起來。

到那山洞還有一段路，這一段風景極其好，兩邊山勢陡峻，山巒疊起，簡直美不勝收，眾人都警惕著隨時會發生的意外，無心留戀這自然風光。

在這複雜的河脈中穿行了很長時間，船家把船停住，對我們說道「等一下前面要過一個水洞，在洞里的時候，幾位請千萬小聲說話，不要看水裡，特別是不要說山神爺的壞話。」

眾人心頭一緊，不知如何應對，潘子用杭州話問三叔：「怎麼辦，要不要聽他的？」

三叔想了想，也用杭州話回道：「現在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真的有問題，這裡九曲十八彎的，比我剛才預料的還要兇險，我們暫且聽他一回，走一步是一步，先把傢伙操起來。」

我們各自點頭，這山裡頭謀財害命的勾當在路上也聽幾個當地人說過，說是把外地人騙到隱蔽的地方打劫財物，之後不留活口全部殺掉，屍體就地掩埋，神仙都找不到。不過這都是解放前頭的事情了，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