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別惹我嗷,我磕了丹
鶴鳴山仙岩洞的附近,有一棟毫不起眼的破舊小房,若非是門框上貼滿了符紙,恐怕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這裡。
這裡,是一個老者的隱修之地,老人家年齡大了,膝下沒有兒女,常伴身邊的,唯有山下白麟鎮上一個名為張皚的少年。張皚是在一次和父母共同登山時認識老者的,那時他剛剛十歲,覺得老人家一個人很孤獨,後來便經常一個人偷偷溜上山陪老人家玩,一晃,就是七年了,當年那個拿著糖葫蘆到處跑的小屁孩,也逐漸長大,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老林頭,這水給你打滿咯,你下個星期天天泡水裡都夠用,哎呀累死我了......」少年捂著腰桿,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簡直快能淹死個人。
「老林頭啊,我開學就高三下冊了,可能沒法每周往你這兒跑了,我老爸七匹狼打著疼的很,被他發現我不看書不學習他可真是往死里打哦......老林頭?你在聽嗎?」看著失神的老者,張皚撇了撇嘴,心裡暗自誹腹:「這老不正經的又在想什麼花東西?」
老者不是個什麼正經老頭,張皚還記得自己十一歲的時候,被這老東西哄著闖了一回女澡堂......他媽的,林教頭闖白虎堂也沒我那次驚險......
「咳咳,小張啊......老頭今年八十九咯......這你不來,挑水這事兒......」老林皺巴巴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暗含的深意幾乎快要寫到臉上了。
「不是,老頭兒啊,我跟你說了起碼八百次了,我家在鎮上還算有兩個小錢,空餘的房屋也不少,讓你下去住下去住,你咋就那麼犟啊,還八十九八十九,七年前你就跟我說你八十九了,咋,這鶴鳴山還帶時間暫停功能啊,你咋不說你八十二了,還倒長七歲。」張皚白了老頭一眼,繼續說:「我都尋思給你騰個屋子,還請個老媽子伺候你,夠對你味兒了吧,你特么就是不下去,唉......你說說你,我要不給你把水挑好,你這老胳膊老腿的下個星期就得渴死......」
還未等張皚的牢騷發完,鶴鳴山上萬里的晴空突然響起了一聲聲鐘響,張皚不以為然,只以為是鶴鳴山哪個道觀里有道士閑來無事敲敲鐘,老者的神情突然嚴肅了起來,突然抓過張皚的一隻手:「好了小子,老頭子時間不多了,這牢騷的話咱倆下次見面再說,接下來老頭子跟你說點正事。」
張皚一下就懵了,正事?啥正事?你個為老不尊的老頭子還有正事?
或許是看穿了張皚的想法,老者微微一笑,捻著下巴下面那並不存在的鬍子,倒顯得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你小時候不是想從我這裡學點道法嗎?今天我便傳授於你......」
老者的一番話卻換來張皚的一番白眼,還道法呢,都特么小時候不懂事才讓你騙得團團轉,上初中以後爺就不相信這些哄小孩子的玩意兒了。
「老林頭,沒事兒我可先走了哈,再晚就趕不上回鎮上的車了。」
張皚剛想跨出大門,就被老林一把抓了回來,還未等張皚發飆,門上的符紙突然金光大盛,一道道古樸沉重的恐怖氣息爆發開來,驚起的氣霎時間便將門外的大水缸轟成粉末,驚得漫天水霧飄蕩!
「卧槽,老林,這啥玩意?」張皚臉色一白,要是剛才老林頭沒有拉住他,現在他的下場可不會比那水缸好到哪裡去。
「居然是天級緝神衛,媽的這些狗皮膏藥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小子,我沒時間跟你解釋這麼多了,你小子對我胃口,那東西被你拿走了我也放心些,時間不多了,我大概跟你說說吧,這個世界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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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所看見的僅僅是秩序與體制之內的世界,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才是真正精彩的地方,接下來我會去引開那些傢伙你現在去鶴鳴山頂的仙人觀,到那裡,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語罷,林老頭的手中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輕輕一揮手,光芒便轉移到了張皚的身上,失去手上的光芒之後,林老頭的臉色霎時一白:「此為東燭天信物玄天鎮濁氣,持此,你便能在華天殿里立為東燭天,無人可疑。」
東燭天......是個什麼鬼東西啊......
還未等張皚發問,一道驚天的氣從林老頭的身上爆射而起,後者用粗麻繩綁在一起的白髮,被這股氣炸的散開來,皺褶的老臉彷彿時光倒流一般,在頃刻間變得年輕了起來,只聽林老頭嘿嘿一笑,隨後朗聲道:「躲了十幾年了,老子今天就讓你們這群小崽子看看,華夏五天之首,可不是你們這些小娃娃想的那麼好惹!」
老林頭的手上,又凝結起了一道金色的光芒,正是剛才傳與張皚的玄天鎮濁氣,旋即老頭兒轉身看了看張皚,一股輕柔的力量從掌中湧出,將張皚包裹著推向山頂。
在做完這些事情之後,老者騰空而起,直迎向遠處逐漸侵蝕過來的烏雲。
「卧槽,老林,你跟我說清楚啊,我咋飄起來了,卧槽,卧槽……」被老者的掌氣包裹住的張皚自是越飛越高,向那山頂飄去,隨著少年愈飛愈高,鬼哭狼嚎的吼叫聲,打破了鶴鳴山的平靜。
……
鶴鳴山山頂,仙人觀。
在老林頭的幫助下,張皚直接落在了道觀的門前,看著千米之外的高空上那一道道閃電般的光亮,縱使張皚再不明白老林頭所說的話語,也知道那是老頭兒正在與人交手,猶豫了幾秒之後,便是拔腿向道觀內跑去,他和老頭關係好,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打死。
「有人嗎?有人嗎?老林讓我上來的!」偌大的道觀裡面,少年的聲音回蕩著,卻是無人回應……
「我要幹啥啊卧槽,這老頭兒也不跟我說清楚,還我上來我就知道了,我咋知道……卧槽!」
一邊跑一邊發牢騷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腳步,攔在他身前的,是一個金色的小人。
「你就是他推薦的人?大驚小怪的成何體統?」金色的小人緩緩抬起了右手,一道屏障便是拔地而起,將道觀與外面的空間隔開。
「吾乃太一仙靈,敕太一之令……」
還未等金色的小人說完,少年乍乍呼呼的打斷了他的話:「你特么別說你那出場詞兒了,我知道你牛逼,有啥要給我的快給我,再晚一點老林那老骨頭就被人拆了!」
許是沒見過神經那麼大條的傢伙,太一仙靈也是愣了兩秒鐘,而後怒道:「你敢吼我,你知不知道吾是何人?吾乃……」
「砰!」
一道宛若流星一般的東西砸在了鶴鳴山的山頂,驚得整個仙人觀都是搖晃了幾下,張皚自然清楚不是什麼流星,而是天上激戰的哪個人被打了下來,老林頭是知道他在這裡的,所以肯定不會把人往他這兒打,那麼被打下來的就只有可能是老林,想到這裡,少年更是著急:「別說了,快給我!」情急之下,少年伸出手去抓那個自稱仙靈的金色小人,後者剛剛想要使用法術挪移離開,卻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死死禁錮在了原地。
「空間封鎖!你是……天生聖人!」金色小人的聲音里出現了一絲顫抖,他不過是一個因為盛放了「那個東西」而沾染靈氣誕生靈智不到百年的異金之靈,怎麼可能會是先天聖人的對手,旋即從跨間掏出了一枚龍眼大小的丹藥:「您,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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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
「這特么從哪個鬼地方掏出來的……」
來不及吐槽,道觀外爆炸聲又起,少年心一沉,將丹藥往嘴裡一丟,便往道觀外衝去。
「老林頭,爺來了……」
剛剛衝出屏障,少年一下尬在了原地,天空之中,十來個身著黑袍的神秘人將他重重包圍,其中一人身穿的黑袍上有著幾道極為醒目的金紋,想必應該是他們的頭領,而頭領的手上,正抓著生死不知的老林頭。
「……你衝上去那一下,我特么還以為你應該挺強的……」暗自誹腹了兩句,少年便是警惕的看著眾人,擺出了軍訓之時學的軍體拳架勢……如果不是顫抖的雙腿出賣了他,動作還是很標準的。
「交出通神丹,我留你全屍。」為首那人神情淡漠,彷彿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是,大哥,你留我全屍有個屁用,方便趕屍的時候讓我自己跳嗎?」當然,這話他沒敢說出來,只是在心底吐槽道。
「這,這是法制社會哈,你,你不要太囂張,我已經報警了,一會兒警察就過來把你們這些神棍全部抓走……我跟你說,舉手投降,爭取寬大處理……」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威脅我們嗎?」為首的那人怒極反笑,對著那個在他眼裡與螻蟻無異的小孩兒說到。
「喲呵,你特么還來勁了,要不是爺打不過你,我特么……」又在心底罵了一句,少年強裝鎮定說到:「那什麼丹,不在我這裡,這道觀里有個金色小人,那丹在它手上,你去把它打死,就拿的到丹了。」
太一仙靈:「wdf!」
為首的那人沉默了兩秒鐘,看向了那古樸的道觀。
「好機會,快溜!」
張皚瞅准機會跳下山坡,連滾帶爬向山下跑去,想借著地心引力滾出幾人的追捕。
「老林你堅持住,我去那什麼華天殿給你找支援!」
「該死的小子,給我追!」黑袍人意識到被騙,幾道身影頓時激射而出,掠向張皚。
「老畢燈,我不信在林子里你還敢到處飛,小心樹枝戳爛你那狗眼!」張皚罵罵咧咧的邊說邊滾,向山下而去。
這波,張皚在第五層,可他沒想到,媽的黑衣人在大氣層。
「天妖訣,起!」那印有金紋的黑衣人對著張皚的方向緩緩伸出右手,隨即在張皚的一聲聲卧槽里,方圓幾畝地的樹全被連根拔起,他所仰仗的樹林一下子變成了光禿禿的山坡。
「卧槽,你個老畢燈不講武德啊卧槽!」
……
「小子,回頭揮拳!」突然,一道聲音在張皚的腦海里響起,正是老林的。
來不及多想,張皚猛的一回頭,腰間發力,帶動手臂轉動,一個標準的軍體拳沖拳打出,一道堪比榴彈的「氣」沖向正向他飛來的黑衣人,旋即一聲爆炸穿透了天空。
「砰!!!!!」
一道完美的弧線劃過鶴鳴山,一拳之威竟是如此駭人!
「卧槽,打那麼遠?」看見比倒飛速度堪比飛機的黑袍人,張皚突然桀桀一笑,反派獨有的笑意掛上了嘴邊。
「桀桀桀桀桀,你爹來咯。」
金紋黑袍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剛剛那一拳的威力可不弱於他的全力一擊,這小子,剛剛吞了通神丹就從一個普通人晉級成了觀心境的強者???這玩意兒這麼離譜???
「哼哼,勸你們還是跑快點,這小傢伙,可是先天聖人。」老林抬起頭,對著金紋黑袍人嘿嘿一笑。
「把老林頭放了,別惹我嗷,老子可是,磕了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