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開棺

季澹用手攥緊了衣服，他盯著神棍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了，就在前不久，自己險些喪命在他的刀下，季澹覺得脖子又開始疼了。

村裡人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這個危險恐怖分子放進村，他們不會真以為這神棍是個道士吧？

季澹真想拔腿就跑，但一想到柳晝煙還站在自己旁邊，底氣就足了一點，他不信這個神棍能光天化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

「真巧，又見面了，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封易，是個道士。」那個叫封易的神棍燦爛地笑著，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他伸出手。

季澹也不認慫，他伸手與之握手，輕聲道：「封大師好。」

「你叫季澹是吧，我們這邊缺個人手，過來幫忙。」封易揮了揮手，示意季澹過去幫忙。

季澹不知道那神棍賣的什麼關子，他看了柳晝煙一眼，對方朝自己點點頭，季澹這才放心向前。

其他人已經貼好了符紙，封易指揮到：「你們兩個去找只滿月的公雞來，記得帶把刀。」

「剩下的人把棺材抬到空地上來。」

季澹與其他三人合力將棺材挪了位。

那黑棺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上面的漆掉了很多，表面沾滿了濕黏的泥土，但挪的時候，季澹發現這口棺的重量可不小。

搬運的半途季澹越發覺得不對勁，他將耳朵湊近棺面，竟是聽到了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再刺撓著棺材面，而且這聲音，不是從外面發出來的，而是棺材裡面。

「有聲音，裡面有聲音。」季澹皺眉，手上抬著的棺材就好似燙手山芋。

季澹一出聲，其他人便慌了神，他們將棺材放下。

有個膽大的還湊上聽了，但並沒有聽到季澹口中的聲音。

「棺材里怎麼可能有聲呢，小兄弟你是不是幻聽啊。」

「是啊是啊，你可別嚇大夥。」

「不是，真有聲音啊。」季澹想辯解，自己明明聽得真真切切，為什麼這些人都說聽不到？

封易上前，敲了敲棺材板：「不管有沒有聲音，今天這棺材是必須要開的。」說完，他便吩咐村民將剛搞來的公雞宰了。

接了整整一大碗雞血，封易拿刀將自己手割破，血頓時嘩啦啦流下來，他將自己的血與公雞血融合，然後灑在了棺材板上。

灑完，便嘴裡念念有聲地說著季澹聽不懂的咒語。

「喂，這人究竟是誰？」季澹推了推旁邊的一個男人，問道。

「噓，別打擾封大師作法。他是封大師啊，村長專門請來為村子驅邪的。」那人小聲地說。

「為什麼要驅邪？因為最近死了很多人嗎？」

「小兄弟，看你是外來人，村裡的事兒，別摻和這麼多。」

封易念完，又指揮道：「把棺材的這個角給鑿開。」

村民都很聽封易的話，說鑿就鑿。

鑿著鑿著，空氣中彌散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腐臭。大家都掐著鼻子。

「嘔，這咋這麼臭啊，看著棺材都好幾年了，不應該啊。」其中一個人道。

「別停，繼續。」封易道。

隨著開鑿，棺材的一角逐漸流出黑色的液體，空氣中的腐臭越發令人作嘔。

季澹捂著鼻子，看著棺材里流出的黑液越來越多，心裡開始不安，那並不是純粹的黑液，裡面還混雜這各種不明的東西，有些好似毛髮。

黑水源源不斷地流了一地，大家都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黑液。直至流了半個鐘頭，棺里的黑水才算流光。

「現在，你們將棺材釘撬開，然後開棺。」封易道。

可是現在便開始有村民猶豫了，「封大師，一定要把棺材打開嗎？我看這棺材邪乎得很，正常棺材哪有黑水冒出來啊……再說，這小兄弟剛剛還聽到棺材里有聲音……」

「是啊是啊，封大師，既然這棺材被衝下來了，我們將它埋回去不就行了，不至於要開棺吧……」

封易上前，他用手沾了地上的黑液，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拿鼻子聞了聞。

季澹皺起來眉，不可置信地看著封易，胃裡一片翻江倒海。

「這是屍液」封易面不改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