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爺爺

「爺爺。」小女孩尖叫了起來。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面對一隻會拿斧頭的狐狸，她嚇的呆愣在了原地。

老頭見狀，蒼老的面容多了幾分蒼白。他放下火槍，目光看著眼前那躲藏在漆黑之中的雛龍。

「好，我已經放下槍了，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孫女？」

老頭本以為這隻雛龍只是一隻普通的野獸，但奇迹的是這隻雛龍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他朝狐狸揮了揮手，狐狸居然挪開了斧頭。

老頭沒有耽擱，一把拽開他親手設計的機關，網索應聲而落，小女孩重重的掉到了地上，然後她爬了起來，一把撲進了爺爺的懷裡。

「謝謝。」似乎是察覺出了眼前這兩個野獸沒有惡意，老頭低啞的說了一句，他同樣摟著抱住他的孫女。

布雷德掃了擁抱在一起的兩人，人性化輕咳了一聲，想要打斷他們之間的互動。

老頭反應了過來，蒼老的眼睛盯著布雷德：「這裡的傢具都完好無損，謝謝你們。看的出來你們是有智慧的野獸，你們是想住在這裡嗎？」

說實話，這裡的人類語言和布雷德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有點類似於ying語，但布雷德還是能從幾個單詞里聽出老頭大概的意思，他拉著狐狸，朝老頭點了點頭。

老頭目光一直盯著布雷德：「哦，真的很神奇。好吧，等外面的鬣狗離開了，我就將隔壁的羊圈收拾出來，給你們居住。」

布雷德聽完后很高興，許是身體結構的緣故，他的手永遠沒有人類靈活，無法造出精美的工具，而且人類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身體脆弱，很多脆弱的人，基本都比較善良，這老頭那麼愛他的孫女，要是一個壞蛋，以布雷德的閱歷，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就這樣，晚上，老頭緊緊抱著希露菲，在床榻上睡覺，從他穿著衣服來看，似乎內心相當戒備，同樣，布雷德也沒有放鬆警惕，在這場沒有火藥的較勁下，夜晚很快就過去。

太陽出來后，鬣狗似乎知道沒有機會可以獵殺那幾個可口的美味，興緻淡淡的離開了。

按照約定，老頭第二天清楚就拿著鋤頭和鏟子在隔壁的木屋羊圈裡，整理出了兩團鋪草位，一邊是給狐狸的，而另一邊是給布雷德的。

狐狸看著地上整齊的草堆，還有避雨的木屋頂棚，興奮的跳來跳去，為自己找到新家而高興。

布雷德蜷縮在一旁無奈的看著，他對這環境，非常不滿。他還是喜歡柔軟的床。

就在布雷德思考，他應該怎麼和這對人類相處的時候，希露菲提著小籃子走了進來，她的爺爺跟在身後。

希露菲穿著雪白的薄衫白裙，那裙子很短，就剛好到膝蓋那裡。露出了白嫩的小腿。她沒有如城市裡的小女孩一樣慢慢而來，而是一蹦一跳，最後用一個健步，一下子就跪在了布雷德前方五十厘米的草堆上，草被老頭鋪的很厚，很舒服。

希露菲跪在上面，一點都不覺得膈應，反而彈蹦了一陣。

布雷德被這個小女孩給嚇住了，嘴巴微張，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希露菲笑著看了布雷德一眼，她十歲的面容完全就是嬰兒臉。左手伸進右手挎著的籃子，摸出了一塊肉。

這騷味，布雷德的腦子裡忽然想到了羊騷，難道這兩個人真的是養羊的？就在布雷德胡思亂想的時候，狐狸聞到肉香，跑了過來，看了一眼希露菲，在看了一眼布雷德。

布雷德點了點頭，

示意狐狸可以吃。狐狸高興的一口搶過希露菲手裡的羊肉，跑道草堆一邊，蜷縮著吃那塊肉。

希露菲的眼睛一亮，轉過頭笑著朝她爺爺喊道：「爺爺，他好聰明？雛龍都是這麼聰明的嗎？」

老頭被問的不知所措，他一個人類，除了在書籍里偶然看見過龍的生態度，哪裡知道雛龍聰明不聰明的？他想了下，抖了抖松垮的下嘴唇：「對，雛龍從小就是這麼聰明的。」

「那我能養他嗎？」希露菲又轉過頭，這次看向的是布雷德。

布雷德有些生氣，人類是不是都覺得自己是萬物之靈，想馴服誰，就馴服誰？不過想到以前的自己，布雷德又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曾經也擁有這樣的想法。

老頭似乎看出了布雷德的悶悶不樂，扯過了希露菲的胳膊：「好了，他們該休息了。我們明天再來看它。」

希露菲不想離開，但是聽著爺爺的話，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把籃子留在了這裡。

望著爺孫離開的背影。布雷德飢餓的掀開籃子，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肉對他來說，太重要的。

日子似乎又變得平靜了，那些鬣狗在也沒有來過，布雷德好奇，偶然一次跟蹤老頭，發現他將自己的糞便塗在房屋周圍的泥巴欄上。得知了自己的糞便有這樣的妙用，布雷德又高興又無奈。

直到某一天，老頭帶著孫女下山去了，狐狸回來用它的肢體語言比劃著，布雷德半天才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心想這狐狸不會被人類餵養幾天，-就失去了原始捕獵的本能了吧，看他的模樣還有一些戀戀不捨。

布雷德儘管好奇他們下山幹什麼去了。但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想到上次鬣狗來圍攻他的屋子，而又無力反擊的模樣，這讓龍族的顏面盡失。

布雷德準備計劃好好給那些鬣狗一點顏色看看，重振龍威，可是想法是美好的，他現在只是雛龍而已，面對一擁而上的鬣狗，根本無法抵擋。

至於人類的火槍，布雷德壓根沒往這方面想。他的身體結構根本不支持人類的火槍。

某時無聊，布雷德閑逛到老頭的房間里，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就擅自來到桌子前，看著老頭畫的地圖，還有一支筆。

這個時候還流行著羽毛筆。

布雷德嘗試著拿起來，但是這根筆實在太細了，他根本沒辦法拿住，每次拿起，筆身都會從手指縫裡滑落。這氣的布雷德怪叫兩聲，揮舞龍翼，把屋子弄的亂七八糟。

等冷靜下來，布雷德繼續捏著筆，筆再次滑落。這讓他感到沮喪。而另一邊，狐狸跟在布雷德身後，無憂無慮的玩著。

布雷德看著狐狸搖動的尾巴，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壞笑著走了過去，然後將狐狸撲到，狐狸嚇了一跳，看到是布雷德，又放鬆了警惕，布雷德可不管狐狸怎麼想的，揪下了狐狸尾巴毛。然後用繩子拌在了筆的旁邊。這樣一來，一支可以提供雛龍書寫的筆，就誕生了。

布雷德滿足的收下了戰利品，順便還拿走了老頭留下來的空白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