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話:薛綾的答案
「或許殺死過去，才會有未來誕生」
後面的幾天，面對醫生和姚鑫，姚和生十分配合，也承認了姚琛的不存在，接受了警察的盤問，幾天後，正式出院了。
家內，姚鑫準備了一大桌子菜，他開心的說道，「來，和生喝點雞湯，這可是隔壁王嬸送的，聽說你呀出院了，今早就送過來了呢。」。
姚和生說道：「要好好謝謝她啊，總是給我們送好吃的，姚琛就饞她那一口.......」，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馬上止住了嘴，所幸姚鑫壓根沒聽見後半句。
飯局到了中旬，兄弟倆喝了點小酒，都面紅耳赤。
「哥，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說，」姚和生斟酌著，本來是想說要離開的，但實在說不出口，「那什麼，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明早去面試。」
「呀，行啊，住院期間都搞到了呀，」姚鑫又喝了一杯，「加油，想當年.......」
這個夜晚，姚和生和哥哥說了很多，兄弟倆一直聊到深夜。
對不起，但姚琛在等我們，等我把她找回來，我們再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哥哥，你要等我。
翌日，姚和生起了個大早，坐車來到了國貿大廈第27樓，電梯一開，映入眼帘的是幾個大字——斑馬清潔有限公司
「這？」他一邊走一邊看，這是一家開在寫字樓裡面的公司，面積不大，櫃檯前只有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
他徑直走到櫃檯前，遞出白卡，一個字都還沒說。
女人已經接過白卡刷了一遍，對他說道：「姚先生，薛老闆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啊？這......」姚和生有點不知所措。
馬上，他跟著女孩穿過了擺滿名畫到走廊，他有點驚訝，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只覺得奢華無比，讓自己這種窮鬼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一直到里房內。
「請。」女孩向姚和生彎下腰。
房間內，薛綾坐在桌前對他淺淺一笑，像天邊一抹淡淡的霞光。
房間是極簡風格，只有一直桌子，和兩三張椅子，除外就只有一台筆記本電腦和巨大的櫥窗，這裡足以看完整個J市中心的風景。
「來啦，請坐請坐」薛綾笑道，看起來心情不錯「洗腦還是.....？」
姚和生站在門口，也沒坐下，了當的說：「我想知道真相，我要找到姚琛。」
「這樣的話，」薛綾推出一份合同，「簽了吧。」
合同是是關於保密協議的，上面白紙黑字的寫著違反的代價之大。
姚和生粗略讀了一邊，忽然看見最後一條寫道，「每月至少參與2次圍剿行動。」
「這是？」
薛綾一邊轉著筆一邊解釋道：「和你在地鐵里見過的怪獸打架啦，沒事，應該不會死的，快簽吧。」
她這副樣子活像一個等著客人簽下虧本合同的奸商。
「應該?」
姚和生又想起了那節恐怖的車廂，還有面要那種怪獸嗎?他有些猶豫了。
見狀，薛綾盯著他說道，「或許以後你能看見姚琛。」說著她點了一支煙，煙霧在空中散開。
姚琛......想到這裡，姚和生髮現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可走，在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乖孩子，」薛綾將煙叼在嘴上，「想問什麼呢？」
此刻窗外下起了大雨，明明還是上午，天空卻無比昏暗。
「姚琛，她在哪？」
「先別急，
問個別的，我慢慢說。」
「好吧，那隻怪物是什麼？」
「噬理獸，」薛綾把煙霧吐出來，她拿著煙的芊芊細手竟顯得有些好看，「就是由於人類慾望產生的怪物。」
姚和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就像網路遊戲一樣。
「它殺死的人類，會變成不存在，不是死亡，是不存在，人類會不再記得他們，但我們會記得。」薛綾把煙扔進煙缸。
殺死就不存在了嗎，姚和生馬上站起來，「那姚琛！？」他急切的想知道，因為這個才是他來這裡的目的。
「你不是說我可能見到她嗎！？」
「稍安勿躁，確實可能啊，你這個比較特殊啦，」薛綾不急不慢的講著，「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以後我以後會告訴你的。」
聽到這裡姚和生才坐了下來，心情複雜。
「那你們呢？你們是什麼？不是人類吧。」姚和生有種古怪的感覺，有點不安。
「咳咳」薛綾清了清嗓子，「我要給你講一個神話故事，聽完了你就知道我們是什麼了。」
「有點長，請耐心聽。」
「這個世界一直都是活的，不是說生物，是說世界本身，」說到這裡薛安之的眼神變得逐漸厚重起來，好像是在訴說一段自己親生經歷過的黑暗歷史。
「人類並非是世界的造物，我們對那時的世界而言是錯誤的誕生，於是世界用了大部分力量，創造了『神』，以此給予人類毀滅。」
姚和生覺得不可思議，感覺這個老掉牙的故事有些扯，還有點二。
「但是人類有一種獨特性，那就是『情感』，超越任何生物的特性，就連世界也沒有，它只有理性，絕對的理性。」
「在神的誕生期間，神的子宮照耀了周圍所有的地區，給周圍一小部分人帶來了不可思議的禮物——神因子，它影響了那些人，給他們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力量，只要驅動這些因子，無論是身體機能還是精神抗性都可以翻上好幾倍，只是每次驅動都會在皮膚上浮現咒文。」
「通過這個因子，那些人將情感反向傳遞給了世界，給完全理性的世界，帶來了感性。擁有了情感的世界後悔了當初的武斷，決定就讓人類自行發展。於是神的孵化被暫停了。」
講到這裡，薛綾又點了一根煙，此刻窗外的雨並未停下，一陣雷聲滾滾。
「神因子帶來的不僅僅是力量，同時也帶來了麻煩，噬理獸就是其中之一。講到這裡，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誰了。」
「太扯了，」姚和生坐椅子上，瞪大眼睛，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秘密。
「當然，就像神話一樣，其實現在我們都覺得那個『神』應該就是某種生物罷了，或許是個隕石，給遠古的人類帶來了輻射而已。」
姚和生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感覺很扯，怎麼樣都很扯。
「你別不相信了，其實與其說是世界暫停了神的孵化，倒不如說是當時人們手動拆處了神的子宮，不過神早有了自己的意識，它詛咒了我們人類，給我們帶來了災厄。」
薛綾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離，好像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雖然神的胚胎在當時被殺死了，但是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還遠遠沒有結束，所以就成立了這個組織，一直持續至今。它的詛咒和人類越來越瘋狂的情感是噬理獸的源頭，也是災厄的開端。」
「我們要做的是把神的遺骸挖出來，」薛綾彈了彈煙灰，就在這一剎那她眼神中的溫柔盡數退去，再一次變得像刀光般凌厲，「再一次殺死它，直到結束。」。
姚和生只覺得剛剛的時間裡接受到了太多信息，噬理獸，神，世界，神因子。他思來想去，除了震撼，只覺得這種故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居然還是真的。
「好啦，不管怎麼樣，你已經是我隊里的人了，隨時聽我調遣哦，」薛綾恢復原狀，調皮地湊到了姚和生的跟前，打趣道，「和生會很長一段時間都回不了家了呢。」
姚和生被這突如其來的挑逗，搞得有點不好意思。
「可是，我哥哥......」他知道，他的哥哥就像個老媽子一樣，要是不回家的話，估計很難交代。
「沒事，我已經派人去咯，好啦，回家好好接受吧，記住，隨時聽我調遣，合同上面有的。」薛綾摸了摸姚和生的頭，像摸自家的小狗一樣，「小桃，送客！」
姚和生走後不久，斑馬清潔有限公司來了一位男人，他穿著整齊，頭髮和鬍子已經些許花白，臉上有著好似刀刻般的皺紋，一身昂貴的西裝襯得身材魁梧有型，背厚的像一堵牆。
「唐明先生，薛老闆已經在裡面等您了呢，想喝點什麼。茶還是酒。」小桃說著已經拿出了各式茶葉和名貴的好酒。
「小桃，好久不見」唐明擺了擺手，「叔叔和小薛聊聊就走，哈哈。」雖然這樣說，小桃還是泡了兩杯大紅袍。
說著，他已經走進了裡間，小桃把茶放在桌子上，茶香溢滿了整個房間。
「好茶呀，小薛你這裡還有這種名茶，還有那一個走廊的名畫，還是你們年輕人會享受。」唐明待茶稍涼后，慢慢的喝了一口。
「唐叔，我已經見過他了。」薛綾面無表情地站在窗邊，看著外邊蒼穹之上雷霆炸響。
剛剛還是一副可愛模樣的薛綾現在眼神中卻透著數不清的寒冷。
「談的怎麼樣。」
「拜託您明天去他家一趟，把他帶走，我希望他啟蒙的路上，您能親自看著他。」
「噗——」唐明剛喝的茶差點全部吐出來，「這......小薛呀，你知道我很多年不教徒弟了。」
「能讓聖子加入我們，這是一筆很值的買賣。」薛綾回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唐明。
「好吧，」唐明拿了一根薛綾到煙抽了起來，吞雲吐霧道，「資質怎麼樣？」
「十分不錯，像只剛出生的老虎，」薛綾頓了頓，「我第一次見他時，他在哭。」
「當然會哭，現在就還是個普通人吧。老虎也會傷心嘛，我會好好折磨他的，放心。」
「不，我看見那個哭的傢伙，不是姚和生，是個老朋友。」薛綾紫色的瞳孔俯視著整個J市，像孤獨的神靈遠遠觀望著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