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冥河初窺聖人道果

後土空間內，彩雲飄飄、仙霧裊裊，仙藥奇珍遍布、珍禽聖獸數不勝數。

冥河老祖來到這裡后，就再也不想走了。

隨意找了個位置，種下血海池塘，自顧繼續自己不知多少萬年未完成的垂釣大業。

美中不足的是，經常有閻羅包黑炭跑過來搗亂。

這天，冥河老祖像往常一樣在血海池塘邊垂釣，包閻羅扛著板磚生死簿，也溜達到血海池塘，冷不丁的將生死薄砸進池塘，濺起冥河老祖一身水花。

「小兔崽子你找死？」冥河老祖鬚髮皆張，手腕抖動，魚竿魚線化作元屠阿鼻寶劍，如兩條游龍向閻羅絞殺去。

閻羅一聲冷哼，不慌不忙祭起生死簿，生死簿迎風見長，化作一片黑色天幕，將閻羅嚴嚴實實的包裹在內，任憑元屠阿鼻如何攻擊，也不能傷其分毫。

見元屠阿鼻無功，冥河老祖淡然輕呵：「回！」兩劍化作兩條絲帶，環繞身後。

接著一聲輕呵：「血海無邊！」只見池塘水瞬間沸騰起來，化作一道道血浪向閻羅席捲而去。

血浪無窮無盡，閻羅將天幕摘下，揉成一把天羅巨傘，撐於腦後。

巨傘悠悠轉動，血浪被巨傘向心力帶動著潑向四周，傘內的閻羅滴水未沾。

血浪散落四周，化作無數小小血人，從四面八方圍向閻羅。

血人兩兩相合，越變越大，逐漸變成無數很閻羅身形差不多大小的血人，揮舞著血刀、血槍等兵器向閻羅殺來。

閻羅嘴角輕吐「起！」

身形四周瞬間山崩地裂，無數奔襲而來的血人紛紛被埋葬於地裂之中。

說來奇怪，冥河老祖實力比閻羅高出不止一籌。

可閻羅僅憑生死薄，偏偏能跟冥河老祖打的有來有回。

「好小子。」冥河老祖氣極反笑，「老祖我小瞧你了。」

話音剛落，冥河老祖站起身形，一道金光閃過，兩道身形從冥河老祖身體里飛出，化作一位手持雙劍凶煞道人、一位赤手空拳身著血色戰甲的光頭大漢。

道人和大漢分別冥河老祖稽首、抱拳道：「見過本尊！」

冥河老祖稽首還禮：「二位道友有禮了，我等本為一體，切莫見外。」

原來是冥河老祖斬三屍的善屍、惡屍，空拳大漢是善屍，持劍道人是惡屍。三道身影正對閻羅站立.。

「兔崽子，你意欲何為？」冥河老祖鷹視閻羅喝問道。

閻羅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我要砸魚！我沒有魚竿，只有拿它砸了。」邊說邊指著生死薄，感情把生死簿當板磚用了。那憨傻的模樣，令人忍俊不禁。

「誰說這裡有魚？」冥河老祖腦門浮現三道黑線。

「沒有魚你釣什麼，你當我傻啊？肯定有，要不然你為什麼拿著魚竿一坐就坐很久。」閻羅一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瞅著冥河老祖，「是不是只許你釣魚，不許我砸魚？」

「老祖我說了，血海沒有魚，老夫我不是在釣魚。」冥河一臉無奈。

閻羅：「沒有魚你為什麼拿魚竿釣魚？肯定有魚。」

冥河：「沒有魚，老祖我不是在釣魚。」

閻羅：「沒有魚，你為什麼釣魚，肯定有魚！」

冥河：「沒有魚！」

閻羅：「就有魚」

冥河：「沒有魚！」

閻羅：「有！」

冥河：「沒有！」

見本尊和一個傻子就一個有沒有魚的問題，爭的面紅耳赤。

持劍道人、空拳大漢相視苦笑，無言以對。

空拳大漢輕咳一聲，向冥河老祖抱拳：「本尊，若沒有其他事，我等先回去了。」

冥河老祖反應過來，感情自己召喚出善惡二屍，是看自己跟一個傻子吵架的。騷的老臉通紅：「咳，二位道友請回吧！」

善惡二屍向本尊見禮后，化作兩道金光，重新隱於冥河老祖身後。

此時，冥河老祖才察覺到，一旁的岳潛和後土娘娘，已是完整的看完一出好戲。

後土娘娘感應到冥河老祖的神念波動，剎那間收回目光，重新恢復到觀戰之前的品茶看書的典雅端莊，好像從未改變過。

而岳潛依舊意猶未盡的等待著下半場表演。

「岳小子，觀后感如何？」冥河老祖淡淡的傳音問道。

岳潛聞言正襟危坐，一副好好學生模樣：「回老祖，老祖功參造化，無敵英姿映照周天宇宙，令萬眾聖靈俯首唱贊。此朝得見老祖演法，小子三生有幸，雖死足矣………」

又見岳潛如此不要臉皮的馬屁神功。

冥河老祖已領略過馬屁神功的威力，破具免疫力。略微愣神隨即反應過來，冷眼看著岳潛表演。

反倒是後土娘娘被雷的坤體輕顫，自洪荒以來，後土娘娘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拍須溜馬的如此冠冕堂皇、大義凜然，簡直超乎後土娘娘對六道生靈的認知。

連反應遲鈍的閻羅都看不下去了：「小岳，你說假話的樣子，我都害怕。」生死簿上下抖動兩下，像是附和閻羅所言極是。

岳潛滿臉誠摯：「老祖，小子都是肺腑之言，請老祖明察。」

「好，我信你！」冥河老祖說罷，一手化作擎天巨掌，將岳潛攝入其中，「如你所言，老祖當好生栽培栽培你。如此良才美玉，老祖當用心雕琢！」

巨掌在血海池塘上空反轉扣下，岳潛自手掌中跌落池塘中。冥河老祖身後一道金光閃過，一個光頭血甲的大漢躍入血海池塘。

池塘內，岳潛直覺身處無盡血海中，隨波逐流。忽見一大漢從空中直墜頭頂，岳潛躲避不及，被大漢生生砸進血海深處。

岳潛一進血海，直覺海水如藤蔓一樣束縛過來，令身體難以活動自如。反觀善屍則如魚得水，又極速向岳潛衝擊過來。

岳潛奮力從血海越出，對著善屍大喊道：「老祖且慢，聽小子一言。」

善屍不管不顧，徑自衝到岳潛面前，一拳將岳潛自空中再次砸入血海中。

岳潛見狀，只好不再言語，悶頭四處逃竄，可善屍如影隨形，總能追上來，將岳潛一頓胖揍。

逃脫不了，岳潛只好硬著頭皮回身應戰，可善屍終歸比岳潛再境界上高一個大級，縱然冥河老祖將實力壓制到同等岳潛的大羅金仙境，岳潛也難以招架。

打出肝火的岳潛，不再打算躲避，狂嘯一聲：「老祖得罪了！」

法相天地！

渾身法力凝聚成頂天巨人，佇立血海中，血海剛剛沒過巨人腰際線。

善屍大漢也在血海中一陣攪動，同樣凝聚成一血色巨人。

兩隻巨人在血海中拳交相擊，激起滔天巨浪。

血色巨人的巨拳敲在岳潛身上，震蕩的岳潛法身浮現絲絲裂紋，隨著震蕩越來越頻繁，法身裂紋越來越大，彷彿下一刻法身即將破碎。

岳潛拚命將法身的裂紋凝聚一起，隨著血色巨人的巨拳擊打，法身越發凝鍊。突然，法身脾臟位置閃現陣陣紅光，當初後土娘娘贈予的祖巫精血，在此刻覺醒，化作血肉脾臟。岳潛頓覺血色巨人的拳頭，也沒那麼痛了，反而拳勁兒會加快岳潛煉化祖巫精血的速度。

巨拳越來越快，岳潛不再閃避，任憑巨拳敲擊法身。祖巫精血越練越快，終於，祖巫精血全部化作完整的脾器官，藏於岳潛體內。

岳潛抱拳向血色巨人大聲喊到：「多謝老祖成全！」

血色巨人聞言，攻擊的腳步驟然停止，只見巨人掃視岳潛全身，一陣雷鳴從巨人口中傳出：「末法時代第一隻陰靈，果然名不虛傳！」

紅光閃過，岳潛已轉移到血海外。

後土娘娘第一時間察覺到岳潛的變化，含笑誇讚道：「不錯，我兒有出息！已經開始凝聚盤古真身了。」那笑容，就跟岳潛陽世上學時，看見其他同學的媽媽誇讚同學一樣。

看見後土娘娘的笑容，岳潛覺得自己自入陰間一路走來，所受的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

「盤古真身？」冥河老祖向後土娘娘投去詢問的眼神。

後土娘娘點頭道：「沒錯，就是盤古真身。身為祖巫，本宮比任何人都想再見盤古父神，可終究為天道所不容！後來，祖巫凋零，盤古真身更是無法再現。

今時，我兒欲以力證道，以祖巫精血凝鍊盤古真身，還有比這更完美之法嗎？」

冥河老祖沉默不語，良久，冥河老祖好像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咬牙伸手探入丹田中，牽引出一道氤氳血線，指向岳潛。

「冥河老祖這是？」後土娘娘不解的問道。

待血線融入岳潛體內，冥河老祖嘆息道：「你們祖巫、三清，都言承自父神，難道老祖我不是嗎？父神身隕，元神化三清，肉體化十二祖巫，污血化冥河血海。老祖自血海誕生，為何不能像你們一樣，稱盤古為父神？污血也是血，老祖我亦可將污血還本歸元，化為盤古精血。

今時，小岳想凝鍊盤古真身，以力證道。這精血便給予他吧！」

盤古精血一入體內，便和脾臟相連，岳潛只覺口味大開，看什麼都是很好吃的樣子。

「多謝老祖！」岳潛對著冥河老祖深深拜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給岳潛傳去血線，冥河老祖一時靈台清明，哈哈大笑道：「我道成亦！」

只見一道破爛腥臭乞丐模樣，自冥河老祖背後越出，對著冥河老祖稽首道：「見過道友！」

善惡二屍同時出現在乞丐和冥河老祖本尊身側，向冥河老祖稽首道：「恭賀本尊，得見真我，大道可期！」

後土娘娘也笑著對冥河老祖道：「一啄一飲，自有定數，恭賀冥河道友！」

一直你冥河不對付的閻羅，此時也真誠抱拳到：「恭喜老不死的！」

冥河老祖向三屍見禮后，故意對閻羅視而不見，只對後土娘娘謝禮道：「貧道當一惡客，打擾娘娘諸多時日，今日得窺天道，先行一步，日後再來叨擾娘娘。」

「道友自便。」後土娘娘點頭回應。

冥河老祖對岳潛點點后，轉身離開了後土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