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宇宙的盡頭是編製
陳術一愣。
回頭看去。
卻是見到黑子趴在展台上，眼中光芒暗澹，看著人群。
說起來也是，隨著大哥越來越喜歡出去亂逛，黑子能夠掌握自己身體的機會確實是變得少了不少。
不管是不是詭，黑子畢竟是一個修狗。
勐然間。
陳術卻是一驚。
他可不記得自己和別人說過黑子的名字啊！
待到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卻只是見到那小沙彌走入人群之中的背影，在擁擠的人潮之中，他很快便被遮擋著。
最終消失在人群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陳術看著這幅畫面，卻是有一種大隱隱於市之感。
明明只是個小瞎子，卻是走出了一種大師的意境。
「這……」
陳術一時間怔了神，但這個時候也不好再衝上去找他問個明白。
也只當是遇到了奇人。
畢竟小沙彌來買一柱擎天符，不管怎麼看都挺奇怪的。
世界上奇人也是不少，雖然陳術至今還未聽說過什麼「先天道體」之類的適合修鍊的體質，或是獨特的血脈之類的。
特殊的靈根倒是確實存在。
但是也確實不能當做不存在。
不然若是人人都是普通人，那麼也確實很難解釋為何諸多家族屹立上千年不倒。前世中華文化也不過是五千年啊！
在這個世界之中，一些家族能夠存在千年，對於陳術來說確實是超綱了。
單單隻是說資源的話，實在是有些難以自圓其說了。
可能也只是陳術層次太低，沒有接觸到這些東西而已。
修真世界到目前所展現給陳術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這個孩子，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這時候。
大哥的聲音在陳術的耳邊響起。
陳術一愣:「詭？」
「似是而非……」
大哥神神叨叨的說了這麼一句:「真是奇怪。」
只是它說完之後，卻再未開口。
似乎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一向在這種時候最喜歡插話的欲物，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開口。
陳術若有所思……
佛教嗎。
不知道是不是必然的，亦或是之間有著什麼聯繫。
在這個世界，佛教也存在，只是和陳術前世不同，這一世的佛教極為低調。
倒是在網上曾經看到過一些關於佛教尊者的信息，佛教也同樣有著其自己的修鍊功法，不過流傳在外的都是些皮毛之法。據說是佛法有著其自身的體系，也很少聽聞就是了。
畢竟這一世的修真體系，和陳術所知道的都不一樣。
人們所修鍊的均是「道」，而非是「法」。
所謂佛教、道教，亦或是其他的任何教派，都不過是道的一種罷了，很難分出一個高低來。
陳術一直專精於自身的符道，也是道的一種。
將腦海之中的這些雜念拋卻，陳術隨手給黑子甩了一張【根深蒂固】符，讓其恢復了不少。
說起來【一瀉千里】的中階版本，對於馴獸實在是好用，陳術那會拿自己也做過試驗，就一陣的功夫臉就白的跟紙一樣……
黑子作為修狗還是非常稱職的，也許是看出來陳術沒什麼要陪它玩的興緻，沒一會就跑沒影了。
陳術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想想大哥的手段，也就隨它去了。黑子腦袋雖然不是很靈光，但是想來也怕死。
嗯。
真要是惹了什麼事，晚上就給它燉了。
晚上陳術照舊到點收攤。
排行榜上他還是名列第一，基本上是碾壓，第二名目前也才不到三千萬的銷售額，一柱擎天符已經到三千多萬了。
欲物昨天晚上加班加點煉製的三萬張靈符，基本上已經全部售罄。
明天就是靈符大會的最後一天，今天晚上再加加班，弄零點五個小目標回家。
……
網上關於陳術的熱度，隨著連續兩天第一的成績，此時也已經徹底發酵。
《初階靈符連續兩日稱霸榜首，靈符行業應該對初級符師多一些尊重》
《一柱擎天符究竟有什麼魅力？》
《黑馬橫空出世？！》
《驚天爆冷》
《兩日狂賺三千萬，深扒一柱擎天符成功的秘訣》
《深挖陳老師背後的隱秘》
《是資本打敗了資本？還是才華打敗了資本？》
《我從陳老師那買了一些靈符試試效果》
《靈符測評——陳老師專場》
自媒體發達的
情況下，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秘密，尤其是在修真世界之中，這種情況更是尤為明顯。
不論是網頁資訊，或是視頻博主。
陳術似乎是變成了這場互聯網狂歡之中的流量密碼，所有人都拿著密碼，到處找保險箱。
而在其中，一個全網粉絲數千萬的金丹期博主所發的短文，打開了最大的保險箱。
別懷疑。
金丹期雖然往往都是一城之主，掌控極大的土地與領域，但是也只是那些混的好的。
平行世界清華畢業的還有做保姆的呢。
整個世界雖然經濟發展迅速，各處都有著科技創新與修真行業相互緊密結合，到處都有市場在悄然生長，但是千億人口擺在這，能消化的畢竟還是少數。
哪有那麼多地方讓金丹期就業的？
城主都是有編製的！
不過，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互聯網的好處了，現實中消化不了的，網路都能消化的相當不錯。
金丹期修士張壹便是其中一位，作為一名網路博主，他混的還是很不錯的。
君不見元嬰期修士都有在做服裝設計師的，他金丹期做個網路博主，倒是也不委屈。
當然，金丹期再不濟做妖獸獵人、詭物獵人都能混的相當不錯。
《陳老師下一步何去何從》
「首先我不得不說，陳老師確實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制符師，他所煉製的武器強化符系列，填補了市場上的一片空白。」
「隨著他的爆火，連帶著丹道中的相關產業，都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最近稍有關注的網友們應該也都多多少少知道一。」
「連續兩日在眾多符道好手的頭上摘下桂冠，也能夠說明他的成功。我托朋友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相關靈符的彷制與創造都早早的提上了日程，但很顯然的是，這需要時間。」
「我們要承認某些人的才華，但更不能否認大多數人的智慧。」
「……」
「可要說資本失敗了，這顯然是荒唐的。資本最擅長的，就是將物品變為商品。」
「我想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大家應該就能夠看到陳老師的武器強化符系列，出現在某個公司旗下。」
「我這邊所能夠給到陳老師的建議，就是賣出一個好的價錢……」
「……」
金丹期修士地位擺在這，加上張壹也確實是在用心的做這件事，各種數據、小道消息一一排列，再加上修為濾鏡，自然是引來了不少網友。
評論自然是有很多。
不過討論事情本身的人還是很少，玩梗的居多。
【金丹期修士到底需不需要武器強化符】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而陳術回到自己的屋子后。
不出意外果然出了意外。
又是一位女性修士端坐在桌前，和顏悅色的說要和他談談。
那談談就談談。
陳術決定讓欲物和他好好談談。
「我現在火氣很大。」
陳術最後還是和顏悅色的把女修士送走了。
是真送走了。
活著的那種。
要是連續兩晚上到他屋裡的人都死了，那就是傻子也該知道他多多少少有點問題了。
為了避免這種問題出現，陳術選擇了原諒她的不告而來。
這次來的是法地念公司的人，陳術沒有聽說過，不過在這家公司背後，是一家宗族，實力不下於八大氏族。
給出的價格也確實不低。
五億修仙幣加上修真法門，還有宗族符道客卿的位置。
很有誠意了。
是陳術這兩日接觸過的最有誠意的勢力，如果不是欲物偷偷告訴他眼跟前這老娘們心裡光想著乾死他的話，陳術說不定還真要好好考慮考慮。
畢竟能賣個好價錢的話，又能安安穩穩的修行，對於陳術來說幾百億和五億區別不大。
他還有很多靈符都沒煉製出來，只要自己實力足夠，該是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
可有人不這樣想。
生意不是人情世故，生意是打打殺殺。
走到哪裡都有人盯著他，現在就算是他中途想跑，也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機會。
鍊氣期真是狗都不如啊。
看來這次回去得抓緊突破築基期了。
為了調節心情。
陳術發了一個朋友圈。
【隨便煉製的靈符，一不小心就取得了一點點小小的成績。】
【圖片】
【圖片】
圖片上一個是網路評選獲得第一的成績截圖，另外一個則是他力壓諸人斬獲排行榜第一的照片。
下面的評論也很多——實際上這段時間以來，每天聯繫陳術的人也不在少數。
御獸師老王:【靈符……不會漲價吧？】
御獸師老王:【我是替我的御獸問的。】
專業飼養妖獸各種品階欲購從速劉德138445145487:【牛】
【您那還缺狗嗎？】
【玫瑰/玫瑰/煙花/煙花/大拇指/大拇指/】
……
接受了一大波彩虹屁之後，陳術的心情好了很多。
雖然都是生意夥伴的小號。
但是這才是做生意嘛！
心裡懷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心事，陳術和欲物配合著，又煉製了一晚上的靈符。
第二天的時候。
和過去的兩天一樣，陳術的攤位依舊是最火爆的，甚至今天還來了不少主播，都是最近兩日慕名而來的人。
陳術倒是來者不拒。
其他的符師也開始擺爛了，今天也沒出什麼幺蛾子。
陳術還是一直保持著第一名的成績，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直到夜晚。
「鐺鐺鐺…」
結束的鐘聲響起。
最終結果也已經出來了。
陳術沒有任何意外的獲得了第一名。
當然，也沒有什麼獎勵。
背靠著這個巨大的平台，獎勵早已經在這個過程之中，就已經下發給了所有的人。
基本上能夠來到總部進行比賽的靈符，哪怕是總部之中成績一般，但是在分部時所獲得的名氣，也足夠提升幾倍的銷售額了。
這些還都是小的，這三日之中，不少個人符師也都收到了來自各個勢力的橄欖枝，甚至還有一些符道大師直接收徒的。
符道宗師都已經是天花板上的人物，除非天資確實是極為罕見，一般不會親自下場收徒。
每個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只是覬覦陳術靈符的勢力確實是有著不少，但是欣賞他本人的反倒是寥寥無幾。這段時間來接觸他的勢力，大多數都是奔著靈符來的。
陳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展台。
剛剛抬起頭來，就看到不少人都堆著笑容圍了上來。
在聲聲恭喜之中，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互相加上傳音好友，再收上一堆名片，這裡也不是談事的地方，後續他們自然會一個一個的聯繫陳術。
這都是隱藏的客戶。
陳術當然是來者不拒。
以後總有合作的機會，就算是沒有合作意向，也沒有必要把關係弄得太僵不是。
再者說了。
誰還沒有個「今天有點累了」的時候呢？
「陳先生。」
「貴客有請。」
這時候，陳術的耳邊突然間傳來一道聲音。
卻見身邊眾人都是一副沒有反應的樣子，陳術聲色不動:
「來了！」
終於是有大勢力要接觸他了嗎？
且看樣子是
真的來頭不小。
「諸位。」
陳術笑著手指了指上面:「有人找，我先行告退一步。」
周圍人自然也不是那種沒有眼色的人，聞言神情都是不變，人精似的說上一些漂亮話，接著便讓開路來。
陳術笑著告饒幾句，這才是循著聲音的指引，向著內處走去。
待到陳術走以後。
眾人不約而同的將這一信息發送至背後勢力手中。
陳術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一看顯然是符師協會之人所聯繫的，行走的方向也是這廣場的內部，自然是要彙報一番的。
而這，也正是陳術要的效果。
看著陳術的背影，一位築基期符師目中透出羨慕的神色，不無感慨的說道:「這陳術，經過此次，恐怕也就要一飛衝天了。」
「眾多實力視他為搖錢樹，單單是指縫中流出一些，便足夠他富貴一生的了……」
眾人默然，心中卻也是贊同的。
眾人本想著少年成名，不說嬌縱跋扈吧，總歸是有幾分傲氣在的，都做好了觸霉頭的準備。
卻是沒想到陳術完全是一副姿態放低的態度，有禮有節，不卑不亢，幾言幾語下來便讓人好感頓生。
長的又帥又會說話的生意人，在哪裡都受歡迎。
這一番，卻是讓不少人都對他高看一眼。
身邊圍著的也都是築基期修士，卻也沒有人真把他當個鍊氣期修士來看，畢竟按照正常流程走下去，陳術今後，定然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
都是千年的狐狸，陳術也不願意裝什麼愣頭青，免得什麼時候再碰上真虎，讓人一口吞了。
「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會是哪個勢力，直接與協會聯繫…」
陳術心中思索著。
循著聲音的指引，陳術這才是發現，這廣場內部也是別有乾坤，七拐八繞之下，才是來到了一處空白牆面之處。
「進來吧。」
一道蒼老聲音響起。
陳術深吸一口氣，輕輕一觸，牆面生出波紋，下一瞬，便進入到一方空間之中。
眼前是一處巨大的大廳，並不光亮，足有九人坐於其中，身影都並不清晰，身軀明明並不高大，可用陳術的目光看去，卻像是螞蟻仰望巨人。
空間中波紋四起，猶如火焰焚燒，卻是靈壓散發所導致的。
眾人目光凝視，陳術只覺得胸中壓抑，像是要被這目光生生碾死一般。
一把澹漠的聲音響起:
「將制符方式留下，你便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