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店
掛斷電話，加入黑名單，操作一氣呵成。
之前他還猶豫不決，總覺得靠撿漏賺錢不長久，得找個正經工作。現在突然明白了，賺錢而已，只要不違法，哪兒有什麼正經不正經的？
潘家園從業人員上萬呢！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幹了！」黎安決定，以後就做古玩。
盤個店鋪，自己當老闆，再也不受用人單位的鳥氣！
是的，盤個店鋪。
撿漏兒確實不長久，今天跑了一整天，掃了小半個地攤區，才弄到那麼一件，整個潘家園都不一定能找幾件。
很難靠這個發財。
這兒真正賺錢的，是真真假假放一塊兒往外賣，那些自以為什麼都懂，其實什麼都不懂的客人，才是大財的主要來源。
除此之外，就是憑眼力低價收購好東西，發橫財。
總之，散戶沒前途，開店才是正途。
「就是不知道，這邊店鋪的租金都是什麼價格？」對於自己的「眼力」，黎安是有自信的，時光回溯一出，真假無所遁形。
但是，成本方面，他卻是沒有多少。
只有昨天撿漏賺到的十萬塊錢。
「先看看。」找個地方吃飽飯，他前往潘家園尋找起了店面。
最近大環境不好，掛牌轉讓的店鋪還真不少，可是潘家園寸土寸金，那轉讓價格讓兜里只有十萬塊的黎安感到自己實在貧窮。
根本要不起。
「咦，這個是怎麼回事？兩層小樓，還帶廚房跟衛生間，地段也不錯，怎麼才兩萬一個月？這麼大的店面，租金正常來說怎麼也得五六萬吧？」黎安在秦臻的店鋪斜對過，發現了一家掛牌轉讓的古董店。
兩層樓，下面是門面，上面是生活區，防盜設施齊全，還附送地下室。
不過，跟別的掛牌店鋪不一樣，其它地方就算要轉租，生意還是照常開著，畢竟古玩不會變質，沒有多少運營成本，開一天是一天。
可面前這家店鋪，卻是大門緊閉根本沒人。
只有一個轉讓的牌子。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黎安心裡想著，對著整個店鋪凝視了起來。
沒過多久，過往歲月的痕迹，被回溯出來：
民國時期，一個留洋歸來的商人買下這片地，修建了潘家園最早的「老潘當鋪」，一度生意火爆，名震老BJ。
後來特殊時期，被收走，多年後歸還，幾經輾轉，到了現在的房主手裡。
這個房主，也是個做古玩生意的，規模只比秦臻小一點點。
兩年前，他收了一個顏色特別鮮艷的「元代紅彩飛仙屏風」，結果從那開始，店鋪中就怪事連連，一會兒聽到有女人唱歌，一會兒聽到有小孩子在哭泣，隱約還夾雜著戰馬的嘶鳴聲。
讓房主苦不堪言。
他幾次請和尚道士做法事，卻一丁點用都沒有，最終因為長時間休息不好，神經衰弱進了醫院，差點一命嗚呼。
他不知道是因為屏風的緣故，還以為是鋪子里鬧鬼，不敢再用了。
畢竟，這裡是個上百年的老鋪子翻修而成，好幾代主人都在裡面終老，不算吉利。
其他人更不知道是屏風的緣故。
因此一來二去，這裡有髒東西的事情就被坐實了，以至於降價一半，也一直沒有人願意租。
「到底是真有古怪，還是那屏風裡有什麼東西能致幻？」黎安疑惑，但並不影響他掏出手機聯繫房主，
因為無論那屏風有啥古怪，都跟自己沒有關係。
那玩意兒早被房主搬到了別的地方。
房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胖子，姓潘，名叫潘珍寶。
在黎安接通他的電話后，才不過十幾秒，就從對面古董店裡跑了出來——原來，他換的店鋪就在秦臻的「臻寶閣」旁邊，這間「鬧鬼」店鋪的對面。
「小兄弟，你要租這個鋪子嗎？」潘珍寶詢問。
黎安點頭，問：「租金怎麼個交法？」
「半年，不，三個月一交，押一付三。」老胖子有點做賊心虛地說：「這裡地方大，地段兒也好，設施齊全甚至不用再裝修，要不是我在對面也有鋪子，用不到，真的捨不得租出去。」
他顯然是以為黎安不知道這裡鬧鬼的事情。
畢竟，這是個生面孔，一看就知道是外來的。
然而，黎安不光知道，還知道這是一個大便宜，因為那「鬼」早就沒有了，被搬到了對面，因此也沒還價，點頭說：「行，我先租三個月，到時候還租的話，再續約。」
於是，兩人一個想著趕緊租出去，一個想著趕緊租到手，用最快的速度簽訂了租賃合同。
當場轉賬，黎安的十萬橫財，瞬間就少了八萬。
不過，收穫感還是滿滿的，因為從現在起，自己就算是有了一間鋪子，哪怕這個鋪子是租來的，只有三個月，依舊是一份產業。
「鑰匙給你，我回去了。」老胖子似乎不願意在這裡多待。
「嗯。」黎安接過鑰匙，沒有多說。
他有點想提醒一下對方「屏風」的事情，但想到對方根本沒提過這裡「鬧鬼」，最終沒有開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打掃衛生，搬家，更換招牌。
各種瑣事折騰一圈兒后，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他沒有著急開業，吃過飯後，又去攤位區掃起了漏兒——開業之初，總得弄點東西充實店鋪，才像個樣子不是？
但可惜，一直溜達到半夜，也沒發現一個好東西。
不好不壞，勉強算是古玩，但又不值錢的東西，倒是弄到了幾個。
比如清代的鐵質農具、民間大砂鍋、明代民用老菜刀等等。要說古物，也都是古物，但要說值錢，那就是扯淡，誰沒事兒在家裡收藏個醜陋的老菜刀？
御廚的金刀、銀刀什麼的，才值錢。
民用的還是算了吧！
磨一磨，都特么跟菜市場切肉大媽的刀沒啥兩樣。
「先把招牌掛上去，看看效果吧！」自己動手把「安寶閣」的招牌掛上去后，勞累一天的黎安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早，他開門放炮，正式開業。
本來，新店開業，他做好了「三年不開張」的準備，甚至打算實在沒生意，就留個電話在門口，自己則跑去繼續撿漏兒。
卻沒想到，剛開門沒幾分鐘，就有十幾個客人拿著東西來到了店鋪。
同時過來的，還有秦臻。
「咦，這家鋪子是黎安老弟你開的？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莫見怪，莫見怪。」秦臻一愣之後，隨手把自己提來的一個花瓶扔進了垃圾桶。
讓黎安看著一臉的懵逼。
「秦老哥，你這是玩的哪兒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