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敵我不分
()到時伍茲與瓦薩齊的艦隊於敵方的正前方展開布陣,但並非成一橫向的直線。而是由伍茲突出於左翼,瓦薩齊稍退於右翼,形成斜線陣的戰術構圖。而敵方如果一舉攻擊的話,伍茲艦隊將先進入戰鬥狀態。米達亞則利用瓦薩齊與敵方接觸前的時間差,指揮八百艘的高巡航艦包抄向敵方的右側面,等瓦薩齊進入戰鬥狀態之後,即一舉攻入敵方中樞地帶予以全面突破,進而直達敵方的左側面。趁敵方混亂之際,伍茲和瓦薩齊全力配合攻擊。
「如此一來,就應該可以取得勝利了。而後要注意的就是『窮寇莫追』。」
兩位副司令於是見到年輕將軍臉上泛起微微的笑容。瓦薩齊與伍茲雖儘力隱藏內心的驚愕,但終究無法抑制。這位看似溫順忠厚的年輕人在向他們二人提出由司令官親自帶頭進行「一擊離脫戰法」這種可怕用兵之計的同時,竟全無緊張畏懼之sè而面露微笑。
二人心裡暗自忖度,這年輕人不愧是天蒼冷的不二心腹,他之所以受到重用,並不是因為他是天蒼冷孩提時的同伴,而是確有其驚人的才幹,至此二人對他更有一番新的認識並心生感佩。
事實上,米達亞的戰術應用就是將整個艦隊分成高機動集團與後方支援集團,和賜客的艦隊運用方式是一致的,並且以一種最為猛烈的戰術層次將之表現出來。
奇霍伊薩星域會戰就在庫塞拉姆軍主炮的齊shè聲中拉開了序幕。當庫塞拉姆侯爵被部下問及應採取什麼戰術攻擊時,他不耐煩地道:「怕什麼!我們人多勢眾,管他什麼戰術不戰術!蟻多咬死象,全部給我上!」
只見數千條光線在黑暗的虛空中架起了一座戰橋,並且開始侵蝕米達亞艦隊上方所籠罩的能源中和磁場,粒子區蝕現象后所產生彩虹sè的霧,包圍著米達亞軍的戰艦。
立於陣前的伍茲凝視著螢光幕,見狀不禁冷哼一聲道:「還未到有效shè程範圍之內就開炮,他們未免太心急了。」
米達亞軍的戰艦小心謹慎地保持斜線陣型前進。不久,突出的伍茲左翼艦隊於距離二百公里處開始了猛烈的巡航導彈攻擊。
具壓倒xìng的飛彈如暴雨一樣降落在庫塞拉姆軍隊的戰艦的能量護盾上。戰艦爆炸時所產生的怪異模樣宛如彩sè鑽石一般輝映在交叉的光線當中。不久,伍茲艦隊隨即與敵方戰線接觸,展開了一場輕型護衛艦的近距離格鬥戰。
此時,瓦薩齊的艦隊與敵方的距離尚遠,尚未進入真正的炮戰當中。
米達亞則站立在旗艦巴伐利亞的指揮席上,適時地對八百艘直屬的高艦隊下達攻擊命令。在持續前進的瓦薩齊艦隊掩護下,利用時間差呈弧狀突入庫塞拉姆軍的側面。
庫塞拉姆艦隊此時正忙著與前方的敵方大艦隊交戰,卻又意外地受到來向不明的攻擊,全軍驚慌失措。應戰的指令四處紛飛,一些戰艦試圖將艦調向這支突如其來的奇襲艦隊,但又在這個時候,來自前方的粒子光束和飛彈的攻擊更加猛烈了,因為瓦薩齊艦隊在此時已進入shè程距離,開始展開攻擊行動。
庫塞拉姆軍頓時一片混亂,不知應對付那一個方面的敵人。雖說是一時的混亂。但對米達亞而言,已經足夠了。
巴伐利亞的主炮連續三次齊shè,劍一般的光線將前面庫塞拉姆軍的艦列攔腰砍下,當一連串的爆炸火光消失后,因船艦之間存在著度差異而使得敵方艦隊zhongyang部分在一時之間產生了一個空洞,巴伐利亞隨即利用那空洞突入敵方的核心地帶,八百隻的艦艇亦立刻跟進。
庫塞拉姆軍的中心地帶被敵方宛如一隻巨梭般打穿,而且那巨梭正以極高的度移動著,庫塞拉姆軍的將軍們亦曾試圖將入侵的敵人包圍,但無奈受限於度與彈xìng上的不足而無法如願,結果只是徒增損失罷了,米達亞的旗艦接著深入到敵方的左側面,所施展的一擊離脫戰法己完全成功。隨後整個艦隊又轉換方向,再度進入敵方的內部,米達亞的八百艘高戰艦就好像旋風一般地橫掃敵方大軍的心臟部份,所向披麾。
看到敵方手忙腳亂的場面,瓦薩齊不禁感嘆著:「米達亞將軍真是有有膽識,只用八百艘艦艇就完全打亂了敵方的陣腳!」
伍茲似乎也抱持著相同的想法。
「他早就看出敵方的編製是有問題,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當內部的混亂逐漸擴大而波及到艦隊的外緣時,伍茲和瓦薩齊立即把握機傾全力攻進,內部的混亂又與外部的混亂相結合,庫塞拉姆軍立即就面臨敗北的命運了。這時,巴伐利亞在非常近的距離內現了敵方的旗艦奧斯托馬克。
「看著,那就是庫塞拉姆侯爵所乘坐的旗艦,立刻將那戰亂的元兇拿下!」
米達亞利用光通信下達捉拿的命令,全艦隊為達成全面的勝利,向著敵方的旗艦全前進。
在一面倒的強大氣勢面前,庫塞拉姆侯爵恐懼畏縮了,透過屏幕看到己方的戰艦沭浴於集中炮火之中,白熱化而化成了雲,以致完全消滅。當他知道這一幕幕的景象就生在旗艦的旁邊時,畏縮恐懼更化成了切身的凄厲恐怖,侯爵如哀嚎一般地布命令,也不顧正在苦戰中的己方其它艦艇,奧斯托馬克旗艦瘋狂般地向著格爾米斯要塞的方向逃逸遠走,其它的艦艇見到主帥率先逃跑,也無心戀戰,一鬨而散。
在與米達亞交戰之前,庫塞拉姆侯爵曾大言誇口說道-要和那些毛頭小孩作戰的話,寧可和那個金毛的交手。只和他那紅毛的走狗打實在不過癮,充其量只算是小菜一碟,不過這時候沒辦法也只好將就將就了。
但在作了如此豪言壯語之後的此刻,庫塞拉姆侯爵早已不知將這番話拋到戰場的那個角落了,此時的他只管逃命,但在逃走的前方卻出現了無數的光點群,使得如驚弓之鳥一般的他幾乎嚇破了膽。一查之下現原來是屬於庫塞拉姆方的輸送艦隊,為使已方艦隊在長期作戰中能得到補給,一直默默地尾隨在主艦隊後方,但此時這支部隊對庫塞拉姆侯爵而言,無異是逃脫時的障礙。
「攻擊!擊毀它們!」
聽到命令的火控士官不禁懷疑自己的聽覺。
「但是,侯爵大人,那是我方的輸送艦隊呀!為何要攻擊呢?」「既然是我方的話為何要擋住我的去路,想阻礙我轉進嗎?別管那麼多,立刻給我打!聽到沒有,我說給我打!」
就因為這樣,奇霍伊薩星域會戰中最為悲慘的一幕生了。
非武裝的輸送艦隊因庫塞拉姆侯爵為確保逃亡的路線而慘遭己方炮火的襲擊。這一幕將戰爭本身的無情與冷酷表現得淋漓盡至。
事實上輸送艦隊已獲知己方即將敗走,正緩慢地在變更方向當中,但就在同時,傳來了駕駛員驚愕的叫聲。
「能源波,飛彈正急接近中!無法迴避!」
「是敵方嗎?」
士官們自然而然地叫了起來,本來一直以為自己是處於戰場後方,難道附近竟然有敵人隱匿著?「不,是自己人……」
說時遲那時快,話還沒說完,那閃光已全部消失。最先犧牲在己方炮火底下的是帕塞伍3號,遭磁力炮shè出的中xìng子彈頭擊毀。
粗暴狂亂的中xìng子暴風瞬間充滿了艦內,所有的乘員皆應聲而倒。
幾乎全部人都是立即死亡。只有一名碰巧在船內zhongyang的倉庫當中負責檢點貨物保管系統的克里昂士官,因當時受到厚寬內壁與貨物包圍,多活了數十秒的時間。
克里昂失去了站立的能力,跌落在台座上,他完全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在前方的不是我方的艦隊嗎?究竟受到誰的攻擊?還是說有其他事故生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站起來,到外頭看看究竟生了什麼事,一定要活著回去,妻子與雙胞胎的孩子還在家裡等著呢!」
但是,克里昂終究還是沒能站起來,士官那扶在牆壁上的手指甲逐漸生出紫sè的斑點。並且逐浙擴大覆蓋了全身的皮膚,最後起泡,侵入了生命體組織。
輸送艦——德連8號的副艦長林查上尉,在爆炸生的那一瞬間,被撞擊到牆壁上,接著右手臂感到一股銳利的的灼熱感,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當再度恢復意識時,周遭充滿了煙霧與屍體。他焦慮地站了起來努力使自己的身體恢復平衡,當他往下看到自己的身體時,視線不由得固定在右手臂上,赫然現他的右臂自手肘以下竟全部消失了,是爆炸生時機器的碎片將手臂切斷的吧?只不過是因為度太快,筋肉瞬間收縮,使得出血與疼痛意外地減少許多。
「還有沒有人在?」
林查上尉跌坐在台座上叫著,叫了三次之後,給於有了微弱的迴音,一個小小的人影怯怯地走近過來。
林查揚起眉頭,看到一個一頭金黃sè的亂,滿臉血污和炭屑,但有著一張非常年輕臉龐的少年。
「你一個小孩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是少年軍校的學生。是正要配屬到格爾米斯要塞上的上等兵。」
「哦!是這樣啊!現在幾歲啦?」
「再過五天就十三歲。」
「真是世界末rì到了,連孩子都得上戰場。」
上尉不禁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但不管是不是世界末rì,還是得先治療自己與少年身上的傷。於是他讓少年到放有急救用品的地方取得必須的藥物。
先用冷卻噴霧麻痹痛感神經然後消毒,再用得護濾網包紮起來。少年身上所受的僅有跌打撞傷,擦傷以及輕度的燒傷,命運對他真是庇護有加,少年從未受損壞的屏幕當中望去,忽然出一聲叫喊:「敵人好像接近了!」
「敵人?!」
上尉的聲音中有著難以抑制的悲憤。
「敵人指的是誰?使我們陷入如此慘況之中的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林查於是吃力地讓自己的身體平衡地站起來,啟動緊急信號彈shè系統,並押下綠sè的按鈕。
「我們投降了,我們艦上有負傷者,請就人道立場加以援助!」
人道——上尉的嘴唇扭曲了,拯救敵人的行動如果稱之為人道的話,那麼殺害自己人的行為應稱之為什麼呢?「我們要投降嗎?」
「很不願意吧!小傢伙!」
「請不要叫我小傢伙,我叫摩德爾-肯拉特。」
「哦!那真是太巧了。我也叫肯拉特,林查-肯拉特。那麼,年輕的肯拉特,如果你不願意投降的話,打算怎麼做呢?
年長的肯拉特逗弄似的這麼一說,少年臉上浮現出困惑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雖然不願意投降,但現在這種樣子也沒辦法再打下去了,應該怎麼做我真的不知道。」
「這樣的話,那就看我的吧!」
林查一面說,一面用左手笨拙地將消毒用的酒jīng瓶子拿了起來。
「我可比你長十四歲,多少也有些智慧。雖然那也只是連自己所追隨的司令官是什麼樣的一個真面目都無法看清的智慧……」上尉於是將消毒用的酒jīng當作是酒一般地喝了下去,此時,站立身旁的小肯拉特又驚訝又害怕地注視著上尉的動作。
「哎呀!你這是什麼表情,這酒jīng是藥用的喲,對人體不會產生壞處的。」
jǐng報器的聲音在上尉說畢之後交互地響了起來。是救援到了!是「敵」方的救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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