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垂死掙扎

()「全部消滅……『女神的項鏈』竟然……一個都不剩……全部消滅……」通訊兵在寒了心的狀態下，不斷重複著「全部消滅」。救**事委員會的成員們一個個像立柱般地呆立著。

相同的話不斷地在他們的耳中回蕩著，忽然，響起一種重物跌落的聲音。

原來克里斯米姆上將倒在椅子下，同志們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他無力地用嘶啞的聲音喊道：「一切都完了！軍事革命失敗！我們輸了！投降吧！」

隔了數秒，一陣反對的叫囂響起，克里斯齊上校聲嘶力竭地鼓舞同志們的士氣。

「不！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有人質，都星的十億住民，全部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上校用手拍擊著桌面，極力主張道：「而且統合作戰本部長和宇宙艦隊司令長官也被我們抓住了，可以和敵人交換條件，交涉成功的可能xìng極大。現在放棄還言之過早呢！」

克里斯米姆上將凄然搖頭。

「放棄吧！再勉強抵抗下去，不但於事無補，也會危及社稷與人民的利益，徒然在歷史上留下臭名，我們革命的目的是救國，而不是誤國……已經結束了！何不當機立斷就此落幕呢？「

上校的肩膀無力地垂下來，嘴唇泛白，聲音漸漸微弱。

「那麼，我們今後該怎麼辦？投降接受審判嗎？」

「想投降的人就投降吧！我另有打算，但在此之前，我必須先完成一件事。

「我們崇高的起義是由帝國的野心家所策動的——我不能讓這種說法的證據和證人留在世上，使我們成為歷史的笑柄！」克里斯米姆上將的眼睛，充滿怨恨地瞪著雷齊。

「雷齊少將！從以前起我便對你抱有很深的期望，那是在軍官學校時代，那時你才二年級，才華出眾。九年前在艾爾法西爾星系生的事，我深感遺憾，因此我一直以為這次可以恢復你的名譽，才如此維護你，沒想到……」「這隻能怪你有眼無珠！」

由於酒jīng使然，少將冷冷的指出事實。克里斯米姆上將的臉sè一沉，憤怒、絕望、挫敗、憎惡－種種感覺湧上心頭，幾乎要從體內爆出來。

忽然兩道閃光在室內飛馳對shè，一道直入克里斯米姆上將的眉心，另一道擦過雷齊的左耳，切開了部分的皮膚和肌肉。哀號聲持續，幾道光束自前後左右shè向雷齊，他的身體瞬間出現了幾個細而灼熱的洞。克里斯米姆倒下后不出幾秒，他也倒下了。

「你們這些傻瓜……」雷齊少將浸在血泊中，他吐出最後的笑聲，目光掃視著襲擊他的軍官們。

「我這是挽救克里斯米姆上將的名譽，你們不也這麼認為嗎？……與其活下去接受制裁，他倒不如現在死去的好……哼！名譽！毫無意義啊！」

血泊如泉湧出，張開的兩眼翻白。克里斯齊上校憤恨地在他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吩咐其他人道：「把這些下流的資料燒掉！把雷齊的屍體也處理掉！凡是沾污我們救**事委員會崇高理想的一切全部都得加以銷毀！」

「賜客將軍的艦隊已在軌道上展開，準備登6作戰了。我們怎麼辦？」

「打開通訊迴路！我要和賜客對話！」

不久，螢幕上出現了一位頭戴軍帽的年輕提督，他的背後幕僚群齊肩並立，其中站在他身側的正是克里斯米姆上將的女兒佳麗芙，看見她，克里斯齊上校的身體略晃了一下。

「救**事委員會代主席－同盟軍上校克里斯齊，有話對你們說。不必攻擊了！我們知道業已失敗，也會放棄無益的抵抗！一切都結束了！」

「很好！可是……」當然，賜客仍持懷疑的態度。

「救**事委員會的主席－克里斯米姆上將怎麼了？為何沒有看見他？」

克里斯齊上校深吸了一口氣后答道：「上將已經自殺了！死得非常光榮！」

賜客不禁愕然，佳麗芙上尉則出低低的尖叫，一隻手按在嘴上，肩膀不住地顫慄著。

「賜客將軍！我們的目的在於凈化**透頂的mínzhǔ共和政治，為了全體人類的幸福，將世界的**政治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抹除，這個理想若不能實現，實在令人深感遺憾！賜客將軍！尊駕是要助紂為虐嗎？」

「所謂的**政治是什麼呢？不是由市民選出的為政者，利用暴力及權力奪取了市民的zìyou，並進而想支配人民。也就說，尊駕們現在在都星的所作所為，便是**的最好證明！」

「……」「尊駕們是以愛國為由而行dúcai之實！不是嗎？」

賜客的聲調緩和，但所說的一字一句卻毫不容情。

「錯了！」

「我們所追求的並不是自身的權力，掌握權力是為了一時的方便罷了，在推翻**的愚民政治，拯救祖國，打倒帝國之前，我們這麼做只是暫時的權宜措施！」

「一時的方便嗎？……」賜客挖苦的喃喃念著。「為了使自己正當化，任何借口都可以搬出來。為了貪圖這一時的方便，已造成了多少慘重的犧牲呢？」

「那麼我倒要問一問，我們已經與帝國對抗了一百五十年，仍不能打倒它，恐怕今後再花個一百五十年也未必能將其打倒。既然如此，尊駕們仍然要穩穩坐在權力的寶座上，繼續剝奪市民的zìyou，並主張一時的方便嗎？」

克里斯齊上校無言以對，但是他隨即轉變了話題抗辨道：「現在政治的**，人盡皆知。要匡正這股歪風，除了把他們全都趕下台之外，難道還有其它更好的辦法嗎？」

「政治的**並不是指政治家收取賄賂或以權謀私之事，那是個人的**而已。政治家收取賄賂，卻沒有人能加以批判，這才是政治的**。你們布了控制言論的法規，剝奪了人民監察zhèngfǔ的權利，單就這一項而言，尊駕們又有什麼資格批評帝國的**政治和合眾國目前的政治狀況？」

「我們願以生命和名譽起誓……」上校的聲音顯得相當執著。

「我們是憑著良心和為國為民的崇高理想來行事，關於這一點，不容任何人誹謗！我們並沒有違背正義之名，奈何運氣和實力不足，事與願違，僅是如此而已！」

「克里斯齊上校！」

「革命萬歲！救**事委員會萬歲！」

通訊屏幕的畫面轉為灰sè。

赫爾迦南長吁了一口氣。

「到最後了，仍不肯承認自己是錯的！」

「每個人做事都有他的正當理由啊！「

賜客悵然地答道，而後要暗黑晨曦準備登6。

於是，賜客艦隊不損一兵一卒地安然登6都星。

在當時的地位和立場之下，賜客輕裝微服的行動實在是乎想像的，身為司令官，一個人若無其事地來往穿梭，身邊一個護衛也沒有。因此，部下們個個都很為他的安全問題擔心。更何況政變派的餘黨躲匿在哪裡，目的仍不得而知。

赫爾迦南少將苦口婆心地勸他要小心，賜客凈把它當成耳邊風逕自去到宇宙艦隊司令部，從投降的軍官口中打聽出比薩達姆被監禁的地點后，立即親自過去釋放這位老將軍，並把他送到醫院。

經過四個月的長期囚禁生活，老將軍身體非常虛弱，但目光仍然炯炯有神，說話也相當清晰，賜客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真是無顏見人哪！完全沒能幫上你的忙！原本應該傳送情報過去的！」

「快別這麼說了！我才不該哪！這麼慢才趕到，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對了！這會兒最想喝一杯辛迪加了！」

「馬上為您準備！」

「克里斯米姆上將怎麼樣了？」

「死了。」

「……咳，仍然又是我這老人存活下來嗎？」

克里斯米姆上將沒有把官員和市民當做人質，對於他的這份良知，賜客心中很感激。不過在釋放統合作戰本部代理部長時，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德爾森上將非但沒有半句感激的話，還大擺上司的架子，似乎在怪賜客的救駕來遲。

現在擺在賜客眼前的，是堆積如山的善後工作。

先須向全國傳達政變失敗及恢復憲章秩序的消息，接著還得調查損失狀況、逮捕救**事委員會的殘餘份子，並完成克里斯米姆上將和克里斯齊上校等死者的驗屍報告。賜客想了想，後面還有更多的事吧！不禁感到頭痛起來。

這時，副官佳麗芙的jīng明幹練在眼波流轉中顯露無遺。在得知父親死訊之後，她對賜客說道：「請給我一個小時……哦！不！兩個小時！好嗎？我知道自己一定要恢復心情，可是一時之間仍然無法做到，所以……」賜客點點頭。當得知勞拉遭殺害之時，他自己也不知難過了多久才恢復平靜。

賜客不相信她的父親是自殺身亡的。槍口對準眉心自殺是不可能的，一定是遭他人shè殺的罷！只是，他認為此事不宜對外宣揚。

佳麗芙正待告退時，年輕將軍猶豫了一下，說道：「嗯……上尉，那個……怎麼說呢？……請不要太難過了！」

他可以在宇宙中任意縱橫，指揮十萬，百萬的大軍，從容自若，但是，有的時候舌頭也會不聽使喚。

二個小時過後，佳麗芙回到辦公室，迅俐落地處理各項工作。賜客的手邊印著「處理完畢」的公文夾堆得高高的。賜客心中甚是欣慰，當他還在翻閱公文時，佳麗芙已經幫他選定戰勝遊行的舉行時間及地點了，所有事都處理得有條不紊，也許對她來說，這種繁忙的工作反而能使她從喪親之痛當中得到解脫吧！

正在市區負責巡邏任務的暗黑晨曦出了聯絡，赫爾迦南稱之為「現了事件的最高責任者」。賜客正納悶到底是誰時－「一個您不想聽到的詞語——總統！」

的確是一聽到就令人不愉快的名字。

自政變生以來。一直下落不明的戈爾巴喬夫終於現身了。去醫院照料薩達姆將軍的赫爾迦南，在返回賜客的住處途中，經過一棟老建築物的旁邊時，一輛地上車中有人叫住了他。

「你是……」看到車內的人，准將馬上閉上了嘴。在這個世界上，一個知名度很高的人正在向他微微笑著。

「你不應該不認識我吧？我是國家的元啊！」

加達里經濟合眾國總統戈爾巴喬夫語氣委婉地說道。赫爾迦南感到背脊升起一陣寒意，他的感xìng受到賜客的很大影響。

「你是赫爾迦南吧！賜客將軍的智囊。對你早有耳聞，第七艦隊果然是英雄輩出啊！」

赫爾迦南並沒有答腔，只恭敬地行了一個禮，以舉止回應一切。竟然被他現自己。赫爾迦南不是驚訝，而是心生jǐng戒。

戈爾巴喬夫背後有四、五個男女，個個看來都臉容不善。

「這幾位是容我藏身的聖教教徒，我潛蔽在他們的地下教會裡，在這段期間，一直致力於推翻殘暴的軍國主義者的工作。」

致力？你都做了些什麼了？躲在安全的地方，等局勢平靜后才出來的，不是嗎？——赫爾迦南本想這樣問他，但考慮到賜客的立場，便不再說什麼。

「走吧！帶我回官邸，讓合眾國全體市民都知道我平安無事了，大家一定會很高興的！」赫爾迦南只得無奈地暫時充當司機，載著議長，驅馳著地上車往總統的官邸駛去，因為濃黑晨曦和其部下們要他如此做。

「真是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明了事情經過後，賜客戲稱這位合眾國的國家元為「災難」，心中只覺百般無奈，但同時也感到非常可笑。聖教的信徒們救了他，並提供他藏身之處，難道聖教的教徒們甘心為他所用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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