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誤人子弟

夜色正憨。

「你們哪去？」蕭冉結了帳跟了出來。

「呃………」於心木也是有點遲疑。

「回家！」

「拉鏈！」於心木提醒一句。

「那我們走了啊，不管你們了！」蕭冉拽著思雨要離開。

「回見！」於心木也是很自然的雙手插兜，開始往城裡走。

「你去哪？」徐愛莎跟了上來。

「我？隨意！」於心木抿嘴笑了一下。

「時間還早，你準備幹嘛？」徐愛莎看了一下時間。

「無所謂啊！」於心木也覺得沒啥可乾的，徐愛莎要是個男生還好一點，唯一一個男生還被思雨給綁架了。

「你不是會打撞球嗎！」徐愛莎來了興緻。

「你又不會！算了！」

「誰說我不會了！」徐愛莎想挽著於心木的胳膊。

「別這樣，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於心木也只能半開玩笑的說著。

「借用一下，有點冷！」徐愛莎笑了笑。

「非禮勿近！」於心木很有原則。

「小氣鬼！」徐愛莎也是有點不開心。

「咱能別鬧嗎，我明知道你喜歡我，可我還要裝作一無所知嗎？對你對我都不是好事。你會覺得自己不會吃虧，也會覺得我這人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可，你真的別太看低自己，任何人的靈魂都是一個偉大的豐碑。我不想讓你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也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一無是處。我現在身份很特殊，特殊的我都想把自己分成兩半，有些事你沒經歷，所以說再多都是笑談。可那些事就是發生在我身上，一絲一毫都是真摯，一瞥一笑都是深情。就像我跟蘇雲之間一樣，我從來不否認她是個我喜歡的人，可我並不奢求任何，既然如此，我就選擇一種觀望的態度。你們會以為是我不願意聯繫她，可你們並不知道，她是一個值得我赴湯蹈火的存在。既然她選擇息事寧人，那我也就配合的做出相應的對待，互不打擾。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和人生，有很多人想加入，我不是會思考的人，可有些事不用思考也知道該怎麼做。我心思里有很多人，真的，不瞞你說，可我知道怎麼對待和用什麼樣的方式。如果我的內心是一張白紙，那隻要是有人經過，都會留下痕迹，擦不掉的。可我會有我的方式去對待！就像你，我又不是傻子，更不是一個冷血的人，我極力的找尋一種合適的相處方式對待，怕自己亂了分寸，怕你誤會了用意，更怕你會心思沉重。可我比你都清楚，你喜歡我的開始，就是一種悲傷的選擇。可你自己要堅持，我能怎麼辦。

我不想顧此失彼，更不想傷害任何人。當然有些人已經成了既定的過往，那就隨風而去。不打擾是我最後的溫柔。」於心木也是有感而發，正是要把有些事說明白，所以才跑上來的。

「那你說我怎麼辦？」徐愛莎也不管不顧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怎麼問我啊？我只能管好自己！」

「雖然每個人的行動和思想都是自由的，可我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於心木補充一句。

「可能在你看來，我就是一個傻乎乎的女孩子，總是一廂情願，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一個人進入一個人的內心，就是一剎那的瞬間。誰也不知道這一個瞬間的代價就是永恆，你也說過內心一張白紙上會填充許多印記，既然有了，我又怎麼能把它磨滅呢。我並不覺得你是趾高氣昂的存在，反而覺得你更平易近人，這大概就是了解的意義吧。時間裡見證了很多有趣無趣的存在，有句話說，存在即使合理的。那我又該何去何從？」徐愛莎也明白今天是要把話說明白。

「你說，你有你的人生，我不會妨礙，就像你對待她一樣，心思里倚重的那份東西不會更改，你可以如此，我卻不能。畢竟她至少填充了你內心一個位置，而我呢？說實在的，我比她更早認識到你。看來有時候並不是出場早就能決定什麼，次序很重要，時機很重要。我本來以為有她，你就會永遠那樣快樂下去，我也做好了撤離你世界的準備，因為我不能明知道她跟你在一起了，還要倒插一杠子，我不能，她也不會允許。甚至有時候我覺得跟她是朋友都是一種不堪。我也漸漸的疏遠了你，卻沒有疏遠她。當我在她的口中得知你是怎樣對待她的，對待感情的，我真的很羨慕，很希望那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因為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別人看不到也不懂，這大概就是你的高明之處，從不把多餘的心思花費在繁瑣上。我也漸漸的開始祝福你們，雖然心思里還有一份不成熟的打算，可總不能挖死黨的牆腳吧！」徐愛莎嘆了一口氣，笑了笑。

「後來，你們無緣無故分開了。那是她的痛苦時期，我也花了更多心思去安慰和陪伴，那時候我對你的認識就變了，是異變了，開始覺得你很沒胸襟和良心。看到你跟另一個她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就很火大。

可後來，我漸漸明白和知曉你們分開的真真原因，不由得有點慶幸，因為如果我是那時候的她，肯定也是這樣的結果，會跟你有點故事，而最後故事就是記憶了，美好和不美好都有。

可偏偏，你就是那樣的人，我們都知道你喜歡蘇雲，包括她都知道，可結局很意外的你沒有跟她走到最後。我開始還以為你們之間有矛盾之類的。可時間久了，我才一點點的明白，你心思里的人，並不是要拉到檯面上的，就是放在心底，你心思藏的很深，也能堅守著一份純粹。」徐愛莎看了一眼於心木，於心木就是很認真的聽著。

「後來，我漸漸的認識到了一些事情，你還真的就是那種坐懷不亂的人。心裡那份熱血的喜歡又慢慢復甦了，因為你們已經分手了很久。可我依然不敢去嘗試一些事情，可能是自己膽小，可我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存在。如果我換作任何一個身份都可以接近你的人生，可是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以前是。我不能，也不敢。」

「兩個咖啡！」於心木看到自己飲品店。

「什麼口味的！」

「隨便！」於心木也不挑剔了。

夜色很濃，氣溫很低，可是兩個人一點都不覺得冷，總感覺面紅耳赤的，於心木猜到了一些東西，可沒想到徐愛莎居然變得如此豁達和坦然，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那不就結了，你都明白的事，我能不明白！」於心木笑了笑。

「可後來，前段時間我跟她吵了一架！」

「為什麼吵架！」於心木還真是忘了。

「大概就是想吵架吧！」徐愛莎也明白。

「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留不住！」於心木笑了笑。

「現在雖然和好了，可是感情有了裂痕了！」

「也是，感情里不能有沙子！這就是為什麼我讓你看清自己，看清我。我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啊，那可不僅僅是對你大不敬，也是褻瀆我嚮往的愛情！」於心木接過咖啡遞給徐愛莎一杯。

「這麼快！」

「現沖的！」老闆解釋一下，又不是現煮的。

「我一不留神，你就又有新歡了，你是不是有點太花了！」徐愛莎笑了笑。

「唉，有些事啊，跟你說不清楚，我經歷的事，太多！」於心木也是有點尷尬。

「你都經歷什麼了！」徐愛莎扭過頭。

「小心燙！」於心木喝了一口差點燙暈。

「說嘛！」

「你不能告訴別人，你也不會！」於心木腦子在飛快運轉。

「說！」徐愛莎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讓於心木變成這樣的神奇。

「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情犢初開的早，所以經歷的事情很多。」於心木想了想也不敢繼續了。

「哪些事啊！」

「我作為當事人都沒有許可權過問！」

「滾！說不說！」

「不說！」於心木閉口不言。

「那她是你初戀嘛？」

「呃……………」於心木有點不知所措。

「不是？我天，你這人！」徐愛莎很是詫異。

「算是吧！」於心木笑了笑。

「什麼叫算是，那就不是！」

「無可奉告，這是隱私了！」於心木心想，那兩個都不過問。

「虧人家那麼喜歡你！」

「也不虧啊，因為他我還挨了一巴掌！」於心木想起洪葉的那一巴掌。

「誰？」徐愛莎很是好奇。

「你說誰？」於心木笑了笑。

「為什麼啊？」徐愛莎有點不解。

「她非得問我的事，然後就說了，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她覺得我對不起紅！」

「這個姑娘，是個好姑娘！」徐愛莎也是覺得肯為人考慮的人心思里都有一個天使。

「嗯！」

「啥時候讓我見見！」

「看緣分吧！」

「你這國士無雙的氣質和容顏，不愁找不到好男孩！」於心木笑了笑。

「得了吧，你都這樣對我，還怎麼說！」

「我？高攀不起啊！」於心木也是無奈。

「你是高攀不起嗎？」

「唉！緯度不在同一個層次！」於心木倒不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尤其是感情里。

———

「臭臭，你吃完飯了嗎？」洪葉終於可以獨處了。

「剛吃完，正送人回家！」於心木趕緊掏出手機回復。

「你送人回家？你不怕我吃醋？」

「說實話，我覺得你不會！」於心木笑了笑。

「你怎麼什麼都那麼通透！」

「我比較靠譜吧！」於心木把手機塞回口袋。

———

「誰啊？」徐愛莎發現於心木忙活了半天，表情里還是那副幸福的樣子。

「一個，你嫂子！」

「你不是說她家教嚴嗎？」徐愛莎可是記的。

「頂風作案啊！」於心木笑了笑。

「夠可以啊！」

「換做是你，敢嗎？」

「當然啊，我倒是不怕！」徐愛莎是什麼都沒經歷，所以不會了解。

「唉，該說你不盡人間煙火嗎？」

「我怎麼不盡人間煙火了！」

「說實在的，你是我認識的女孩中很特別的一個，不管是哪方面，都足夠驚艷，我要是潔白一身，也會對你垂涎欲滴！我本一身琉璃，怎可負佳人！」

「你那意思是說，你心裡也有我的一席之地！」徐愛莎開心的挽著於心木的胳膊。

「最終解釋權歸我所有！」於心木想要掙脫，可還是被徐愛莎強硬的拽了回來。

「嘿嘿！我又不奢求什麼！」

「那不行，這不是誤人子弟嗎！」於心木還是想掙脫。

「你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不知道啊！」於心木還是挺理智的。

「那不就結了，你以後萬一跟那個誰不歡而散了呢！」

「我去，你就不能善良點！」

「我說的是如果！」

「你就不能盼著點人好！」於心木也是夠了，居然有這樣的人。

「那個兩說，萬一，萬一！」

「不可能！」於心木心思里很堅定。

「咱理智的看待，萬一，我說的是萬一你們出現分歧了，那到時候你要告訴我！我就要乘虛而入！」

「不可能！」

「別說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我去！」於心木想到了李寧的廣告詞，笑了笑。

「行不行！」

「不行！不可能！」於心木不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這種消極的應對心思。

「我不管，到時候要是命數到哪裡了，你不能再把我拒之門外！」

「無賴！世間女子千千萬，我幹嘛在你身上找不自在。世間男兒千千萬，幹嘛在我身上找不痛快！」

「那你現在把我收了！」

「想啥呢！我，現在又不是古代！」於心木頓時覺得這傢伙腦子瓦特了。

「對啊，你可以三妻四妾啊！」徐愛莎笑了笑。

「滾，你想讓我進籠子啊！重罪！」

「我不說，你不說，沒人知道啊！」

「你好好的，別鬧了，行不！」

「可是，我真的喜歡你啊！」徐愛莎停下了腳步，不想那麼早分開。

「我還喜歡那誰呢，人家不是過得好好的！」

「誰啊！？」

「呃………」

「哎，姓於的，你禍害了多少人啊？」

「我要說出來，你就別喜歡我了！」

「多少？」

「這世間，最怕的是深情被辜負！」於心木心裡想起了一些人，無奈的笑了笑。

「多少啊！」

「算你一個！行了吧！」於心木笑了笑。

「我才不當那個冤大頭呢！」

「好，這是你說的！趕緊回去吧，我不打擾你了！」

「你太心狠了！」

「你讓我處於不仁不義的地步嗎？」於心木心裡清楚現在的自己已經是那個樣子了。

「不要跟我說這個，我才不管呢！」

「我要是真變成那樣，你也就不會那麼高看我了！」

「那你說怎麼辦！」

「能怎麼辦，各自安好不就行了！」

「說的簡單，那是你！」

「我跟你說，我上來見你已經冒著生命危險了！」

「為啥？」徐愛莎很詫異。

「她要是知道我上來見你，非把我閹了不可！」於心木說的誇張一點。

「嘿嘿，那讓她把你閹了！你跟我做姐妹！」徐愛莎笑了笑，莫名還是開心。

「滾！」於心木真是服了。

「跟我回家！」

「我瘋了！」

「沒事，我一個人在家！」徐愛莎笑了笑。

「怎麼每次都是你一個人在家？你是孤兒嗎？」於心木也是好奇。

「我哥在艷川啊！我爸他們最近出差！」

「你爸你媽不管你啊！」

「我很自由，基本上不過問任何事！」

「家風如此和諧，佩服！」於心木想到洪葉，要是它家風如此，就沒有這麼多麻煩的後續了。

「怎麼樣，走吧！」

「不敢！」

「有啥不敢的，我都不怕！」徐愛莎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是期望，我不敢！」於心木笑了笑。

「你還怕我把你吃了？」

「害怕！」

「孬種！」

「別用這些激將法，沒用，再說孤男寡女的，萬一出點啥事，清白都不在了！」

「我又不怕，你怕啥？」

「正經點！」於心木有點想發泄可又很柔和。

「大不了你睡我床，我睡我哥床！」

「滾，滾，沒完了啊你！」

「唉，威逼利誘都不行，你是人嗎？」徐愛莎也是有點佩服，自己這麼一個大美女，身材姣好，居然都誘導不了他，這三十六計也沒有用啊。

「可能不是吧！」於心木趕緊加快腳步往她家走去。

「你要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就好了，要麼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就好了！」徐愛莎自言自語。

「啥意思！」

「要麼你是個混蛋，要麼我就是個混蛋！時間長了，都被你善化了！」

「我，未見得是那麼好的人啊！」

「那是別人看不到！」

「唉，不好意思啊，藏的不夠深！」

「哎呀，你討厭的很！」徐愛莎撒起嬌來，聲音有點不對。

於心木停下腳步想要好好看看，可是徐愛莎總是躲著。於心木只好兩隻手抓著她的胳膊扶正，好好端詳。

徐愛莎眼睛很大很清澈，剛好兩滴眼淚從眼睛里滾淌下來，很是讓人心疼，一滴眼淚還滑到了嘴巴里，她抿起嘴咽了下去。

咽下眼淚的那一刻，於心木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徐愛莎偏著腦袋，被於心木撞見了自己最丟人的樣子，自然是有點不好意思。想要躲避，可是於心木的手很有力量。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徐愛莎忽然湊合過來，在於心木的嘴巴上親了一口。於心木頓時傻了，手也送開了。

當於心木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臉上還有她留下的淚水，徐愛莎已經跑向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