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蘇鈺茹蘇醒

蘇鈺茹是被渴醒的，迷迷糊糊的，嗓子有點癢，想咳嗽，可突然間沒咳出來，一用力醒了。

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旁邊有呼嚕聲，把蘇鈺茹嚇一跳，家裡沒人呀，這麼會有呼嚕聲？誒？不對，怎麼自己有勁兒了，沒有生病的感覺呀，蘇鈺茹下意識地睜開眼一看，哎喲！蘇老漢在旁邊睡得直打呼嚕，這老頭子不是走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再感受一下四圍，炕上鋪著褥子，軟軟的很厚實，身子躺在上面都能陷進去，很舒服；身上的被子很重，壓在身上讓人很踏實；隨手往邊上摸摸，炕上也熱乎乎的，雖然通過窗戶紙看不清，但蘇鈺茹聞著熟悉的味道，這就是自己住了幾十年的屋子，那濃濃的煙火氣，一點都不像睡前冷冰冰的屋子。

蘇鈺茹一下子完全清醒了，利索的翻身坐起，看到地上的兔子籠子，這是老大打的，自己捨不得殺來吃，想養著下小兔子賣錢，因為前幾天剛生了一窩，蘇鈺茹怕小兔子晚上凍死，特意把籠子提進屋裡放著。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是老大還活著的時候！

難道自己沒死，又活回來？還回到老大健在的時候？太好了！

蘇鈺茹麻利的穿好衣服，拖拉著鞋就跑到老大屋前，趴在窗戶上，模模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但蘇鈺茹能想象得到，大兒子一家四口的情況，想到那深藍色的被面還是老大結婚前做的，因為老大不聽自己的話，非要娶阮氏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蘇鈺茹氣的連床新被子都沒給他們做。

老大不怕冷，但蘇鈺茹不想委屈大兒子，當時還是需的新棉花，就是薄一點，蓋身上很輕。但他們一家四口就明顯不夠蓋的了，到現在都三四年了，還是那條被子，自己沒想到給老大家做新的，老大也沒跟自己要。哎！親娘不關心兒子媳婦，兒子媳婦也不敢跟當娘的要，這是有多生分啊！

還有那倆孩子，長得可真好看，集中了老大兩口子的優點長，女孩像阮氏比較文靜，男孩像老大，大眼睛骨碌碌，一看就聰明。哎！就是被自己忽略了，也不知道平時是怎麼照顧的。

還有老大的深綠色外衫，老大平時經常上山，穿深綠色的衣服，不容易被獵物發現，更容易突襲成功，也是婚前做的，蘇鈺茹想著老大要相親了，得換換，還沒想好選什麼顏色的，老大就把阮氏領回家了，蘇鈺茹一氣之下，就沒給老大做新的，這件舊的就一直穿到現在。

不管怎麼樣，這還是自己的老大呀，蘇鈺茹激動的老淚縱橫，老天待自己不薄啊，還給自己重生的機會，給自己補償老大的機會。自己一定要對得起老天爺，好好的疼老大，再也不要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啦，只要她的老大好好的活著。

蘇鈺茹站在寂靜的院子里百感交集，再看看老二、老三兩家住的廂房，門窗都關的緊緊的，天兒冷，都睡得很香。老二兩口子是老實人，平時不言不語的，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一整天連個大氣都沒有。

老三兩口子就活泛多了，倆人嘴都巧，會哄人，平時可沒少偷懶，但自己還使喚的動，可是最後都······唉！

老二和老三是什麼時候開始和自己交惡的？蘇鈺茹都想不起來了。噢！都是因為老四跟老五。不能怨兒子不管自己，都是自己太偏心，寒了兒子們的心呀！

再回過身看看老四和老五的屋子，很久沒人住了，可自己硬把家裡最好的屋子留給他倆。推開門，裡面乾乾淨淨的，鋪蓋整齊厚實，上面一塊補丁都沒有，每年都做新的，舊的換下來給其他哥哥們用，他那三個哥哥沒有一個嫌棄的。蘇鈺茹伸手摸了摸底下的炕，冷冰冰的。可是因為久不住人，一點人氣都沒有，跟自己臨死前的屋子一樣，沒有一絲煙火氣。

這哥倆在縣裡讀書，很少回家，只有錢用完了才會回家。自己這是多眼瞎呀，明明知道家裡不富裕，還要全家人供他倆讀書，最後他倆啥都沒讀出來，還把家弄散了，都怨自己，希望現在還有改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