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店下
「砰」一聲清脆的玻璃摔碎聲打破了沉寂
突然的叫罵和破碎聲驚嚇了一大批人,一個個目光聚集之處都在寧晚語和陶諾身上
兩人明明剛剛還吃著串,小酌暢談,沒想到有幾個混混見色起意,鬼鬼祟祟商議后借酒來此處耍流氓,
見幾人心思不純,還企圖動手動腳,寧晚語慌張的抄起酒瓶就砸了過去,
本來是看女人外貌乖巧,欺負幾下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沒想到兩個女人竟如此剛烈,被啤酒瓶砸的腦袋愣是半天沒緩回來,
抬手一摸,頭竟開始有血留出,咬著牙惡狠狠的啐了一口:「臭婊子,給你臉了?」
許昊才出來透口氣,砰的一聲響便看到這幅暴打流氓的戲份驚呆了,抓緊就回去了,
「wc,兄弟們,外面幹起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許昊腳底抹油般重新回來在座子,灌了一大口酒,身子前傾了傾,繼而說:
「外面有個女的帥呆了,有幾個流氓企圖調戲,流氓可能也沒想到,一個看著那麼溫柔的人還挺有血性」
這不是血性,是本能。是本能的害怕迫使她做出的反抗。
寧晚語看了看眼前油膩的混混,總覺得剛才吃的要反嘔上來
伸手把陶諾拽到自己身後,她搖搖晃晃,穿的又少,喝的又比她多。
反思了一下,真是沒點出門在外的安全意識,有人虎視眈眈,一點發覺都沒有
周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右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又跳,走出店內,站在門口拿出根煙夾在手指中間,點著之後吸了一口,下意識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掃過去,愣了一下
女人身穿了件黑色衣裙,皮膚髮光的白,泡泡袖不休息間一邊滑落,肩膀裸露,一隻手擋住後面醉酒的人,晚風吹動了女人的髮絲
為首的混混向前走出一步,盯著寧晚語瞧:「那個兄弟不懂事,尋思請妹妹喝口酒,怎麼還打起來了,」
往前又走了一步,伸出拿著酒杯的胳膊,「陪哥哥們坐下喝口酒,這事啊,就算了」
另一隻手不懷好意地搭在了寧晚語裸露的肩膀上,還肆意的摩挲了一下
不到一秒,寧晚語反手擰住他一隻手指,「咔噠」一聲
「草,你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藍毛吃痛,臉色更沉了,向後一撇,摔了剛才的酒杯,揚起剛才拿酒杯的手,一巴掌就要下去
倏地,一股熟悉的清新薄荷味夾雜著煙草闖進鼻子,
寧晚語下意識皺了皺眉,抬頭看見一隻骨節清晰的手硬生生攔住了巴掌,手臂血管清晰可見,
周適死死拽著那隻手,青筋暴起,「咯噔」一聲,那人手腕脫臼,
一雙漆黑的眼睛帶著鋒利,嘴角揚起了個小幅度,輕笑到:「忘了告訴你,老子是個醫生,別急,現在就給你免費掰回來」
「咔噠」囂張的很
這樣做無異於激怒了混混,對方胡亂揮拳過來,都被盡數躲了過去
周適握拳,一拳揍在那人腹部,那人彎著身咳了兩聲
藍毛後面幾人見此景,蜂擁而上,一下子打了起來
寧晚語半摟著陶諾退後了幾步,靜靜看著周適,周圍倒了幾個,
一雙銳利的眼睛漂了自己一眼,漫不經心:「再往後走,躲遠點」
寧晚語被周適看得心臟劇烈一跳,聽話得又退後了幾步
一個混混見周適「溜號」,看了眼手裡拿著的棍子,前走了幾步,趁他沒反應過來,狠狠照著肩膀削了一棒
周適皺眉,悶哼了一聲,眸子漆黑鋒利,一個反踢
看著地上四仰八叉狼狽景象,薄唇輕啟:「滾」。
幾個人落荒而逃,結束了慘烈戰局。
周適低頭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肩上,活動了一下肩膀,還是曾經的弔兒郎當
周適找店家賠了損壞的錢,漫步向著寧晚語走去,寧晚語自己想了千萬個重逢之後的客套話,
沒想到對方先從兜里拿出一塊熟悉的薄荷糖遞給她,寧晚語看著遞過來的糖,捏著糖紙接下
周適又拿出煙盒,磕出一隻煙,細長的手指摸著煙屁股,卻遲遲不點燃
過了半天沉聲開口「最近怎麼樣?」還是一個人嗎?
當然後面的話他當然沒問
寧晚語手上重重的捏了捏薄荷糖糖,轉頭對著周適笑著說「挺好的」
兩人站在路邊,在路燈的投射下,影子被拉長,一陣涼風吹來,搖晃了樹上的葉子,默默無言
寧晚語看了看旁邊的陶諾,伸手指了指,語氣疏離:「今晚謝謝了,我先走了」
扶著陶諾,在路邊打了一個計程車,在上車的最後一秒,轉身,直視著他的目光,喊了一聲
「周適」
「肩膀記得敷一下,抹點葯」
只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彷彿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曾經幻想過前戀人見面會,會是怎樣驚心動魄的災難現場場景,只有自己經歷了才知道,更多的只是無言的沉默
………
把陶諾送回到家,唐送照看她睡著后,自己便回了家
此時酒精上了頭,腦袋昏昏沉沉,起身衝進衛生間,吐了之後緩解了好多
搖搖晃晃自己又泡了一杯蜂蜜水,一杯下肚
躺在床上,從包里拿出那顆薄荷糖,在燈光下,瞧了又瞧
盯得快不認識那個字時才放下,閉上眼,眼角匆匆一滴淚劃過,低落在被子上,不見。
在最年少輕狂的時候,遇見了他,做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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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堅持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