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路解謎

洛紫一還在想慧漫研究所的問題，一時間沒有注意大門那裡的慘景，這輛越野車似乎被改裝過，隔音很好，外邊的聲音沒有傳進來多少，給了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時間。

古恆軒多多少少看到了一點，而他也能確定，他身邊洛紫一的朋友，林小瑩也看到了。此時，她正在抖，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另一個手的手臂。蒼白的臉色和嘴唇，再再的說明了她的恐懼。

而那對兄妹，則忙於女生受傷的腳，沒有時間管別的。

後座擠了四個人，古恆軒又是那種涼薄的人，林小瑩就沒有和坐的很近，所有，挨她最近的是那對兄妹。

阿飛開著車，在小院里輕車熟路的走著，不一會兒，就到了學校一個偏僻的角落。在一片柵欄前停了車，阿飛甩出一句，「誰都別亂動」之後，就下了車。

那本是一片被藤蔓植物爬滿的金屬柵欄，看起來很結實。可是阿飛走了過去，在柵欄兩邊不知道鼓搗了什麼，那柵欄就倒下了。

阿飛把鬆脫的柵欄放好，和下邊的台階剛好形成了一個斜面。

弄好這一切，阿飛迅回了車上，沒有多耽擱，立馬動車子沖了過去。

車子一陣劇烈的顛簸，順利的從那片柵欄上衝出了學校，到了外邊的小路上，阿飛猛踩油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一會封鎖校園的人，自然會現那倒下的柵欄，不用他費工夫給扶回去了。開著車，阿飛不時的看看周圍的環境。

淵洲一高的位置，離繁華的商業鬧市區比較遠，這裡的居民區比較多，而這個時候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剩下留在家裡的不是老人，就是賦閑在家的無業游民。現在這時間段，街道上的人本來就少，最熱鬧的就是淵洲一高那裡。

但是現時的情況讓人恐懼，一般在家裡能看到這裡生什麼事情的，不是嚇暈過去，就是躲在角落裡抖。沒有人敢上街去，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怪物吃掉了。

阿飛在沒有什麼的街道上飛馳著，一路向淵洲市的南邊奔去。問過林小瑩家的住址，還好在他預計的路線上。還有那對兄妹，他記得路上有好幾家醫院，準備隨便路過一家的時候，把這對兩兄妹扔下去就是了。最麻煩是的古恆軒，他竟然說要看著洛紫一安全，他才放心離去。言下之意，就是一跟到底了。

據阿飛了解，古恆軒到了淵洲一高之後，也就是今天和洛紫一說過話，之前都是當跟屁蟲，不是跟蹤就是偷窺。要不是好好的調查了一下古恆軒，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阿飛早就收拾他了。

林小瑩的家，離一高有一段距離，路上偶爾也能看到在慌忙逃跑的人，和怪物在遊走。

看到那些怪物的時候，林小瑩就是一陣抖，臉色也更加蒼白了。沒有逃出來的時候，她可是親眼看見那些怪物是如何咬人的，那血腥的場面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在一個平凡的城市中，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可怕的東西呢？這種疑惑在每個人的心裡盤旋著，林小瑩很想知道它們到底是什麼，於是她小聲的開口問阿飛：

「那些……那些怪物，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它們要到處吃人？」

阿飛從後視鏡里瞥了林小瑩一眼，稍稍想了想，語氣輕快的回答：

「就是怪物嘍！」

敷衍！這絕對是敷衍！林小瑩沒心情和他開玩笑，她幾乎是迫切的想知道，那些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是想問……它們……它們……」

「阿飛先生，你就別玩笑了，小瑩也是害怕才會問的。你知道什麼，還是說出來的好，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洛紫一看林小瑩心急，便開口為她解圍。另外，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洛紫一開口問話，阿飛的態度立馬變得合作，她的話音剛落，阿飛便乖乖的回答。

「這些怪物是些感染了某種病毒的屍體，基本上是行屍走肉，沒有靈魂，沒有感覺，更沒有人性可言。我喜歡叫他們喪屍——喪失人性，只剩下對食物本能的屍體。怎麼樣，貼切吧？它們只知道吃，而且是食物，就是人類，就算是親人愛人，它們也不會認得。在他們眼中，除了同類，都是食物。至於，它們為什麼會出現，是什麼人讓它們變成這樣，它們感染的是什麼病毒，我就一無所知了。不過，有一點可以提醒你們，它們對任何攻擊都不畏懼，唯一的弱點，就是它們的頭部。任何可以切斷他們中樞神經，使其大腦受創的攻擊，都是有效的。也就是說，想要殺死它們，爆頭，就行了！」

阿飛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但是說出的話，卻讓車裡的人毛骨悚然。

病毒？什麼樣的病毒會有這樣竟然的變異，讓死人復活？復活后卻成為了食人的怪物，沒有理性的選擇食物，不惜傷害親人。

古恆軒皺著眉頭，正瞥見車窗外一個正在遊盪的喪屍。它們……應該不能算做是人了吧？可是它們卻有著人類的外表。甚至……甚至有一天，他會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那可能是他的朋友，他的親人，但是它們卻不再認識自己，還要吃了自己。

究竟是什麼人研究出了這種害人的東西？又要用它做什麼呢？

這個疑問不停的在古恆軒的腦海了盤旋，他很想知道真相。阿飛，他顯然知道更多，但是他不願意說，只是把他們應該知道的事情講了。觸及核心的問題，他是隻字未提。古恆軒看了看洛紫一，她和阿飛應該是第一天見面，為什麼他總是覺得阿飛對她不一樣？她問什麼他都願意答，她的要求他都答應……

若說阿飛只是受人之託，來救人的話，那他做的未免有些過分的到位了。古恆軒嚴重的懷疑阿飛的身份，準確的說，他是懷疑阿飛對洛紫一的企圖。

此時洛紫一越來越不安，尤其是聽完阿飛的敘述之後，為什麼不安，她想不起來了，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將她一部分的記憶擋住，就是不讓它回到自己的大腦中。

她隱約記得在什麼地方聽過類似的話，但是在哪裡聽過，聽誰說過，具體的內容是什麼，她無論怎麼想，還是模糊的一片。

阿飛雖然很認真的在開車，卻還是時不時的觀察一下洛紫一的神情。見她一直在思索著什麼，也就沒有出聲打擾。有些事情，他不能說，不是應該有什麼秘密，而是必須她自己想起來。

林小瑩的臉，更加蒼白了，在聽完阿飛的敘述之後，她不可抑制的抖。那隻緊抓另一隻前臂的手，握得更緊了。汗水，在不經意間從她的額頭上滑落。她微微抬起頭，小聲的又問道：

「如果……被那些怪物咬傷了，會怎麼樣？」

阿飛不想讓洛紫一再勸自己一次，所以他乖乖的開口答道：

「這些怪物在感染了之後，病毒在他們身體里迅變異，開始的傳染途徑可能是直接注射。感染爆在現在，病毒在人體內不斷進化，獲取不同的dna，傳染途徑已經有了變化。現在……只要被他們抓傷，或者咬傷，只要一點點，就足以感染。感染的後果……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就是變成它們！」

平淡的敘述著這個話題，阿飛說的好像是，隔壁家誰誰誰有什麼緋聞一般的輕鬆。但是聽的人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古恆軒突然想起了學校的警衛，和來處理事情的警探，他們都是被最先出現的喪屍咬過，就變成了喪屍。

傳染途徑如此的簡單，只要被抓傷就會同化，防不勝防。

崴腳的女生和她的哥哥，都是一臉驚恐，心裡為自己的能上了這輛車而感到慶幸。如果再留在學校，再小心也不一定能保證自己會沒事。加上學校已經被封閉，他們一定是出不來的。

「林小瑩，你家快到了，回家之後馬上和你的家人逃跑吧！」阿飛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嚇得臉色慘白的女孩，心裡突然有些不安，轉念又一想，她可能是被嚇到了，只是對她多加提防，卻沒有說什麼。

林小瑩只是點點頭，不敢出聲。她這時感覺到呼吸急促，心臟跳得特別快，身上也一陣陣的涼。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抖，甚至是血液，都像是要凍結一樣，流動得開始變慢了。手臂漸漸失去了知覺，這種麻痹感開始逐漸的蠶食她的身體，就連大腦，也開始失去意識。

嘔……嘔……

林小瑩突然開始嘔吐，但是除了胃液，她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古恆軒被她嚇了一跳，本能的躲開她嘔吐的方向，驚訝的看著她痛苦的樣子。

那對兄妹兩個，由於擠得太嚴密，行動不便，沒有躲開，女孩的沒受傷的腿，被吐上了一些胃液。

「哎呀！你幹什麼啊？暈車也不說一聲，吐了我一腿。」女孩抱怨著看了一眼林小瑩，厭惡的彎下身，用紙巾擦拭著被濺到的部位。

阿飛從後視鏡將一切看到眼裡，眉頭一皺，心裡不祥的感覺上升。一隻手緩緩的離開了方向盤，伸到了后腰的衣服裡面。

但願不是！不過不能不防！

就在崴腳女孩沒有抬起頭的時候，林小瑩突然拉住了她，那力道之大，直掐的那個女孩尖叫。還沒等她叫完，林小瑩突然撲向她，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啊……

女孩的尖叫在狹小的車內，回蕩著，持續著。那還的哥哥見這個情景，立馬用力的推搡著林小瑩，想讓她放開自己的妹妹。可是，看似柔弱的林小瑩的力氣卻是奇大，任由他怎麼推，都沒有推開。

女孩的鮮血，順著林小瑩的嘴角不停的向下流，很快就染紅了她的衣衫。

古恆軒反應算快了，在林小瑩咬上女孩的時候，他只是一愣，便立即伸手，抱住了林小瑩的肩膀。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襲擊一個陌生人，但他覺得這情景很眼熟。

危機，可能就在身邊，懵懂的孩子們卻還在象牙塔中安睡。現實就在眼前，是接受，還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