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籃球場之爭

「學校籃球場地怎麼選擇這個時候維修？暑假時這幫校領導幹什麼去了？」徐扶搖抱怨地拿著籃球，一行人望著籃球場上的工人嘆息。

「學校經費報批手續複雜，這次維修款項我聽說去年我們得冠時就申請了，這不一年就申請下來了，畢竟校領導也要放暑假啊。」楊軍酸溜溜地說，一副趾高氣昂的高官臉。

「少貧了，老三你又不打籃球，你幹嘛去？」徐扶搖問他。

「我去操場一趟，給楊莉拿瓶水，她在參加體能測試。」楊軍徑直向操場走去。

「三哥，等會我們累了，也給我們送水啊！」老四捏著嗓子，學著女人說話。

楊軍回過頭：「滾！去你丫的，叫爸爸我就送。」然後罵罵咧咧的頭也不回。

「現在怎麼辦啊？」眾人一起看向徐扶搖，畢竟平時都是他拿主意。

「我們去付費球館打吧，又增加隊內的開支。去野球場吧，又甚是嘈雜，不能靜心訓練的。你說呢？老四。」徐扶搖先把事實擺出來，但又沒有給出答覆，又把問題甩給唯一的本地人。

「我知道有個地方，在閘北經濟開發區。那邊有個新建的燈光球場，場地很好！附近就一兩個小區。肯定不會有人跟我們搶球場。」老四稍作思考。馬上給出方案。

「好，就去那裡。老二你通知一下趙大個，讓他趕緊來訓練。」徐扶搖安排隊里的領隊的賈壯。

「趙大個現在四處投簡歷，他早我們一年，已經面臨擇業，估計沒時間打下一場了。」老二聳聳肩膀又說：「他淘汰賽近兩場都沒參加，還有陳臭腳他們跟他情況一樣。估計最後一場除了季波、機電系的王陽、趙明、還有護理系的蔡力力和你之外，連個替補都沒有。」

「沒關係，至少不留遺憾，通知他們倆最後一場能來一定來，不能來我們就為他倆而戰。」徐扶搖堅定地拍拍老二的肩膀。

「喬老怪還是聯繫不上，剛剛去他寢室都沒找到。估計對我們太失望了。最後一場確實沒打好！失誤太多了，根本沒按照他的思路打。」王陽從遠處走過來，手裡拎著籃球包，跑到滿頭都是汗，球衣都被汗水浸濕了。

「肯定啊，他當教練以來連得7屆閘北市籃球對抗賽冠軍，就斷送在我們這屆的手裡了。只能爭奪季軍，換我也失望透頂。」老二接過王陽的籃球，並遞給他一瓶水。

「唉！喬老怪做不做我們教練，我們也控制不了，先訓練，打好最後一場。」徐扶搖再次鼓勵大家，每次隊伍消沉他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隨後一行人前往季波所說的開發區燈光球場，大約40分鐘便到達，發現球場果然設施良好，場地標準。大家紛紛稱讚季波，隨後大家投入緊張的訓練中。

賈壯拿出喬老怪原先制定的訓練計劃表，指出今天的訓練內容：1.準備活動。2.球性訓練（胯下繞8字、膝蓋繞環、腰部繞環、左右手撥球）3.三步上籃（運球三步上籃、接球三步上籃）4.爆發力訓練（摸高訓練、連續垂直跳訓練、蛙跳訓練、單腳跳訓練、調階訓練、深蹲跳訓練、收腹跳訓練）5.傳球（原地傳球、行進間傳球）6.投籃練習（定點投籃、行進間投籃、對抗障礙投籃、罰球、三分球）

做完準備活動的徐扶搖並沒有參與後續的訓練，只是站在三分線外投出第一個球，唰！籃球只是擦到球網落下，球並沒有進。再投一個更是偏的離譜，最後連投十個均未投進。

大家見狀紛紛聚集過來，都表現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徐老大現在怎麼這麼菜了？三分都沒我准了？」季波帶頭出聲笑道。

「可能太久不打籃球生疏了，再練練就好！三分雨會下的。」賈壯立即關切地說道。

大家都保持微笑，並沒有在意，都知道徐扶搖從來都沒有讓他們失望過，都紛紛退回去，繼續今天的訓練。季波還不忘調侃讓其多多加練，惹得大家又是一陣鬨笑。

徐扶搖並不理會，繼續練習，繼續三分投籃練習，進球的寥寥無幾。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個上了年紀的婦女嘴裡嘟嘟囔囔從遠處而來，近聽原來是在抱怨他們佔了舞蹈隊的場地，他們沒有理會任由她抱怨，繼續訓練。

那個婦女眼睛瞪得如鈴鐺般大小，怒視著他們，不一會場邊多了幾個穿著相同服裝的婦女加入她抱怨的隊伍，語氣和話語漸漸難聽起來。

「怎麼回事？」徐扶搖小聲問賈壯。

「他們估計是附近敬老院或者開發區回遷房的老人廣場舞愛好者，不應該啊，外面好幾個小廣場，他們為什麼非要來籃球場跳廣場舞？等下我去交涉。」賈壯如是道。

賈壯前去跟大媽們討論，眼看著被一群人圍了起來，彷彿大海將漁夫船隻吞沒，幾分鐘后悻悻而歸。

「他們讓我們立即離開他們的廣場舞場地，我就算退一步，只用半個場地都不行！」賈壯語氣中有憤怒又有無奈。

「外面不是有很多廣場嗎？怎麼就不能讓我們用幾天？你怎麼談的啊？」季波又開始嘴賤模式。

「你行你怎麼不去談？」賈壯憋了一眼季波，轉頭又說，「他們嫌其他場地燈光太暗，說什麼籃球場的燈光明亮，老年人跳舞出行會不易受傷。」

「反正我們先到的，我們不讓！」護理系的蔡力力說，然後抓起籃球向籃筐投去，籃球應聲入網，不過籃球入網後向場邊滾去，速度很慢，蔡力力慢悠悠的跟著籃球滾動的方向去撿。那個籃球輕輕滾到一個老大爺腳，那個老大爺突然好像觸電似，伴著一陣哀嚎向一邊倒去，動作浮誇的像動物園裡引誘遊客投放食物的猩猩。

「哎呦！」一群人突然像炸鍋似的，哀嚎聲、抱怨聲、辱罵聲、爭吵聲席捲而來。

這一群大學生哪裡禁得起這些，一個個呆若木雞站在旁邊。

「報警吧！打120，仔仔細細、里裡外外的檢查一下，會不會摔到骨頭，這些毛小子太不像話了。」一個為首的婦女說，看錶情和神態更像是對他們說。

「阿姨，我們讓！」徐扶搖對著她說。

不久，場上發生了變化，場邊的婦女們在籃球場上伴著音樂紛紛起舞，場上的籃球少年們在籃球場邊眼睜睜看著場地被搶走。

伴奏聲很大，歡笑聲也很大，一個個喜笑顏開彷彿像勝利者的嘲諷，大媽們時不時將眼神投放到這群學生，彷彿像看一群灰溜溜的lo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