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時機快到了
屋裡,老爺子拿著根銀針在上官綰月帶來的菜里試來試去,反覆了不下十次。
「爺……爺?」
第一次喊這個稱呼,上官言諾一時間不是很適應常年冷冷的目光染上了幾分窘迫。
「誒!小諾,你等等啊,爺爺試一下有沒有毒。」
上官無及應了一聲,又認真的開始工作,不過就那麼幾盤菜,試了那麼多下有毒早就出來了,也不知是該說老爺子關心則亂還是疑心太重。
況且才發生那件事情,她還沒死,自然當下最怕的就是被抓到把柄,怎麼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候投毒啊。
「我吃飽了。」
為了讓老爺子放棄這場苦戰,上官言諾明智的選擇了放棄進食。
「小諾,你太瘦了,你看看你,都快瘦成竹竿了,聽話,我們把這碗粥喝完。」
老爺子一聽,立馬就皺起了眉頭,連哄帶騙的要她把手裡的粥喝完。
上官言諾為了清凈,只能照做了,一碗粥下肚,胃裡倒是好受了許多。
「小諾,爺爺跟你說個事兒啊。」
見上官言諾喝完手裡的粥,老爺子有些欲言又止的開口道。
「爺爺最近感覺要突破晉級了,所以……可能要閉關一段時間。」
說著,還細細看了看上官言諾的表情變化,見她沒有任何錶示又繼續說道。
「這次閉關上官峰圖那白眼狼肯定會對家族動手,到時候……」
老爺子沒再說下去,但顯然不會是什麼好結果,看來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去閉關。
「小諾,這是家主令,他們所圖也就這個東西,如果到時候爺爺回不來,你就拿這個和他談條件,相信他不會難為你。」
從空間中取出一塊深黑色的菱形令牌,上面雕刻著金色的「令」字,遞到上官言諾面前。
上官言諾淡淡的看著手中的令牌,眼眸微合,一股暖流包裹了心臟,不難受卻很陌生,但她知道,這個人她守定了。
「爺爺在何處閉關?」抬眸,平靜的問老爺子。
上官無及愣了愣,有一瞬間,他覺得眼前的人似乎變了,但隨即又笑了。
「小諾放心,爺爺已經找到了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不會有事的。」
說著抬手想要揉丫頭的腦袋,可卻被上官言諾不著痕迹的避開,老爺子這才悻悻收回手。
「小諾,你可曾怨過你的父母?」
像是回憶起什麼,上官無及但有的望向她。
上官言諾也抬眸看著老爺子,其實老爺子這麼問也不是沒有道理,任誰被測出廢材第二天父母就失蹤都會心生怨懟,但是那是原主,並不是她。
「不會。」
是不會不是不曾,有些東西,只有畢竟曾經的原主確實怨過,但與她無關。
「小諾,爺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當年你父母因為你的天賦廢材,當晚就與我和你祖母商議,要去青鳥島尋葯,只是沒曾想這一去竟再無歸期。」
「當時你還小,不懂事,爺爺本來想,等你父母回來了你自會知曉他們不是拋棄你才離開,唉!可這十年過去,杳無音信,爺爺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說著老爺子眼眶濕潤,這十年裡,他不僅與他的骨肉失去了聯繫,也失去了一生的伴侶。
上官言諾靜靜地聽著,也不打斷,老人家絮絮叨叨又說了許多事情,都是原主小時候的事兒,不由得,她竟聽的有些投入。
原主小時候魂魄殘缺,為了她,兩位老人家請遍了各路高手為她招魂,這才恢復到與常人無異,所以那段時間的記憶斷斷續續,如今聽來,倒是玄幻得很。
過了多久,爺孫兩人被傳膳的婢女打斷,這才起身去吃飯,一頓膳食下來,已經是近黃昏了,老爺子這才囑咐了幾句回去了。
上官言諾回到房間,點燃了燭台上的蠟燭,搖曳的火光照亮了整間屋子。
「小姐,你要的水。」不時,一個圓臉杏眼的婢女提了一桶水進來,行禮道。
上官言諾冷淡應了一聲,走過去打發了來人,解下衣衫踏入裝滿水的浴桶里。
溫柔的觸感包裹住全身,上官言諾拿出那枚老爺子給她的家主令,入手觸感很涼,沉重的躺在白皙的手心裡。
這就是大長老一直想要拿到的東西,還真是權利熏心,前世看過太多這樣的人,一時也沒什麼感覺,倒是現在的局勢,對她很不利。
大長老上官峰圖現在是東宮太子的人,別說現在,就是以往全盛時期的上官家都不敢動其分毫,雖然是強者為尊的世界,但到底還是皇權至上。
再說這上官家,如今也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之態,內憂外患,還有近些年來太子明裡暗裡的打壓,早就入不敷出,若不是府上儘是忠僕,恐怕早就人去樓空了。
不過這道也不是沒有絕處逢生的機會,上官家的僕人並不是販賣集市上買來的,而是被歷代家主就回來的小孩。
雖然歷經幾代人,但是大部分都忠心耿耿,倒也不是不可以培養一下。
洗完澡,上官言諾盤腿坐在床榻上,如今心脈雖然脆弱,但也因禍得福出去了心脈處的毒素,只要在毒素再次蔓延上來之前解除毒性,完全不會有任何危險。
只是這個大陸上的草藥她都不是很熟悉,原主也沒學過醫,完全無從下手。
淡淡放下床紗,明日是時候去一趟書閣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書,解決這一樁麻煩事。
火光被吹滅,黑夜湧入房間,侵染了所有角落。
另一邊峰圖院內。
上官綰月在小廝的帶領下見到了大長老。
「爺爺。」上官綰月恭敬地行禮道。
「何事?」上官峰圖手執毛筆,細細的描摹這畫中的山水。
「爺爺,上官言諾那個廢物還活著,看上去氣色還不錯。」
此時的上官綰月臉色冷沉,一看就是個訓練多年的練家子。
「還活著?」
上官峰圖筆尖一頓,隨即有開始作畫。
「這老匹夫果然不簡單,心脈盡短都能救回來,不過那又怎樣,早晚都是老夫的囊中之物。」
說著,將蘸有濃墨的筆放入清水中一攪,國字臉一沉,陰險的眸子里閃出勢在必得的光。
「時機快到了!」
說完負手離去,留下一旁作揖的上官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