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殺 神位

慌亂逃跑的朱重九，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山谷里摸黑爬滾，四處亂竄，卻怎麼也走不出這個瀑布山谷。

突然，他一腳踩空，被土坑絆倒。

喝呼～喝呼～

他癱倒在地，劇烈喘息著，小臉上汗水與泥土混雜在一起，模糊了雙眼，鼻腔里滿是泥土的腥味，嘴巴里是鹹鹹的汗水，那發亮的眼睛里，不屈的眼神定定地望著天上孤冷雙月。

趁此空隙，他終於冷靜下來，理智回歸，明白自己這樣是逃不出去的。

想罷，他一坐而起抬頭張望，希望能藉助月色看清谷中地形。

不想剛抬頭，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對青皮虯筋的小腿，是那妖物！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覺脖子一緊，下一秒騰空之感襲來，眼前場景飛快變換。

嘩啦～骨堆塌陷

朱重九小身軀再次撞上骨堆，他又一次被扔進巢穴裡面，但那妖物還是沒有吃他。

黑暗裡，也不知道那妖物在哪裡待著，他一動不動躺了許久，巢穴里卻一直寂靜無聲。

他嘗試著動彈了一下手指，巢穴里還是沒有動靜，那妖物又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不管了，再逃一次！

這次他吸取教訓，不再如剛才那般驚慌，而是輕手輕腳的摸出巢穴，聽著水流墜落的轟擊聲，辨認著瀑布的方向，捻手捻腳地朝著瀑布摸去。

他已經想好逃跑計劃，打算走水路離開這個山谷，這是目前無法看清谷中地形下，最有可能離開山谷的方法！

還好，一路上有驚無險，他已經感受到一股清涼的水汽撲面而來，冰冰涼涼的，讓精神為之一震，讓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快到了！

突然，他面部表情一下獃滯！

他瞧見瀑布衝擊下形成的深潭，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正站著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

那黑影一雙紅目直勾勾地盯著他，雖只看清那雙紅目，朱重九卻莫名感受到一股戲謔的味道在其中。

這一刻他突然悟了，這妖物從頭到尾都是在戲耍他，愚弄他！

想通后，憤怒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屈辱的恨意充斥著他的大腦，最後通通化作一股不屈的意志，讓他徹底冷靜下來。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他想通了，以卵擊石也好，同歸於盡也罷。

正好，他的側旁有一塊巨石，趁妖物還沒來抓他，他瞅准機會一下躲進巨石，背靠石壁，緊閉雙眼，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聽力上，同時雙手緊握菜刀蓄勢待發。

在青面山妖的視角里，它只看見那人族小孩一見到它便往巨石里躲避，它已經好久沒有碰到這麼機靈好玩的人族小孩了。

之前那些抓回來的人族小孩，不是怕得哇哇亂叫、哭爹喊娘，就是一根筋的在谷里亂跑，無趣得很，而朱重九的反應讓它玩性大增。

惡趣味的，

它像玩捉迷藏一樣偷偷靠近巨石，連待會兒怎麼做出恐怖的表情都已在腦子裡想好，打算突然出現嚇死這個人族小孩。

靠近了，它一下跳出，嗷得一聲嘶吼，面目猙獰地張開巨口異常興奮。

可惜迎接它的，並不是想象中小孩子驚惶失措的哇哇亂叫，而是一把沾滿血跡的菜刀！

朱重九聽聲辯位，緊閉著眼不顧一切將菜刀捅進聲音傳來的方向，陰差陽錯下，菜刀直插巨口，捅入上顎，透進妖腦，巧合的就好像是妖物自己在配合一樣！

噗！～

朱重九聽到液體噴濺的聲音，冰冷的流體觸感包裹雙手，刺激到大腦，讓他緊繃的小身軀微微一顫，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腥臭撲鼻，直衝大腦。

半響，見沒動靜，朱重九才震顫著眼皮把眼睛睜開。

妖物死了，死的徹徹底底，死的不明不白，驚愕、暴凸的眼珠子讓人一看就知道它死不瞑目~

「走吧～，趕緊從水道離開這裡，說不定等會兒還有妖來喲～」

「嗯？」

當離開的念頭突然從腦海中冒出來的時候，朱重九察覺到了不對，這不是他的念頭！

他小臉上眉頭緊皺，正要探究，

轟隆！～

突然平地起雷！

天空一聲炸響，小熊貓閃亮登場！

恰巧此刻時間已至黎明時分，朝陽初升，小熊貓站在巨石頂上，萬道霞光從它背後穿過，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巨大的貓影，長長的尾巴左一甩右一甩，看得朱重九兩眼發瞪。

什麼(???.???)????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世界妖怪怎麼這麼多！

…

天光初亮，東方泛白。

雞鳴報拂曉，北丘村裡已是炊煙裊裊，家家戶戶開始生活做飯，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而朱重九的失蹤，終於被一大早就過來找他玩耍的那些小玩伴們發現，他們第一時間找到最關心朱重九的三才爺爺，爭先恐後地告知於他。

朱三才年至花甲，一生也算經事無數，見慣風浪。

遇事向來沉穩的他，聽到朱重九失蹤的消息，一時間都慌了神，立馬憑著他在村裡的累久聲望，一刻不停找上村長，開始組織村中青壯尋找朱重九。

那些村中青壯見是朱三才招呼尋人，不僅不怨，反而非常積極的響應號召，地也不下，活也不做，跟自家婆娘交代好農事後立馬出門開始遍地找尋朱重九。

各家婆娘也是無有怨言，只是在丈夫出門前囑咐多加小心。

大白天的，妖詭一般不會出來活動，她們倒也放心自己男人的安全。

隨著找尋進展不斷推進，村民們逐漸發現失蹤的不光有朱重九，還有朱有金與朱二狗兩人。

朱二狗醉爛賭徒一名，父母皆已逝去，又無有妻兒，無人在意。

而朱有金除了他的婆娘心急如焚，其他平時交好的幾戶人家答應願意幫忙一同尋找以外，多數青壯並不願意過多關注。

連找尋朱重九，他們也只是看在朱三才的面子上才如此積極，哪會在意一個整天不務正業，只知欺壓婆娘的腌臢潑皮。

說來，朱有金當初要不是使了不幹凈的手段，怎麼可能娶到如此賢惠的婆娘。

真要失蹤了，正好，村裡那些個適齡男人都不會介意這個，改嫁挺好，有的是人要，如此，反而以後可能會有個好歸宿，不必如現在這般勞苦。

人多力量大，沒多久，就有村民發現那處圍村高牆下被扒寬的狗洞。

穿過狗洞，那村民一下就看到昨晚青面山妖啃食朱二狗時，留下的一攤未乾血水。

他頓時大驚失聲，又吸引來一些村民，通過辨認現場遺留的衣服確認這可能是朱二狗。

大家心裡莫名鬆口氣的同時，這些村民開始在這個地方四散開來找尋其他線索。

不久，朱有金的屍體也被找到，到了這一步，大家隱約能猜出一些東西，並覺得朱三才要找的小孩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當朱三才聽到這個消息時，雖更加憂心，卻並沒有放棄朱重九，還是堅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他畢竟年事已高，接連出現不利消息的刺激，加上一直緊繃著精神致使心力憔悴，讓他一下就昏迷了過去，導致現場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但找人的行動還在繼續。

而這場尋人行動的目標——朱重九，此刻正與石頂上的小熊貓四目相對，一小屁孩兒，一小熊貓，倆貨在那裡大眼瞪著小眼。

「小孩兒，你居然能以凡人之軀，幼年之齡，憑藉著過人之智反殺一隻小妖，不虧是泰山府君選中之人！」

小熊貓突然口吐人言，奶聲奶氣卻又一本正經的老成模樣，把朱重九唬的一愣一愣的。

這時，朱重九的腦海里又冒出一個念頭：

「這怕是一隻貓妖，還是想辦法趕緊從水路離開為妙！」

小熊貓感受到這股惑念，小眼一瞪，盯著朱重九的心口處破口大罵：

「你才是貓妖，你全家都是貓妖，我乃本界五嶽至高神靈之首，大岳泰山神仙之位格伴生仙獸，泰山小仙君也！」

它雙爪叉著圓腰，氣嘟嘟又道：

「小孩兒，你不要被惑詭誘騙了，那瀑布水流里有水妖潛藏其中，你要入水，保證被吃的毛都不剩一根！」

水裡有水妖？

朱重九聽后一驚，頓感僥倖，同時聽到新的陌生名詞，心生疑惑，下意識重複：

「惑詭？」

小熊貓搓了搓小爪子，臉上莫名流露出一副吃了大虧的模樣解釋：

「惑詭嘛，小詭而已，專門蠱惑本界生靈心向惡念，尤愛寄生在人的心口處，伺機蠱惑人心向惡，讓人做出瘋狂之事自取滅亡，后吞食宿主死後被惡垢污染之靈魂，那種靈魂對於這些惑詭而言便是無上之美味，強大之資糧。」

朱重九聽后，立馬扒開衣服瞅了瞅心口，可瞅半天都沒瞅出個所以然來，皮膚倒是黃白黃白的，就是沒幾兩肉，瘦的快跟皮包骨差不多了。

抬頭看向這隻跟前世國家二級保護動物長得一毛一樣的，憨掬可愛的小熊貓，朱重九指了指心口：

「你是說我這裡藏著一隻惑詭！？」

小熊貓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貓科小腦袋上下點了點：

「沒錯沒錯，惑詭最擅長悄無聲息消磨人心智，哪怕宿主意識到被惑詭寄生，最終多數都逃不過被其蠱惑，淪落到自取滅亡的下場！」

「不過～」

這隻小熊貓還會欲擒故縱，朱重九好歹活過一世，便順其意配合著：

「不過什麼？」

小熊貓兩隻小爪子在圓嘟嘟的身上一陣摸索，最後不知從何處掏出一顆看起來平平無奇、樸實無華的小石球，接著三兩下蹦跳到朱重九身前，人立而起，一隻爪子托舉著小石球：

「小孩兒，看到沒，此乃本界眾多仙道大修、神道上神做夢都想得到的神仙位格，我觀你機敏過人，智慧不凡，前途無量，將來定是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之人，怎麼樣，只要一脈仙元我就將這天大的機緣賣給你！」

它又伸出另一隻爪子指了指朱重九的心口：

「而且只要你有了神仙位格，要解決這隻小詭輕而易舉！」

「一脈仙緣？」

朱重九不明就裡，伸手想拿起這顆什麼神什麼仙都想要的小石球觀察觀察。

沒想到小熊貓爪子一收，小石球瞬間消失，接著它兩隻小爪子往身後一背，老氣橫秋、滿不在乎道：

「是仙元～，元氣的元，小孩兒你放心，只是一脈而已，價格絕對實惠，童叟無欺！」

朱重九一臉狐疑地看著小熊貓，上來就賣東西，賣的還是一顆破石球，這大肥貓不會是騙子貓吧？

「可是你說的那啥仙元我沒有呀，要不算了吧？」。

「不打緊不打緊～」，

小熊貓一下從朱重九的後背竄到肩上，抱著他的腦袋，一隻爪子又不知道從哪裡將石球掏出，在朱重九眼前晃了晃，

「此乃大岳泰山神仙之位格，你若得之，將來必將成為執掌天地山川萬千神靈的無上存在，到時天下無數人族國度皆以你為尊，不心動嗎！小孩兒？」。

它又道：

「一脈仙元而已，等你入了仙道之後，輕而易舉便能獲得，現在沒有沒關係，本仙君看好的是你的未來，只要你同意，仙元可以先欠著，以後再還嘛～」。

小熊貓毛絨絨的小肚子蹭著朱重九的脖子，又軟又暖，讓他感覺舒服極了，但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小石球，朱重九一陣遲疑：

「能給我上手看看嗎？」

他試探性問道。

聞言，小熊貓兩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小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語氣卻帶著為難：

「那你拿去看看吧，不過先說好，你要是激活認主，那就默認同意啦！」

說完，它一把將石球塞到朱重九手裡，動作迅捷，沒給朱重九一絲考慮的間隙。

朱重九下意識握住石球，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石球一震，只見表層石皮蛻落，竟然眨眼間變成一顆溫潤玄妙的山川雲紋玉珠。

還沒完，感受到來自朱重九靈魂氣息的牽引，玉珠懸浮而起，緩緩沒入他的額頭，融入他的靈魂深處，進入一處莫名之地，並牢牢定在空間中心，彷彿渾然天成，原本就應該在那裡。

同時，外界，在天地的中心！

大岳泰山整個山體猛然一震，原本看起來將將焉息的大岳泰山，此刻好似煥發出一縷生機，其上生存的無量生靈、無數國度皆有震感。

其中那些神道上神、仙道大修感應到這縷驟然誕生的生機后，紛紛探查緣由，一時間使得泰山人間界風雲變幻、波譎雲詭。

這些都是后話了。

此刻的朱重九，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整的滿臉懵逼，絲毫不知道這顆神仙位格的認主儀式，在泰山人間界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果然是來自混沌本源之地的，泰山府君之同鄉！」

小熊貓心裡暗自嘀咕一聲，看到神仙位格成功認主，它露出計謀得逞的賤賤笑容，小爪子摸著朱重九的腦袋，小嘴一咧：

「小孩兒，記得欠我一脈仙元哦，凡欠我泰山小仙君的債，天地記賬，你可賴不掉的哩！」

朱重九腦袋漠然點頭，他此時意識並不在外，而是隨著神仙位格認主，被帶進靈魂深處莫名之地。

當玉珠定在莫名之地中心處后，就在玉珠對應的正下方，莫名之地突然出現一座通體帶有山川雲紋的青銅小鼎，接著那玉珠朝小鼎里瘋狂傾泄白色雲氣，其中還夾雜著些許*****。

雲氣上浮，白液下沉。

小鼎看似不大，其內部另有乾坤，直到玉珠停止傾泄雲氣，小鼎內也才有個半滿的樣子。

朱重九看向鼎內，雲氣似液，蕩漾間富有質感，望之如霧，流動間則給人以液體之感。

這一切結束后，朱重九便自動獲取到來自玉珠的信息：

不入品神力：九千點；

九品神力：一滴。

與此同時，他還感受到身體內寄生的那隻惑詭，就在絳宮心府之地，那是一團不規則的灰霧。

那灰霧好像察覺到朱重九玄而又玄的目光，頓時一陣劇烈涌動，幻化成他這一世前身父母的模樣，表情生動，抬頭望頂：

「兒呀，爹（娘）好想你，你在哪，過來讓爹（娘）抱一抱～」

可惜這招註定對朱重九沒用，他不為所動，隨手一招，那青銅小鼎升起一縷雲氣，打了個旋，后沒入虛空，再次出現已降臨到絳宮心府。

「為何會有神力！？～」

當惑詭看清雲氣，好似凡人看到洪水猛獸一般，驚嚇的連幻術都沒有維持住，兩道人影潰散，重新化作一團灰霧。

灰霧顫抖著，連連後退，可惜空間就這麼大，它又能退到哪兒去。

那雲氣化刃，毫不留情朝它劈砍而下，

「不！～」

惑詭不甘吶喊，但終究沒有躲過，被雲刃一分為二。

若是尋常武器，惑詭自然不懼，就算將它身體砍得多碎都傷不到它分毫。

可這是神力之刃，自帶除惡凈邪之力，只這一下就讓它意識俱滅，原地只剩兩團殘留的灰霧屍體。

惑詭已除，雲刃又化為一縷雲氣，捲起兩團灰霧屍體回到莫名之地。

沒完，之後兩團灰霧屍體又被玉珠吞噬，經過一番煉化，玉珠吐出一縷雲氣落入青銅小鼎之中。

不入品神力，增加一百點！

還沒完，朱重九擊殺詭物后，神仙位格又對他開放了一個自由出入泰山天府的許可權。

泰山天府是什麼？

好奇之下，他離開這處莫名之地，轉而進入泰山天府之中。

這是一個天圓地方的世界。

入目，

天上有十道橫跨天際的裂天灰痕，彌散著腐朽的味道。

大地上滿是成片廢墟與深淵裂谷，破碎的神像，斷裂的石柱，遺失的神殿，不時有狂風捲起滔天灰塵，天地間隱隱有哀嚎嗚嗚之聲。

大地中心處，原本有一承天巨山，此刻卻只剩一座殘破基底，但依舊有一股古老的磅礴氣勢留存其中，無言訴說著祂曾經的輝煌。

玉珠煉化灰霧屍體后，除了得到一份神力，還有一份詭物本源。

此刻，這份詭物本源被玉珠送入這方天地，融入天上那道最小的裂天灰痕之中，隨後朱重九便感知到，那道裂天灰痕被修補了一小部分。

「那是上古之時，為阻止末世妖詭吞噬此方大千世界，泰山府君抽空神仙位格本源后，形成的十條灰痕。」

泰山小熊貓不知何時出現在朱重九身旁，與朱重九一起仰望著天上灰痕。

只是此刻的它，不復外界活潑模樣，耷拉著耳朵，臉上寫滿了悲傷，用低落的語氣為朱重九訴說著此方天地過往的歷史：

「小孩兒，你可知，這方大千世界名為華仙大界，華仙大界由五嶽組成，五嶽之首便是大岳泰山，為天地中心。

五嶽蘊生五方仙界，而五嶽仙界為五嶽至高神靈所掌控，是五嶽神仙位格的核心組成部分，其中大岳泰山所蘊生之仙界，名為泰山天府，也就是你現在所處的這方天地。

那天上十痕，則對應著十個許可權等級，你以後每修補好一道灰痕，神仙位格便能向你開放對應的許可權，能讓你使用神仙位格在該許可權等級內所擁有的能力。」

朱重九聞言，眼睛大亮，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嗎！

終於，他確信自己真的是穿越者，而不是投胎過來時忘記喝孟婆湯的二貨了。

「殺詭修補灰痕嗎？」

他問道。

小熊貓點點頭：

「不只是詭，妖詭皆可，取妖詭之本源，都能夠修補灰痕，等你把天上那最小的一道裂天灰痕修補好了以後，便能敕封不入品神位，敕封給自己、他人都可。

你所敕封之神靈皆歸於泰山神道體系，受你轄制，生殺奪予之權，皆在你手！」

又道：

「另外，你如今鼎池之內那些神力，包括那滴九品神力，皆是以前泰山府君所剩。

如今神仙位格只能為你生化不入品神力，想要神仙位格為你生化九品神力的話，需將天上那道最小的裂天灰痕修補好才行。

至於神力妙用，你以後慢慢便會知曉。

總之，修補灰痕，便是你完全融合神仙位格，登上至高神位，執掌天地山川萬千神靈的唯一途徑！」

解釋到這裡，小熊貓突然想起什麼，尾巴一晃一晃，提醒道：

「當初五嶽神仙補天之地，現在已有鬆動之象，小孩兒，你還有百年左右的時間。百年內，必須為華仙大界起碼敕封一位七品神靈，如此便能加固補天之地，再延百年時間。

前提是，在此期間，華仙大界不能再隕落一位七品以上的神靈！」

什麼！

我剛得到金手指，準備做大做強，開創輝煌。

你跟我說世界只剩百年壽命？！

淦！

朱重九撓著小腦袋，頓感頭大。

泰山天府暫時是指望不上了，朱重九退回外界，心想這到處是妖的世界，自己有神力可用，殺殺妖詭應該很容易吧。

結果他感應著神力，卻死活調不出體外。

再劈劈手掌，揮揮拳頭，力量依舊弱小，身軀依舊消瘦。

毛線！

他還是凡人一個！

小熊貓也出來了，看到他的動作，頓時無語：

「小孩兒，你若想在外界使用神力，必須先在外界敕封了神靈才行。」

朱重九氣惱，把頭上趴著的小熊貓扒拉到懷裡，對著它一陣揉搓，毛絨絨的，肉嘟嘟的，擼著手感棒極了！

朱重九舒服了。

這下輪到小熊貓炸毛了，它四腳狂舞，立馬逃離朱重九的魔爪，跟朱重九保持著一米以上的安全距離，兩爪叉腰，氣嘟嘟地：

「小孩兒，不可以對尊貴的泰山小仙君做出褻瀆之舉！

你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剛只是想抓它下來，誰知手感太好沒忍住擼了一會，朱重九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好好好，你別生氣，你看我現在這幼弱之齡，無法使用神力，怎麼去殺妖除詭呀，那不是去送菜嗎！

你是尊貴的泰山小仙君，有沒有其他辦法？」

小熊貓又竄到朱重九頭上，趴在他的腦袋上，沒辦法，它是懶貓，不想走路。

趴好，讓自己處於一個舒服的姿勢，它才伸出爪子指著青面山妖巢穴的方向：

「你去那小妖的巢穴里看看，說不定有驚喜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