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雨」

思緒片刻，段旭有了注意，隨即說道：「你們老大作惡多端，我欲為民除害，你們若是棄暗投明，便可留得性命，考慮一下吧！」

「這…」

兩人傻眼，這讓他們如何選，若是不答應，少年肯定會殺了他們，可若是答應了，萬一到時候老大贏了，他們可就要承受酷刑。

見狀，段旭哈哈大笑，走到旁邊一顆大石跟前，一拳揮出，重重的擊打在大石上面。

「轟」

一聲巨響傳出，大石瞬間四分五裂，四處飄飛，只留下煙塵還未散去。

「砰」

見此情形，李狗子兩人瞬間癱軟倒地，嚇得亡魂皆冒，若是那力道落在他們身上，定會爆體而亡。

「我願意！」

「我…我也…願…願意！」

只是短暫的愣神，兩人攙扶著站起，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了答案。

段旭點頭，對於自己的震懾力，他是相當滿意。

普通人在第一道玄關，星位之時，全身力道最多只能練至千斤，而他的無相體，還未曾用藥浴淬體，已經有了千斤之力，對付山賊頭目自然不成問題。

唯一擔心的便是他們的車輪戰，若是如此，即使他實力再強，也會被耗干體力。

「嗯，如何保證你們不會兩面三刀，最後反水？」段旭問道。

「老大，其實我們許多兄弟早就對林奎不滿，只是懼怕他的實力，才沒人敢反叛，如今見識了您的實力，只要能殺了他，兄弟們肯定投降於你。」李狗子躬身說道，一旁的瘦猴口拙，也是連連點頭。

「好，我的實力你們也見著了，若是上山之後敢反水，別的不好說，殺你們不成問題。」

「不敢、不敢！」

段旭自然曉得打一棒槌給個甜棗的道理，接著說道：「當然，若是你們表現不錯，到時候下面的人手都由你倆統管。」

「多謝老大，我們一定好好表現。」

見兩人眼中熾熱，段旭滿意點頭，有追求好啊，這樣的人才好用，不想當頭頭的山賊不是好山賊嘛！

段旭這次上山自然不只是除惡務盡，這裡人生地不熟，他需要先蟄伏起來，等自己強大之後再做打算。

同樣的，他也需要修練資源，便想著控制山賊，為自己掠奪淬體之物，與林奎行事狠辣不同，他的法子會更加溫和有效而已。

之後三人集思廣益，為了計劃能夠順利，段旭還是扮作野人，被他倆「押送」上山，乘機接近山賊頭目林奎，將他殺死，從而控制山寨。

上山之前，擔心大戰之時傷了雪兔，是以並未讓它跟隨，給它找尋一個山洞暫避，並且承諾，事成之後立馬接它上山，這才將雪兔安撫住。

路上枯燥，段旭便與李狗子他們閑聊，彼此互通姓名，對於他倆古怪的名字，段旭也能理解，不論哪個世界，社會底層永遠都是如此，資源分配不均，知識的局限性，起的名字也就很隨意了。

而他最關心的問題也有了一些答案，從李狗子口中得知，這地方叫盤龍嶺，是大青山的一隅之地！

整個大青山則是方圓十萬里的山巒，段旭知曉，這裡的十萬里可是真實存在的，並非誇大其詞。

越是深入，山中的野獸越是兇猛，據說最深處還有龍的蹤跡，至於真假不得而知，畢竟普通人是沒有能力進出的。

其他地方，李狗子所知有限，只知道，穿過盤龍嶺，往北兩百多里地就有一座青山城，城中有一座古老的書院。

……

「旭哥，前面那個松林後面，就是奎木寨。」李狗子指著前方說道。

看著茂密的松林，段旭點頭，對那林奎的重視程度又提高了幾分，能將山寨隱藏至此，他就不是個簡單角色。

接下來，一切都要按計劃行事，三人不再說話，事關生死，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哈哈，狗子，今天收穫如何？」

一聲大笑傳來，段旭遁聲望去，只見木製搭建的瞭望塔上，站著一個精壯大漢，正滿臉戲謔的看著他們。

山寨並無出奇之處，樹木搭建的擋牆，高大的木門，高高豎起的「奎」字大旗立在最高處。

「牛蛋，看好你的大門吧，不幹正事，再往孫寡婦的屋裡跑，小心被榨乾身子，老子今天運氣不錯，抓了個野人回來，快開門。」李狗子顯然與那漢子關係不錯，指著段旭，沒好氣道。

「要你這蔫貨管，就孫寡婦那騷樣兒，你怕是頂不住，哈哈，有收穫就好，不然老大會發火的，開門！」壯漢淫笑一番，最後還不忘記提醒，隨即大手一揮，沖寨子裡面吆喝道。

寨門緩緩打開，段旭便被二人「押」送著走了進去，路上不時碰到山賊，自然免不了調笑一番，他對山賊的葷話充耳不聞，只是認真觀看著山寨布局。

大山之中，最多的便是樹木，因此這裡面全是木頭建成的房屋，復古的建築，並無出彩之處。

「站住，再前進一步，殺！」

三人剛到山寨中心一處房屋門前，便被兩個手持巨斧的赤身壯漢攔截，其中一人揚起巨斧，冷聲說道。

見此情形，李狗子立馬點頭哈腰，賤兮兮道：「哈哈，風大哥，我是狗子啊，今早老大讓我跟瘦猴去打劫，運氣不錯，逮著一個野小子，正要向老大報喜呢！」

對於這兩個門神一般的人物，段旭聽李狗子說起過，寨主林奎有四個親信風、雨、雷、電，很俗氣的稱呼，卻是他最大的依仗。

林奎狠辣無情，對寨中手下也不曾手軟，自然免不了擔心有人心生怨懟，對他出手，只有四個親信輪流守護才能睡的安穩。

「風門神」聞言，並未讓步，依舊面無表情，說道：「老大在聚義廳議事，任何人不得打擾，退下去！」

「這…」李狗子轉身看向段旭，攤攤手，顯然對於這種油鹽不進之人毫無辦法。

「風、雷，讓他們進來吧！」

三人準備離去之時，一道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傳出，讓他們腳步生生止住。

「進去！」

風、雷二人撤回原位，收起巨斧，風冷冰冰的聲音再度響起。

「是、是，多謝兩位大哥；瘦猴，走，押上這小子向老大報喜！」李狗子免不了又得向兩邊抱拳施禮，末了，這才挺起胸膛，朝身後的瘦猴揮手，當先一步走了進去。

段旭如今是「階下囚」，自是沒有人權，只能順從的跟著步入聚義廳。

隨著前行，段旭明顯感覺到四周充滿壓迫感，就連空氣都透出一股陰冷，而李狗子二人身體開始微微顫動，不敢做聲。

他知道，這一切都源於大廳上首坐著的那人，正是他身體釋放的那股威壓，才能讓普通人無法承受。

「裝x的貨，先讓你得意片刻！」

段旭腹誹道，同樣處於星位，他自然知曉，只有到達小星位，開闢竅穴，真氣流轉，才能形成自然威壓。

如今的林奎顯然未曾到達，只是釋放出自己的力量，從而起到震懾作用。

「砰」

段旭癱軟倒地，為了不至於穿幫，他只好假裝承受不住，表情痛苦，卻不敢出聲的模樣。

「狗子是吧，這次不錯，帶回來個半大小子，正好填補人手，本打算這次讓你帶個廢物下山，空手而歸，到時候拿你倆個殺雞儆猴，讓寨中心猿意馬之人，乖巧一些。」林奎坐在虎皮椅上，手中轉動著兩顆玉珠，淡淡說道。

李狗子聞言，身子再也支撐不住，重重跪在地上，叩頭求饒道：「老大饒命啊，狗子對您一向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啊！」

瘦猴此時更加不敢說話，同樣跪地，只是一個勁的叩頭。

林奎手上動作稍緩，向著下方坐著的兩人問道：「電、雨，我剛才說話很難懂嗎？」

「老大所言，雨聽的明白，還誇獎那隻狗做的不錯。」右邊那人回答道。

「哦，那就奇怪了，這兩個為啥要喊饒命呢？」說著，林奎的聲音變得森冷起來。

「老大，是狗子錯了，狗子耳朵不好使，該打！」

「啪」、「啪」…

狗子下手極重，沒幾下，自己的臉已經紅腫起來。

「好了，老子沒空聽你的耳光聲，再有下次，就該真去做狗了。」林奎擺手說道。

「謝老大，謝老大！」

李狗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磕頭如搗蒜，又是一番感謝，看的段旭有些愣神。

「你，上前來！」林奎指著段旭說道。

見到此番光景，段旭早就有些不耐，他從出生到現在，除了段爺爺去世之時，再未曾跪拜他人。

為了殺掉林奎，這才委身伏低做小，此刻終於等到接近他的機會，心中暗喜，表面卻裝出誠惶誠恐的神態，唯唯諾諾的向上走去。

「老大，恐有不妥！」雨此時起身阻止。

「無妨，半大小子而已，方才試過了，不懂武功的。」林奎搖頭，淡淡道。

見此，熟悉他脾性的雨不敢阻攔，坐回原位。

段旭偷眼撇了雨一下，見他中年模樣，一襲青衫，做文士打扮，與其他三人穿著有所不同。

便想起李狗子說過，雨不但功夫了得，還識文斷字，擅長謀略，是林奎的智囊。

……

段旭的動作並不隱晦，雨同樣注視著他，自然發現了他的小動作，眉頭皺起，有心提醒，想起林奎的冷酷，終究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