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剛說完,小二爺突然走到了保長的身邊,望著保長:
「保長,槍呢?你先給我一下!」
「你要槍啊?槍是羅勇的,不是我的。你還是……」保長很有些意外的對小二爺說道。
「你先給我,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我管他是哪個的啊。我只曉得,我差點死在這把槍下面。羅勇敢借槍來讓羅佬搞我,我就敢拿走這把槍。保長,你不給我,是不是你還想把這把槍給他們,到時候讓他們找我報仇啊?拿來。」我聽小二爺一說完,馬上明白過來了。
於是我不由分說的,已經把手放在了保長拿著的槍上面。摸到槍的那一刻,我有一種想法,如果這個時候保長了神經,打我一槍,我不就死定了嗎?想到這裡,雖然手上觸摸的是還帶著保長體溫的半個槍身,卻放佛還是傳來了一陣冰冷的感覺。
不過,還好,我對面的這個男人,這個老一輩的大哥,他的眼中沒有那種讓我害怕的瘋狂,只有著複雜的情緒和猶豫。
「胡欽,你,你還是……哎,那你拿去咯。」在與我的對視之下,保長終於移開了他的眼神,不自然的望著地上,退縮下來,緩緩的鬆開了拿著另一半槍身的手。
我終於第一次的擁有了我的第一把槍,一把用的是仿製彈夾的6四手槍。一種很複雜很矛盾很糾結的感覺也出現同時在了我的心裡。一方面這個黑黝黝的小東西好像在一瞬間給予了我一種無比強大的自信和充實,以及一種瘋狂的成就與安全感;另一方面,我卻非常的恐懼和害怕。因為我知道,我的手上拿著的是一個魔鬼。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剛考駕照的新手在高駕駛著一張無法的控制的級跑車一樣,愜意而恐慌。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留下了它,再也沒有還給保長了。
小二爺要保長手上的槍是有理由的,因為即將要辦的這個人和保長的關係太深了。辦這個人的時候,槍卻在保長的手上,這不是一件讓人放心的事。
小二爺的心思確實是我們裡面最為慎密的一個,除了他,我們誰也沒有想到。
拿著槍,我慢慢的走到了雞青的面前,雞青看著我的走近,臉sè開始是漲的通紅,但是後來卻變得越來越白。
我想當時的我,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兇狠殘暴的魔鬼。猛地一把抓住了雞青的頭,就向開始我坐的位置前面的茶几那邊拖。
「欽哥,不管我的事啊!欽哥,不管我的事。我沒有打偉哥啊,我沒有動手!」
雞青一下就慌了,死死的抓住我拖著他頭的手,極大的力氣用雙腳向後抵著,我也一時拖他不動。武昇和小二爺馬上上來,幫著我,三個人好不容易才一起把雞青拖到了大廳中間。
這個時候的雞青已經是放聲大哭起來了。我還沒有見過人這麼哭過,就連當初跟著三哥辦黃皮的時候的張泡,也只是癱在哪裡流淚,沒有哭。
保長也一臉緊張的上來了:
「欽哥,你給我個面子,你幫我個忙!雞青是我的侄兒,出了事,我真的不好給他父母交代。我保長不求人的,今天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算我求你給我一個面子!」
「保長,我今天給面子你已經給的夠多的了。你侄兒也是出來打流的,他打他的那幾個婊子的時候,給那些人的父母想過沒有?他逼著她們賣yín的時候,給那些人的父母想過沒有?他叫人動我的兄弟的時候,給我們面子沒有?你最好走開些,我最後再答應你一次,我今天只斷他的一根手指,面子給夠了。一是一,二是二,袁偉的事由他起,就要由他擔,你不要逼我!!」我也有些火氣了。
保長獃獃的站在那裡望著我,老鼠走了上來:
「保長,沒得辦法。事是雞青起的,算了,算了。」把保長拉開了一邊。
「胡欽,你有狠今天就搞死我,你搞他有個****用!」被老鼠和保長扶著坐在一邊的羅佬也開口了。
話一落音,險兒跑上去又是一刀,砍在了羅佬伸出來擋著腦袋的手上,險兒還要砍,敏捷的紅傑一把又將他抱了開來。
凡是有紅傑在場的情況下,險兒都是他的重點關照對象,看來他是有險兒恐懼綜合症了。
我準備用槍的,但是突然之間轉念一想,不太好。
於是,我學了剛看不久的一部香港電影裡面的橋段,趙文卓用一個酒瓶斷掉了自己的一個指頭。我要地兒去外面拿了一個啤酒瓶子過來,武昇他們把雞青按在了桌子上。
「欽哥,我求求你,不要啊。我求求你啊!我喊你祖宗都可以,你放我一馬啊。」
**頭打女人是絕對下的了狠手的,但是沒有想到,雞青會這麼沒種。我把啤酒瓶子套在了雞青左手的無名指上:
「雞青,這個事,你怪不得我。事是你惹起來的,你動我的兄弟,我就要動你。下次記住,要不就殺死我們六個,要不就別惹我們!」
不待雞青回答,我抓著啤酒瓶向著相反的方向用力一扳。
「啊!!!!」
一聲巨大慘叫,雞青捂著手癱軟在了地上,不斷的翻滾哭泣。
放下手上的酒瓶,我回過頭望著老鼠和保長說:
「今天兩位大哥也在這裡,不是我胡欽做事狠。九鎮這麼多的大哥,我只希望兩位今後可以幫忙說一聲,不管哪位大哥,我們六兄弟是動不得的。要不就把我們都弄死,要不就沒的商量!」
殺雞儆猴,這就是除了起和調解之外,我今晚要他們兩個人來看的另一個目的,我希望可以讓九鎮都知道一點。
除了三哥,我們自己也是不能惹的!
聽到我說的話,保長非常複雜的笑了一下,就走了過去,扶起了雞青。而老鼠則對著我微微的笑著,笑的有些詭異。
再次讓我想起了一條微笑的黑曼巴。
這一個指頭,遠遠不是這件事的終結。
三天後,我們就為那一晚的瘋狂,付出了極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