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3章 瓮中捉鱉
陸繹瀾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波動,只是淡淡道:「看來已經是狗急跳牆了。」
溫思爾對陸繹瀾這個表情很熟悉,一看他這幅模樣,就知道他心中有數,不由得有些詫異。
「王爺,你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繹瀾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起身,淡淡道:「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跟著白雲瀟大步走了出去。
溫思爾在原地愣了片刻,轉頭看向「溫思爾」,「師兄,他什麼意思?」
「溫思爾」面無表情的把她艱難的半抬起來的身子按了回去,冷聲道:「讓你不要多管閑事。」
溫思爾:……
她目光哀怨的看著對方,幽幽道:「師兄,你最近脾氣越來越差了。」
——
今日起了大霧,空氣都是霧蒙蒙的,帶著陰冷的濕氣。
陸繹瀾的袍角沾染了濕意,他站在斷崖的邊緣,垂眸往下望過去。
遠處隱隱傳來嘈雜的聲響,他的臉色很冷,薄薄的晨光在他的臉側投下陰影,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冰冷到難以接近。
白雲瀟站在陸繹瀾幾步遠的地方,垂著頭,只時不時看看陸繹瀾的背影,莫名感覺有些陰冷。
今天王爺的心情好像格外的不好,自己還是不要上前去觸霉頭比較好。
他們站了片刻,不一會兒,陸繹瀾眉梢微微一動,隨即轉身,淡聲道:「點煙,收網。」
白雲瀟一凜,立刻躬身道:「是!」
有人轉身匆匆地離開,不一會兒,一道長長的濃煙滾滾
而上,呼嘯的哨音尖銳的響了起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自下方響了起來,緊接著,便是刀劍碰撞的聲響。
只是樹林太過茂密,將所有的一切都阻隔在外。
陸繹瀾徑自走向營帳,只是近前之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在簾帳外頭站定了腳步,遲遲沒有走進去。
裡頭,溫思爾聽著外面的動靜,心裡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抓心撓肝的想要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她壓低聲音,小聲道:「師兄,你聽見了沒,外頭什麼聲音?」
「溫思爾」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徑自給溫思爾把著脈,聞言淡淡道:「雲州軍被兩面包抄了。」
溫思爾睜大了眼,「你從何得知!?」
「呵。」
溫思爾:……
她還是閉嘴吧,感覺師兄還沒有消氣呢,自己少說少錯。
這麼想著,溫思爾便開始閉目養神,雖然身體虛軟的不太能動,但是她的心思卻很是活絡。
看這個樣子,陸繹瀾應該是早就有準備,但是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他們可以說是一直待在一塊兒,甚至剛到雲州的時候就中了埋伏,陸繹瀾還昏迷了一整天,後面就收到了懷赦王出事的消息……
想到這裡,溫思爾腦中一閃,頓時明白了過來。
只是還不等她多想,營帳外傳來一陣含笑的聲音,「你在外頭站著幹什麼?」
溫思爾立刻就睜開了眼,而坐在一旁的人眉梢微微一動,將放在一旁的斗笠拿起扣在了頭上
,遮住了面容。
很快,營帳被掀開,溫思爾忙順著看過去,果然對上了一雙溫和的金色眸子。
「王爺!」溫思爾看著安然無恙回來的懷赦王,莫名有些激動,只是身上又綿又軟,她連動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窘迫的眨了眨眼,「在下多有不便,請王爺恕罪。」
陸淵離溫聲道:「溫大人不必多禮。」
溫思爾一抬頭,這才發現陸淵離的額角包著紗布,肩膀手腕都被纏了起來,還有隱隱血跡透出來。
她頓時有些急,「王爺受傷了?」
陸淵離淡聲道:「小傷,無礙。」
溫思爾一看那滲出來的血跡,就知道不是什麼小傷,看著陸淵離受傷的地方這麼多,她也大概能猜到必定是十分兇險的。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忽然,一聲冷冷的「咳」打斷了她的話。
「受傷了就好好休息。」
陸繹瀾站在陸淵離的後半步位置,臉色冷冷的,周身氣勢也冰涼,這一句不知道是對陸淵離還是對溫思爾說的。
溫思爾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陸淵離也不惱,只是臉上帶著戲謔的笑,看著陸繹瀾,「怎麼,心情不好?」
陸繹瀾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只是臉色仍舊很臭。
溫思爾不知道誰又得罪了這位祖宗,但是心裡又實在是想知道,憋了憋,還是沒忍住問道:「王爺,之前探子來報,說威武騎失蹤了……是怎麼回事?」
陸淵離:「我們發現了雲州私下豢養私
兵的地方,不小心驚動了他們,不得已便隱匿蹤跡藏在了山上。」
溫思爾聞言恍然,「難怪他們會狗急跳牆!」
竟然在他們剛到雲州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出手了,原來是因為早就敗露,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想要先下手為強!
「那後面是……」溫思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陸繹瀾。
陸淵離知道溫思爾想要知道什麼,便也言簡意賅道:「我的人得到了你們進入雲州的消息,於是便趕來和你們會和,和老三取得聯繫后,便商量好了這麼一出瓮中捉鱉。」
雲州軍以為他們是瓮中的鱉,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溫思爾之前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此時也立刻明白了過來,便點了點頭。
雖然陸繹瀾沒有跟她說過什麼,但是自己一個下屬,做好本職工就好了,也沒身份質問什麼,於是也不出聲了。
陸繹瀾看了她好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卻只能冷著臉,對陸淵離道:「讓軍中的大夫去給你換藥。」
「那本王就不打擾溫大人了。」
陸淵離頷首告別,徑自離開了。
陸繹瀾卻在原地站了片刻,在溫思爾疑惑的看過來的時候,懊惱的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站在旁邊始終沒有出聲的人,最終從鼻中發出一聲冷哼。
轉身就走。
溫思爾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就被「哼」了,她直接被氣笑了,扭頭看著「溫思爾」。
「這人什麼毛病!」
紗幔底下的
臉色看不清晰,只能聽到她清清淡淡的話。
「又不是第一次了,也就你能忍。」
溫思爾:……聽聽這叫什麼話,是她想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