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船到橋頭自然直
龍沫染喝多了,不醒人事的那種。
鄭雨澤透過後視鏡望著,後座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撥著貼在女人臉頰上的頭髮,聲音帶著試探,「真的想好了嗎?」
宮君墨眼中全是深情,盯著女人的精緻白皙的臉蛋,輕輕嗯了一聲。
鄭雨澤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吞了回去。
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為什麼在宮君墨的身上就是不直,還轉了個彎。
鄭雨澤手中拿著紅色試劑的針管,半蹲在沙發邊,抬眸望著摟住龍沫染的宮君墨,沒有一點玩世不恭,「君墨,這一針下去,她會記得所有的人,唯獨會忘你了,要打嗎?」
宮君墨捏了捏她的小手,捲起她的衣服,露出手臂,深邃的眸中有眷戀有不舍,更多的是決絕,「嗯!」
可能是有點涼,龍沫染身體本能的縮了縮,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臂,親眼看著紅色液體全部流進她的身體中。
鄭雨澤不敢看他的表情,快速出了別墅。
總感覺自己是劊子手一樣,生生拆散了一對鴛鴦。
宮君墨用棉棒按壓著她的手臂,直到不出血了,才收起棉棒放到自己的口袋中。
他抱起龍沫染進了卧室,給她換了睡衣,他坐在床頭,望著她恬靜的睡顏,附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幾乎不可聞到了一句,「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心似被捅了個窟窿一般,倏地疼痛無比,由最初的一點點的刺痛,麻木,哀慟緩緩擴散,不知不覺沁入五臟六腑,變成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深入骨髓,痛徹心扉。
眼眶濕紅,放不下,也必須放下。
起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不敢回頭。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龍沫染閉著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淚。
打開門,望著門外,碾著佛珠的人,輕扯嘴角,「走吧!」
白子傾掀眸望了卧室一眼,轉過身望著男人的背影,眼中晦澀不明,佛珠在他手中轉了起來..............
飛機上。
白子傾又一次偷瞄身旁閉目養神的人。
宮君墨倏然睜開眼,聲線冰冷,「有話說。」
甜萌的聲音到,「死鬼,你把人家的話嚇回去了。」
「嗯?」
含有危險壓迫的聲音使白子傾瞬間閉了嘴。
隨後一想又不對啊!
該被威脅的應該不是他嗎?
瞬間他又挺直了腰桿,本想找回場子,哪只他閉目養神去了,根本不搭理他。
獨留他一人風中凌亂。
車子很快駛到了機場,在登機之前,他又回頭忘了一眼,這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城市。
輕舒一口氣,抬腳邁上了舷梯,筆挺的脊背帶著一絲決絕。
再見!我的染兒!
.............
龍沫染是被敲門聲,吵醒了的。
她起身揉了揉頭昏腦脹的頭,從大床上滑了下來,光著腳開了門。
眼珠子差點沒有掉下來,哦豁!
她就是睡了一覺,這是整穿越了嗎?
一排傭人跟她請安問好,洛北遞給她黑色的西服,微微頷首,「龍總,請您換好衣服,公司10點有一個會議要開。」
龍沫染指了指自己,不可置通道,「洛北,你沒事吧?」你應該跟著.......
她雙手抱住自己頭,臉上流露出痛苦的樣子,腦子嗡嗡作響,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
映入眼帘的是龍司鈺關心的眼神,他按住她的肩膀,小聲道,「妹妹,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告訴哥哥。」
龍沫染望著他,心中開始懷疑,她這是穿越到團寵劇本中了嗎?
她哥哥為毛這麼溫柔呢?
龍司鈺可沒有想這麼多,他從洛北的口中知道了,宮君墨為龍沫染做的事情后,心中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感動和心疼。
為什麼老天就不能讓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呢?
難道它也眼紅?
「哥哥,龍市集團你接手了嗎?」龍沫染啃了一口手中的蘋果,靠在床頭上,歪了歪頭道。
「嗯!接手了,你好好活著,應該能看見我成為世界首富的那天。」龍司鈺剝了一瓣橘子填到嘴中。
嘖。
好酸。
他連忙扔到桌子上,猛灌了一口水,才把口腔中速酸澀味道驅除一點。
龍沫染嘴角微抽,心中吐槽有這麼誇張嗎?
她拿過一瓣,填到嘴中,甚至她吧嗒吧嗒了幾下嘴,眼中帶著疑惑,這明明不酸啊!
龍司鈺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小心翼翼坐在床頭,如臨大敵的樣子,指了指她手中的橘子問道,「不酸嗎?」
龍沫染又填進嘴中一瓣,好看的瑞鳳眼微彎,「不酸啊!挺甜的。」
龍司鈺心中一咯噔,手微微顫抖,起身打算出去,想要讓自己鎮定一下。
剛剛推開門,就看見葉琳,抱著一束太陽花,站在門口。
本來揚起的燦爛微笑,瞬間耷拉下來,臉上還帶著防備。
「你,.........」
還沒有說完呢,就被龍司鈺一把捂住嘴,拖到了走廊盡頭。
葉琳不甘示弱,張開嘴就咬他的手,嘴下一點也沒有留情。
龍司鈺死死咬住下嘴唇,才沒有發出聲音,他咬牙切齒道,「葉琳,我找你有正事商量,你快點都給住嘴。」
葉琳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神情全是沮喪,「你說染染的命運怎麼會這麼苦呢?要是真懷孕,我們編什麼理由呢?」
「你打算怎麼辦?」
葉琳側目瞥了一眼,神情難得嚴肅的人,視線又落在了他被咬的手上,周圍一圈都是紫的。
她立刻心虛的移開目光,暗罵道,活該。
「葉琳,我們現在都是猜測,必須讓她抽一次血,才能驗證一下,那這個讓她抽血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龍司鈺滿臉堆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讓龍沫染抽血。
可能跟宇宙爆炸一樣。
葉琳后脊背一涼,眼神凌厲,一把捏住龍司鈺的耳朵,森然一笑,「我怎麼覺得你這個缺德帶冒煙的,在坑我呢?」
龍司鈺雙手作投降裝,高大的身子屈著,求饒道,「沒有,沒有,不敢不敢,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那就好,量你也不敢,哼!」
葉琳鬆開她的手,捋了捋稍稍有些凌亂的頭髮,揚起溫柔的笑容,推門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