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遺記

「不是吧…這還玩個鎚子，打到明天上學都不一定幹得住人家一千血好么…！」

看到眼前那非洲象體積、身材極為壯碩且威風凜凜的白狼王，仇星辰想吐血——主要是，自己就算悍不畏死用命去堆傷害估計也只能打一兩點貧弱的數字，何況白狼王那麼高、跳起來還打不到它的下巴，也就不可能攻擊到弱點，而要是不留心把黑線硬敲在人家皮毛上，大概連1點的強制傷害都有可能打不出來，甚至，人家嗜血一開不是直接無敵，啊好痛苦，完全沒有任何勝算可言嘛。

仇星辰的臉上竄下幾顆汗珠，小腿打著擺，想要逃跑。

白狼王可不會管敵人弱小與否，出現的一刻它就連續撲進，一巴掌對著還在呆愣看圖鑑的仇星辰揮去！

下一刻，仇星辰感覺自己被拍的後腦勺挨著了背。

-4332（致命一擊）

巨力滲透震蕩，他帶著全身散架般的感覺徑直飛出二十多米才摔在地上粉碎成異光碎片，死亡后，仇星辰化作靈魂體卻仍難以自拔於大腦里滔天的噁心和混沌感，乾嘔不停，如同玩了把大擺錘。

系統：您已死亡，等級無法下降，由於場地限制將在十秒后將原地復活。

完蛋，在這裡好處一個沒撈著還要不停挨毒打，萬一真死一百次把號也給刪掉了，哇，我不就成宇宙最大傻瓜了嘛！

「再怎麼樣，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隱藏職業怎麼能輕易給刪了！想想辦法，狼的弱點啥的還有嗎？」

仇星辰忽然看到白狼王的巨大狼嘴。

「這個方法很冒險，不過既然是比較真實的遊戲，大概可行。試試看！」

…

為了找到他需要的那個機會，便墊了七次死亡進去。

…

黑雨中，異光再次匯合，塑造出了那位「死纏爛打」的少年。

「死狼，爺又活了！你再來啊！」仇星辰用輕浮的聲音對著眼前的大型動物喊。

白狼王沒有任何臉部的表情，它那猩紅的瞳孔幽幽鎖定目標后，三個躍進接近，抬起右爪狠狠一拍。

好機會！

與此同時，仇星辰已經射出黑線環繞打結在了白狼的周圍（似乎繃緊神經還能增加黑線的粗糙程度，這樣便可以實現繩子的打結操作，所以只要不把黑線拉長到最大的100米，怎麼用想象力去改變黑線結構都是能實現的），接著用力縮短黑線，他便朝白狼王方向騰空而起，然，少年升空的瞬間黑線就被巨力扯斷為兩半，他便只能勉強拋落到敵人脖頸下方、以鉗緊長毛的方式固定在那兒。現在，白狼王就像掛著條人形項鏈。

讓斷掉的重生吧。

通過想象力重連指尖上只剩一半的黑線，無需等待冷卻時間就可以繼續使用黑線操縱。迅速讓線條畫出一道拐過白狼王脖頸的鉤子，其試圖擺動頭顱的行動更正好將仇星辰甩開一定角度，於是，當仇星辰因重力而回擺時，他在黑線把自己身體盪飛到敵人頭顱另一側的時刻解除了鉤形的線，令自己借力騰空到了四米余高的空中。

「就是現在！」

澎湃沸騰的那一刻，連時間都宛如變慢。黑線再次出動，收縮箍緊了白狼王的脖頸，在一拉，仇星辰就成功落在了對方背部。

好！

接下來是重頭戲，如果出現了意外就只能用大量的死亡填補思考新計劃所需的時間，所以…要成功！

現在他還剩下25滴血。

萬事具備，抱緊白狼王皮毛，仇星辰再次操控黑線，並讓它從白狼王的牙縫鑽了進去。

隨之。黑線抵力著巨狼的咽喉壁，沿食道一路割開皮層，直至戳穿了它的胃！

「嗷嗚！」

白狼王嚎鳴，頭上出現了大量傷害數字

-20（暴擊，造成內傷效果）

-22（暴擊，疊加內傷效果）

-24（暴擊，疊加內傷效果）

…

身體內的劇痛讓白狼王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作妖之人，但它尚且保留著冷靜與理智就不會讓已經毫無意義的應激反應繼續下去。壓低身軀、拉直背部、繃緊肌肉，白狼王就地一滾。

「超級胃穿孔！！」最後的時間，仇星辰注意到白狼王已去了百分之五的生命，心情大好。愉快和激動之際，他操控的黑線像用筷子攪拌水杯顆粒般在白狼王胃裡猛衝直撞，搞得那大傢伙只能默默閉上眼睛忍受痛苦。

下一瞬間，仇星辰被壓扁。

-233

系統：您已死亡，等級無法下降，由於場地限制將在十秒后將原地復活。

「哼哼，看你還能不能神氣起來。」

十秒很快過去，仇星辰出現正掙扎著想站起來的白狼王的背部，於是，他立刻召喚黑線，繞角度去鑽探對方的胃。

眼看著計劃以另一種方式成功，可以輕鬆玩弄敵人，白狼王卻忽然嗷嗚一聲，提前用爪子將它自己的胃部扯破了！

-2456（致命一擊，獲得重傷狀態，該處弱點失效）

「這麼狠！」

我記得重傷會導致全屬性下降。而體質是全屬性之一，所以重傷便會導致生命上限減少，雖然玩家比較特殊不用那麼患得患失…但對於怪物，就算從重傷中恢復也會永久損失一定等級以及全屬性，並且重傷中消耗的體力值會翻好多倍、還加大內傷附加的真實傷害，特別嚴重的甚至只要行動就會大量流血，故，只要進入重傷狀態又沒有隊友保護，基本上就完蛋了。）

自殘…對你來說這真的值得嗎。

當面無表情的白狼王看到自己那慘不忍睹的下腹后，它死寂沉沉的眼睛終於開始在憤怒中急遽顫動，且不說它即刻血色繚繞、可怕至極的硬化皮膚，單是那覆蓋著血制甲殼、已然堅不可摧的所有內部重傷處，就讓仇星辰徹底傻眼——原來這傢伙不是在給機會，特么的就是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強行激發出戰意開嗜血啊！

「…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那估計它對其它弱點也一定不會手軟，何況我已經找不到更加方便的攻擊位置了…」

仇星辰還在思考，白狼王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巴掌蓋在了他身上。

-9576（致命一擊）

+48（吸血）

倒飛而出的仇星辰於是想明白，這遊戲好像不會因為一方的傷害高就憑空能吸出更多血，他這小身板總共也就那點生命值、全給吸掉也只有區區50而已。啊，如果人家一巴掌就能吸幾百血，那可以直接說再見了。

這次，仇星辰飛出五十多米才從受身中落地，摔成光渣。

「原本想被吞進去在它胃裡大鬧一通的、畢竟都是原地復活……現在，先不要說它可以隨時退出嗜血，就算重新跟它打它也早就摸清了我的套路和能耐…」

十秒鐘僅僅只夠用來抱怨幾句話，並沒有解決任何的問題。

仇星辰再次出現，來不及做任何事情就被白狼王又一爪子按進地里，化作齏粉。

死亡…

他領悟了在瞬間就製造黑線鎧甲的能力，然而白狼王的力量是連人帶甲一起按扁的。不過，仇星辰注意到白狼王攻擊黑線時並沒有從那兒吸到血。

死亡…

不斷死亡。

少年連續四十次死去活來，換來白狼王血量跌破兩千。但，目前它的傷口已在高恢復力下結痂、失去了流血、內傷和重傷狀態，同時也在嗜血維持到第九分鐘時就提前取消了它，大概為了擊殺無名小卒而始終都「大動干戈」，連它都會感到不恥吧。

任務的死亡計數短暫停滯於91/100，白狼王停用嗜血后，仇星辰用肉眼已經能勉強捕捉到它的動作，接下來就是真正檢驗技術的時候了，如果就連這樣還不能克敵制勝，可是丟了大臉。

「呼。」

正因為每次死亡都痛徹心扉，我才，記住了你的每一個動作。小狼狼，你本該把我殺得魂飛魄散，但現在，沒有嗜血的你已經徹底完蛋！

「喝啊！！」仇星辰咆哮，內心想象無比精確的復現、在指尖出現；黑線就像靈活的海蛇，盤旋、急速、帶有強烈的目的性，頃刻間就深入了白狼王的食道並持續探進，之後，既刺破了那被簡單修補過的胃、又一路到將白狼王的肝也捅出個大窟窿。

-456（致命一擊，獲得重傷狀態）

「好!」看到白狼王頭上的數字，仇星辰振奮，嘴角都翹了起來。而在白狼王反擊到來前，他突發奇想，覺得既然黑線能完全憑藉腦海中的想象行事，那麼，是否它可以違背物理規則、實現真正的隨心所欲呢？

而後，黑線前端隨他想象而縮短且變得非常堅硬、還生成了倒鉤刺，而後端則像鋼索一般軟化下去，當白狼王揮動爪子而抬頭和擺動身體時，他同時也被巨力抬升揮開、摔倒在地前又狠狠扯了白狼王的肝胃一把。

-20（流血）

-20（流血）

頭上快速閃動扣血數字的白狼王瞳孔閃動著複雜的光，它抬起右臂，十分人性化地用一根尖爪迅猛戳穿了倒在地上反應不及時的仇星辰。

-3876（致命一擊）

又死一次…

靈魂體的仇星辰看到白狼王在靜靜凝視著剛才自己死亡的位置，心知這一次就可以先防守、然後趁機會繼續破壞對方內髒了，於是決定待會將黑線變成漩渦型的外硬內軟盾牌。

啊啊，就是這樣的感覺，我在期待它的攻擊、期盼自己能夠用智慧成功抵禦敵人的進攻。這樣的拚命，多麼能讓人認清自己的迷茫和痛苦。

…

敵人的血量在流血中逐步低至谷底。

要殺掉它、埋葬它的生命了嗎。嘿，事到如今哪兒有仁慈可說…

我的目標既然是得到隱藏職業，那麼，付出的時間、思考的對策、還有浴血奮戰，只有在得到結果后才獲得意義…但如果只是為了強過別人、只是想要追求勝利，這結果仍是利己且無比空虛的，正確的答案是，要發掘這些傢伙究竟鍛煉了我的哪些作戰能力、並領悟它。我以前的想法一個沒錯，身為人類本有很多可以做的事，但一旦走入只有自己得到所有東西、稱王稱霸才是「最好」的誤區中，心靈就永遠無法平靜下來，我可不能讓這股渴望霸佔一切的罪化作阻礙道路的巨石，這是一場試煉，只有依靠更加強大的精神才能找到成功的出路…我沒有多智近妖、也沒有神文聖武，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憑藉想象力和對自我的感悟向前緩慢踏步，但這任性道路上的最後答案卻已經從另一個星球的現狀上彰顯，父母，也遠超我而強大，那麼繼續多愁善感真的是對的嗎、讓爸媽感到幸福了嗎、繼承了前輩先列的精神意志了嗎。

哎，走自己的道路可真難。

現在，白狼王的血量低至一旦開啟嗜血拍出哪怕一掌就會自滅的地步，它的血條只剩下極黑的一絲了。

「再見，白狼兄弟，你唯一的失誤就是沒有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和我斗。雖然我倚仗了不死之身。」

總共死亡98次后，這場漫長的折磨終於結束了。當疲憊不堪的白狼王再次被仇星辰的黑線戳穿時，它終於停下千瘡百孔的身體，仰天悲嘯，徐徐化作了無數的光點高速飛散、將無盡的黑雨夜照亮。

天空突然放晴，雨也停止，仇星辰這才意識到他浸濕的隱袍正滴落晶瑩的水珠——大雨原來讓這虛幻的身體濕透了。

如今，此處已是一片美麗的、草浪翻湧的大草原。

「嗚呀！贏了！！真的，要不是被它強行練習動態視覺，最後還不會這麼順利，嗐，不知不覺都死了快一百次嗎。打得真爽！」

少年呈大字型躺在柔軟的草坪上，瀕臨枯竭的身心在喘氣中勉強得到了解放。

然而此時，在沒有任何任務提示的情況下，天上突然緩緩出現了一段模糊的畫面、就像整片天空都被拿來當熒幕了一般，這樣的陣仗實在浩大壯闊、引人矚目。

「連提示都沒有，記錄一下吧。」

仇星辰打開遊戲內的錄像，集中精神開始觀察拍攝上方的奇景。

影像中，是個渾身披著金屬質感帥氣鎧甲的傢伙和渾身繚繞黑氣的渾濁黑影在對話。

……

「喀內修，我都明白。你的主張絕對是正確的。」

「哼，還以為你也是個沒腦子的東西。想怎麼做？回去能交差么？還是譏諷著搗鼓笑裡藏刀那一套。」

「哈哈，何苦。我原本就不屬於這裡，被驅逐了又有何妨？倒是你，有興趣的話就陪我聊聊吧，此世間實在沒有能思考生命的朋友了。」

「說來聽聽。」

「你想，我們的誕生源自仙古繁衍，我們的思想源自文化傳承，然最早的前輩們，自然是沒有思考過「自我」、不會去想人生存在意義的，大概只是攝取營養、單純活下去罷了，但如今，一些後輩竟至於走上了這條最初的路，應該說，思想麻痹、斷絕目的而完全自願的墮落了嗎。迄今已出現無數自縊案，我自認法戒已經足以完備、不會出現不公，他們，是累了嗎。以上這些，想問問你，人類最後會不能選擇自我終結，是否他們渴望的就是，最開始便不需要這生命。」

「惹人厭惡的幸福傻貨，我連讓族群吃飽飯的權利都還沒爭取到，這些未曾到來的問題哪裡有功夫考慮。不過…所有的魔追隨我只是因我最強、可以帶領他們獲得今後可能的幸福生活，這和人族始祖的目標以及其追隨者的信念是一致的，你走在我們的前面，還是由你來告訴我，幸福到失去幸福的那一天我們該通往何方吧。」

「果然…」

「啊？」

「你是最好的朋友！嗚哇…我們來聊它個百八十年！」

「哎，離遠點！」

……

「真相永遠都是這麼殘酷…讓人絕望。」

「至少所謂的3級文明已經不在是無敵存在，我們還有一線機會。」

「你說，如果哪天功成名就了，是不是我們也會走上這些3級排泄物文明的老路、被其它文明不理解和討伐。這是個死循環嗎。」

「不會，一定不會。它們已經是機器生命，而我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身上的細胞還在分工合作，思考著、彷徨著，不斷尋找無解的答案、總是失去著曾經，這才是人類。正因每一個腳步都由鮮血磨礪、向上便踏著前輩枯骨堆徹而成的肩膀，所以只要想到腳下沉重的東西、就能回想自己還是個人類吧。我相信所有的戰士們不會遺忘過去的歲月、不會甘願做3級文明下的永生機械，人生幾何、反覆無常、淺嘗輒止、何待永生…」

「哈，因為你是無敵的「阿古諾斯托斯」所以才能說這種話嘛。人類，終究還是怕死的生物。」

……

「走罷，阿古。可惜你理想完成的那一天，我是看不到啦…哈哈，這幾百年能和你做兄弟太好了，其實你是個從頭到尾都孤獨的不行的可憐崽。就，堅持下去吧，希望一定還存在著，願你，不再…」

「喀內修…」

那天，滔天的魔氣消散，病痛帶走了戰場歸來的亡魂。

鎧甲中的人是否有流淚呢？

一定只是，天在下雨。

……

「我的時間也不多啦，孩子們，一切就交給你們了。記住，邪君不死，世界便沒有一天的安寧，以後你們要刻苦修鍊學習，嘗試著超越我們，不要輕易放棄。」

「老師！」「師傅！」

「…他說的對。能有你們幾個小傢伙在，希望永遠都可以傳承下去，至少，可以讓人安心地閉目。」

「不要…！」「沒有老師，我們該怎麼辦…」

「您快醒醒…」

……

「該死迦洛！你怎麼敢這樣！！」

「喂喂，師傅不是能永遠陪著我們了。他的骨頭可是世間最好的材料，浪費也太可惜了，況且宇宙第一件神級之物終究還不是誕生於我手！」

「孽障受死！」「以死謝罪吧。」

「我的好弟兄們，明知有這套鎧甲我一人即可勝你們，為什麼，還要做毫無意義地抵抗！！」

…

天空的畫面結束了。

關掉錄播功能，在仇星辰腦海內反覆出現的，是那身披赤金色明光鎧、鎧內有黑色保護鱗甲，以及戴著機甲樣式頭盔的「阿古諾斯托斯」以及他在大雨中默默守候朋友亡魂，直至那些黑氣完全消散的場景。

仇星辰嘆了口氣，心道：好像在現實世界，我面臨的是同樣的問題。

仇家在期盼他們的合格接班人、華炎的階層問題和人口問題亟待解決，而我，卻只是一個難擔大任、理想抱負與大家所希望的完全背道而馳的懲罰者。啊，我可完全沒有像爸媽那樣為別人而犧牲自己時間的覺悟，不如說，當下性別轉換器雖然提高了生育率，但完全自願型自爆裝置還是帶走了太多人命，既然無論怎樣都找不到「生存」的理由、總還是要尋死，那為什麼還要為這些脆弱的傢伙奉獻到心力交瘁。即使，已經很努力地告訴大家什麼才是真正的快樂、什麼才是長存之道，罪惡依然吞噬每個想不開的生命，尤其在那三個家族管轄的領域內，更是地獄變相…

幾個月前，線人就有消息，另外三大家族正有意無意地把他們自己的卑劣行徑禍水東引到仇家，我們既要做最多的事、又要承擔所有嫉妒之心引發的罵名，還得時刻提防各種各樣的絆子，這樣的權勢簡直就是受罪，可也沒人想過當我的父母倒下時，還能有誰可以抗下維持華炎民生的責任。

我果然還是無法逃避身份帶來的影響，即使已經拚死累活勉強融入貴族環境了，也不可能真如爸媽所說就此當作這些權利陰謀都與自己無關。可惡，希望我現在的做法正確，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再這樣夜以繼日工作下去，他們一定會累倒，失去守護神，我就要面對身份帶來的無盡麻煩、仇家也會在我膚淺的決策中被輕易瓜分，啊，想想就覺得可怕。我也，只能依靠這次機會了。

「阿古諾斯托斯，那個鎧甲人，他找到答案了嗎。我可以抄襲他的做法嗎。權力真無聊，但至少，得讓爸媽不用再那麼累。」

所以，按計劃繼續在這遊戲中打出名氣吧！